《乙亥文告录》 王骧陆居士讲 说 明 一、此文告录都为三分, 系主讲师王骧陆居士开示语录, 初为启机分, 以启发大心承当为因, 次有正修分, 以当机授法实修持缘, 三为印证分, 以修后开悟印心为果, 谨择要记载排印, 以供同参。 二、本会原名学佛研究会, 嗣改选为印心精舍, 骧师在会传法, 前后二年, 讲座四百余次, 教训学东谈主, 倦焉勿替。皈心同东谈主得明心要识自人性者, 不可胜数。惜甲戌岁所讲, 未存记载。此系专就乙亥岁( 1935 年) 所讲者, 故名乙亥文告录。 三、本会传法, 不拘定何法, 非净非密非禅, 当机而授, 亦戒亦定亦慧, 自可是持, 要以总持法识自人性为体, 般若法启发方便为用, 净土法证入圆觉为归, 说戒则重戒体而防戒病, 说定章言正定而除邪见, 说慧则证慧力而戒狂妄, 其精义尽备于文告录中。 四、此文告录不可草草阅过, 精义尽在隐微处, 能前后反复细阅至四五次, 同期修法参究, 必有 地开悟之一日, 否则亦笔墨解耳。 五、正修分后心中心修法一段, 于初学东谈主干系尤巨, 远谈修法者, 得假方便, 打坐时切宜细参。 乙亥文告录 缘 起 本会办理经年, 传法数百东谈主, 幸都实行虔修, 深达法要, 因缘不可思议。本年又陆续办理, 仍邀鄙东谈主主讲, 传授大法, 至感汗下。当本诸君弘法同发大愿利生之心, 努力宣扬, 上报四恩, 下济三苦, 共同参究学佛法门, 自私利他, 使未发心者, 自启发心之门; 已发心者, 同入精进之路; 已精进者, 直登修证不登大雅。三层志愿, 上仗佛慈, 下赖众力, 共同荷担无上菩提, 精进勿退。此数语可作我等佛前之发愿词, 并祝本会前程福利无量。本会一三五等日所讲, 乃为领导初机者而设, 讲法多半是客岁重复, 今更以新意补充之。客岁所讲, 未有次第, 或深或浅, 殊无定法。从来学佛者, 最苦于根底未清, 半途学起, 夹生半熟, 日后渐感困难。今不厌浅薄, 再从新提及, 姑定一次第, 使已闻过者, 温故不错知新, 未闻过者, 因地从此改良, 干系至巨。杜友樵居士等, 复发心愿将每次所讲, 记载排印, 用以流畅。庶使其后听法者, 可与前文接气。课本随时发给, 日后汇订成册, 而障碍利他, 相互不错一致矣。至远谈愿阅课本者, 可由会友代转。 学佛研究会, 是个配合的性质, 善根属于行者我方, 因缘有赖师友, 合之则建设无上福德。故不不错少善根福德因缘, 建设如是功德尊严也。惟初学时, 在师友之启机与我方之信仰。先启发其机, 不雅其与何种法门相当, 授之以法, 斯名处死。再进则在我方之虔修, 不甘落寞, 只用一个恒字, 师则处于驻防之列, 往往察其行动, 考其意境, 防其知见, 预杜其弊, 勿使狂纵, 以臻明悟, 是名开正高眼。再进则又在开悟后我方勤修勿惰。惟定慧未均, 体用未合, 师则处处改良指令, 为之调伏, 于意境上之细分渺小分, 详加检会。凡在此时, 行者稍胜仗境, 言论纵荡, 意气放逸, 乃必经之阶层。如舞剑时, 其力渐充, 但舞法未全, 稍一失慎, 即成两误。故必配合到底。上根东谈主至少二年后乃可减轻, 可是法无定法也。以此法异于禅净, 修法各异。又各东谈主根器亦有不同耳。我东谈主所修, 在于求得根底, 主义是在印心, 得真实受用。本会不是研究教理笔墨, 但亦不废教义。惟择其简要者明之, 为进修之资助。其方法约之如下, 也即印心宗旨: 一、通释浅近教义以启其机, 以坚其信, 以正其因。 二、以印心为宗, 以般若为用, 以总持为法, 以净土为归。 三、第一明体, 第二升引, 印证心肠, 开发佛慧。使亲见般若样子, 即生建设。 四、空破无明, 徐除习气, 使其顿悟渐修, 以佛法通于世谛, 断除情见, 得真实受用, 至确实知自心为止。 五、修根底大戒于因地, 励行《佛心经》①十大行愿② 。 六、破一切疑惘, 转惑业苦为定慧空。 分三期三分: 此数端决可于即生先植根基, 故分三期。 一为说理期, 二为实修期, 三为验证期。讲法又分为三: 一为启机分、二为正修分、三为印证分。密法为不共之法。心中心法, 又与他密不同。勿与未修未证东谈主谈。起其疑谤, 即我之罪孽, 非彼之咎。学问在我方知得, 勿妄测他东谈主意境, 与之比胜较量。未得谓得, 即属未知谓知, 其谬正等。为重法故, 因地不可失慎也。 启 机 分 为印心故, 正因地故, 先说启机分。启是启发的道理, 启民众的机, 发民众的信心、痛切心、骁勇实行心, 使与佛菩萨所说经论相契合。由是而转迷为觉, 度苦厄, 了死活。更由是而启发各东谈主之夙根, 随其机之利纯而予之以处死。根有益钝, 法无定法, 合机者为正。兹先说法以启之引之, 试察之。乃本会授法以前之前线便, 使初学者先明发心菩提, 为入佛之初步。一切法门, 以发心为第一难事、第一要事。经云一发心即成佛。只此一念, 干系要紧, 不可思议, 行者不可视为初步而忽之。世间一切事, 必有一个主因“为什么”。诸君为什么要来听法? 在未听法以前, 各东谈主我方问一问, 我为什么来此听法? 且静默一分钟。只此一分钟, 诸君的意境普及, 已是超登此岸了, 这是自性反问。因为一个反问, 即是反不雅自性, 回头是岸, 即是一念之转。由凡入圣, 只此一滑。佛说无量妙法四十九年, 亦仅仅教众生一滑。惟佛苦于不成替东谈主代转, 要东谈主我方反问我方, 反不雅自性, 我方去转苦为乐, 转迷为觉, 东谈主非不成也, 是不为也。是以佛不度东谈主, 是东谈主自度。智者求心不求佛, 愚东谈主求佛不求心。千百年来, 行东谈主苦修数十年, 走错路头, 不得究竟者, 干系在此极少。这极少是修行东谈主最初因地。因地不正, 越修越狡辩。我我方吃过苦来, 是以奉劝诸君, 各自考问, 把根底弄明白。因地正, 日后果地亦正, 万勿轻忽夙昔。 但有东谈主说, 既然不求佛只求己, 佛又何苦说法, 我又何苦学佛呢?此理问得极是。然佛来世, 是作大夫而来, 众生不病, 佛本不必。正因众生病, 是以不成不消医药。病家夺目, 第一病东谈主, 第二大夫, 第三吃药。如果不顾病东谈主, 不问吃药, 专求大夫保佑, 试问有用不必? 所谓不求佛者, 不是废医废药; 但求己者, 亦不是离医离药。及至病好之后, 医药原是不必。亦不妨将一切法门, 转授其他病东谈主, 此即是自私利他。 求己之法又怎样呢? 众东谈主迷惘, 不懂请医之法。试问求医是不是要治病呢? 但断无甩手老病不治, 单请大夫保障以后不病之理。今之学佛者, 特地拜佛, 求异日福报, 不除面前晦气习气, 其痴愚又何以异于是。 众东谈主要求异日福报, 正因面前晦气。不知淹没面前晦气, 即是福报, 不可待异日福报也。以异日事, 另有一因果, 不可倒置混杂。从来天谈中东谈主与东谈主间高贵者, 此两种东谈主, 往往不肯修行。正因面前福报太大, 享受逸乐, 不知自反, 由此自误。是以对治诸病, 要辨明因果, 认清路头。 第一知病, 先要结识我方之病在何处, 此病干系死活, 多么要紧, 然后骁勇发心, 特地觅医, 敦朴吃药; 第二明医, 要结识医之牵累怎样, 干系怎样, 是否不错全赖医而不靠我方; 第三用药, 要结识药性怎样, 用法怎样, 于去病时, 其反馈力怎样。所谓汗吐泻, 恰是去病, 不是添病。若因而致疑, 则大误矣。这三层, 乃病家普往往识, 学佛者何反不成如是? 知我方病者, 知东谈主生晦气费力。众东谈主不解苦义, 以为无衣食住之满足, 即是苦。不知此是假苦, 比量苦, 尚不是真苦。世上衣食住满足的东谈主尽有, 但仍旧惶遽不安, 致使一顿安饭、一夕安眠亦不可得, 却是何故? 及至浊世, 豪阔的东谈主, 苦痛恐怖, 尤其更多, 从而知苦痛实不在此。东谈主生第一晦气事, 根底乃在误认一生, 以为此世了, 一切都了。是以放纵的东谈主, 落得造业违警, 落得淫奢放荡, 并以为身后等等, 我都不见, 断为非有。以此断灭见, 又何事不可妄为。目来天下大战, 海外纷争, 东谈主类残贼, 乃至寻短见, 都从这一念之误上来。误己误东谈主, 愈演愈烈。是以要先明三世因果之义, 苟无因果, 则恶东谈主不必有报, 善东谈主了无适度, 尚复成何天下。是以因果叫作念律, 是根底不成动摇。因果所通, 及于三世。今世各样, 必由前因, 必转后果。统一父母, 所生二子, 一则为盗, 一则为圣。果地不同, 源在因地。因有前因近因, 果亦有现果后果。因因果果, 递转如轮。或上或下, 或好或坏, 在东谈主自造。是以不了三世。即是不解因果, 因果不解, 佛法即无由信入, 此东谈主终坠沦落, 为不可救矣。 众东谈主今生祸害, 都由前因造业。夙世恶业, 远因也; 懒惰诓骗, 近因也。如贫穷之东谈主, 虽由夙世恶因, 若能勤慎老诚, 另造一好因, 正可转凶为吉, 或化重为轻。此亦因果变化之律, 其权仍操之于东谈主。 众东谈主最近恐怖, 在衣食住未曾满足时, 探求其中的原因, 不过乎有以下各式: 由于日常生存艰苦; 由于求过于供; 由于生产不太多; 由于东谈主东谈主贪得便利, 但谋不劳而得; 由于强权者易得, 淫奢者易求; 由于东谈主无谈德; 由于杀盗淫成为习惯; 由于迷信贪嗔痴; 由于目光短, 只图目前倒置而求近利; 由于不了三世, 不解因果; 由于不觉; 由于不闻处死; 由于竟日忙辛苦碌无暇及此; 由于衣食住都莫得得到满足。 众东谈主异日之苦, 在衣食住已经满足后之恐怖, 推寻其故, 不过乎有以下各式: 由于天下不安宁; 由于伏莽弥散; 由于东谈主类恶多善少; 由于贫富不均; 由于东谈主心贪得而孤寒; 由于不肯扶持; 由于不了三世不解因果及报施之理; 由于不觉; 由于不闻处死; 由于辛苦无暇及此; 由于衣食住已满足而无厌足。 概略说一句, 众生的苦, 完全是自功课, 归根是由于不觉。以不觉故, 遂贪。贪财货, 贪名利, 皆执一个我字, 是以我为众苦之根。今当修持之始, 主义在以佛法除我方病根。故当释佛、释法、释僧。了解此三者, 究为何物, 然后释我。明白我之是以, 即是以请医开方除病也。晚世学者每喜直率而求速效, 及至学佛时, 又由半途而进, 因此根不实在, 基础底细不清, 及至修持多年, 拘握管墨, 羼入我见, 解义遂不成圆融。由是而分宗派, 争论优劣, 疑谤退转, 皆属此病, 故于因地尤不可失慎。 释 佛 佛是大觉义, 就其德以立尊号, 此无具体东谈主, 真名佛陀, 简称曰佛, 乃如来十号之一, 别称曰智觉, 自觉觉他。觉之圆妙者也, 别称一切智, 觉知一切法之原理, 领路分明, 无有招引, 故称曰佛。盖庸东谈主不觉, 二乘自觉而不成觉他, 菩萨自觉觉他而行未圆, 佛则圆觉也。佛之称号, 与圣贤等字统一谈理, 夫子其圣矣乎, 言孔子之意境已入圣田地也。东谈主皆不错为尧舜, 众生皆可成佛, 即是此意。意境属之于心, 心名地, 别称性田, 田有生息不息之妙, 是以名自性为佛土, 曰佛种, 不仅指释迦佛应化之土为佛土。佛有因佛果佛二种, 果佛者释迦如来已成之果佛等是也。因佛者, 即我心与众生因地皆可成佛是也, 故曰心佛众生, 三无差别。觉性本皆对等, 皆可成佛也。修至觉地, 别称佛地, 别称开佛慧, 开佛知见, 别称佛眼, 乃合高眼、慧眼、天眼、肉眼四眼而成也。眼者心也, 众生共分十界, 十界惟心。佛为十界中之最高者, 惟佛不称众生, 余自菩萨、缘觉、声闻、天、东谈主、阿修罗、畜、鬼、地狱九界, 皆称众生, 以憎恨未断也。由凡入佛, 应依于法, 曰佛法。法如车乘而得度者, 曰佛乘。分小乘二乘大乘, 由是而明谈, 曰佛谈, 曰佛印。谈为世出世之至宝, 无可相比, 故曰佛宝。佛法僧三者, 趋承相印而宝斯现, 三而一也。是以东谈主东谈主有佛性, 东谈主东谈主皆可成佛, 与释迦佛一样。非放光坐莲华变形谓为成佛也, 我东谈主日日拜佛敬佛, 乃追慕释迦文佛之德, 愿学而效之, 与之统一光明圆觉也。比喻尊孔, 自愿学而为圣, 非变为孔子也, 亦非孔子能使我成圣也。第不成不借一像以作不雅摩, 遂立佛像, 借以作镜, 有镜而不成倒映, 终有害也。照镜而不去垢, 亦有害也。行东谈主倘能老诚修持勿自欺者, 乃可称为佛子, 称为法子。如来名号约有多种, 兹略言之。一、如来, 言心之无所从来, 亦无所去, 故名如来。二、应供, 言应受一切万物奉养。三、正遍知, 言能遍正一切法故。知一切法无差别曰正知, 智无不周曰遍知。四、明行足, 言宿命、天眼、漏尽, 名为三明, 以皆行之满足故。五、善逝, 言第一飞腾, 永不复还也。六、世间解, 言能解世间一切憎恨、清净。七、无上士, 言法中涅 无上, 众生中佛无上, 亦可称为大士。八、调御大夫, 言能保重控御一切万物。九、天东谈主师, 言为天谈东谈主谈中之师尊。十、佛, 言觉也, 自觉觉他, 觉行圆满。十一、世尊, 言具上各式尊号, 为世间一切东谈主天尊敬故。十二、婆伽梵, 言具六种尊义者: 一自如; 二炽盛; 三端严; 四称号; 五吉详; 六尊贵; 以上皆世尊之别号也, 亦表世尊之至德费力。 释 法 法者, 梵云达摩, 言通于一切也。惟佛方称法王, 通于万法也。法乃方法, 如舟之不错度东谈主脱险, 名曰法舟、法船。东谈主之人性, 能生万法, 名曰法身, 又曰法性。又东谈主修至明心见性者, 即成法身佛。了解难行之佛理而不惑者, 曰法忍。明无生之理而证得者, 曰无生法忍。能明处死用以度东谈主者, 曰高眼, 又曰高眼净。往昔佛菩萨所说经教, 记于文体者曰法典, 曰法曼荼罗。分之门类者曰法门。法无定法, 皆可活东谈主, 故名法乳。由文而表于语言声息者, 曰法音, 法音通乎十界。一切万物之所齐心, 故有十法界。众死活执于法, 不解变化, 其苦万倍, 名曰法执, 又曰法见法缚。当求善常识以为师, 付我以处死, 曰法师。师以各样方便法门, 开我之妙法莲华, 莲华者, 我之心也、体也。妙法者, 我心之妙用也。使我得无上妙谛, 意味无量, 故又曰法味、法食。以喜乐无量, 故曰法喜、法乐。今之荟萃研究, 共同商议互度之法, 曰法会。将一乘法宝障碍以度东谈主, 使之勿休止者曰法轮常转。诸君各有无上根器, 足以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此即是法器, 如器之可承受物也。总之, 法以救东谈主慧命, 故曰法药。医王用之以救世, 能入此曼荼罗者, 名曰法缘。可是一切皆空, 法亦暂时借用, 如痊愈即不可再药, 否则便成法病。本日正用药之时, 必修至证到诸法空相, 方可舍法。东谈主寿无常, 机缘难再, 时哉不可失。 释 僧 僧者, 众也, 有德之众也。如梵衲一东谈主不成称僧, 必四东谈主以上, 乃可称僧, 有十东谈主僧, 二十东谈主僧, 且必是有德行者。即居士有德者, 合众亦名为僧。凡梵衲不知佛法, 不解心肠者, 不得谓宝, 以其离佛法也。我东谈主恭敬三宝。三宝者, 佛法僧也。觉此名佛, 轨此名法, 和此名僧。此指何事耶, 指何物耶, 曰心宝费力。佛昔所云之破戒僧, 是指尚有戒体威仪者言, 非本日之涓滴无戒者也。戒体且无, 戒相亦失。若劣慧者闻之, 以为如斯方便, 亦只消发愿作念个破戒僧足矣。佛法前程, 岂不危哉。且梵衲而流入于营业, 宜其就世之所好而趋之矣。众东谈主所好者, 进程如是之低, 彼又安得不以经忏骗东谈主哉。若改变风尚, 作功德不重风光, 惟请大德开示经义以重法施, 方报以奉养。彼天然亦改就读经, 庶使梵衲亦略微明白佛法之是以然, 则功德不可思议。然僧界失足, 不应怨尤佛法, 当辨明之。 释 我 我者, 东谈主之自谓也, 执我既坚固, 我爱愈长远, 最难破者曰我见、我是、我相。久久成为习惯, 定为成法, 故曰我法。不知释教有真我假我二义, 要明白我为何物, 应先明三身: 一曰色身, 乃外相骨血有相有色之躯体也。硬性如骨血者为地, 血液流汁湿性者为水, 暖气者为火, 呼吸者为风, 地水火风之所合成, 借诸父母者耳, 此别称果报身。自作之因, 自结之果, 以夙世因地不同, 遂有贤愚好意思丑夭寿不王人之果。由幼而壮, 幼时之样子已变灭矣, 由壮而老, 壮时之形骸已变灭矣, 由老而死, 老时之景况并完全化灭矣。不必死时为死, 乃未死时, 亦往往幻化不实。如阳焰、如芭蕉、如泡影。又喻如电灯泡, 虽非实在, 电却借以放光, 故是假我。二曰法身, 乃东谈主之性灵也, 不动者曰性, 见境而动念者曰心。三岁时如斯, 至三十六十或一百六十岁时亦如斯, 其性终无变灭。如见红色, 或尝好吃等等, 则老幼一如, 不因之而有二。若或有二, 则是眼昏诸病, 非里体性之病, 此物灵妙不可思议。世间一切法, 皆由是而生, 故曰法身。法身非有非无, 谓之有, 不可取以示东谈主; 谓之无, 则东谈主非木石, 离此化名曰死。得此遂若生息不息, 不知本无生灭, 恒常不变, 此乃真我。只由爱根贪执, 入于母胎, 分母之色体而生, 遂成为东谈主, 动物类亦复如是。此又喻如电, 电离灯泡, 无以发光, 灯可坏灭而电终不朽也, 是曰真我。三曰化身, 以色身与法身趋承, 起各样妙用, 奥妙无穷。此喻如灯光, 因灯与电趋承而成也。故色身为相, 灯也; 法身为体, 电也; 化身为用, 光也。亦即世间事事物物也。三者分而不分, 故曰三身不二。化名曰生曰死。亦东谈主由我见而扬名也。我之色体, 既因缘而假合, 散之即微尘, 又从何处执之为我。而所谓真我者, 亦属性空, 心本无生, 依境假有, 故名幻心。我东谈主所作诸恶, 所受诸苦, 所染诸习, 无不由此幻心作祟, 故擒贼擒王,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修行东谈主当以无限量之精进骁勇心, 从明心下手, 方有前程, 否则永堕沦落。又我有东谈主我法我二种, 东谈主我是我执, 法我是法执。我执是粗分之我, 法执是细分之我。破我执尚易, 破法执非金刚般若之大贤人不可。金刚般若, 东谈主东谈主具足, 本来自有, 仅仅宝箱未启, 有财而不成用。故赖佛法僧三宝以启之, 启发其机, 机有大小利钝之别。凡小根东谈主, 先使信佛, 然后引之信己。大根东谈编缉直使之信己, 彼亦毅然承当不疑, 然后督之实修, 天然心佛合一。以小根东谈主肯修而难化, 大根东谈主易悟而懒修。小根东谈主谨守太过, 是其习气; 大根东谈主放逸骄纵, 是其习气。然治小根病, 其难在病; 治大根病, 其难在师。为大根东谈主至半途生疑时, 若不为决定, 彼信心即不清净, 从此退而不修, 或据以为是, 转误他东谈主, 外谈流毒。初意亦是发心作功德, 奈独力不充, 一盲引众盲, 其弊不可胜谈矣。故法以当机为上, 往往精察而转变之, 断无一法而可渊博也。佛说八万四千法, 正对治各各病根, 以机有不同耳。 学佛是去苦求乐, 极快活的事, 绝非寂聊幽秘之事。如脱手即强东谈主所难, 亦非情面。分歧情面, 便非佛法。佛法重恒顺众生。处处方便, 冉冉引入。使伊我方嗅觉死活之可怖, 天然努力精进矣。众东谈主从无始以来, 专执一个我字, 如当场教伊无我, 开头即说明心经金刚经, 似幼儿笔直上大学。要伊无我相, 无相布施, 岂非强东谈主所难。我今专爱东谈主先讲有我, 先有我知, 结识了我, 我才肯上进。众东谈主正苦在一头雾水, 处处是无我, 处处和我方过不去, 处处同我方拚命, 寻短见等等。即是一切扶持, 无我之极, 可怜死了如故狡辩。是以世上一切苦因苦果, 完全机诈捣蛋。比喻跋扈东谈主, 全然不知谈我方是何心, 本人是何物。故教东谈主先有我, 只消大我, 王请大之, 即是此意。 东谈主本动物类之一。然东谈主数之少, 统地球不过二十万万东谈主, 若夏季水沟内一勺水, 微生虫已恒沙无量, 东谈主生之不易得已如斯。唯独切万物, 皆属含灵, 皆有佛性, 其体对等。但是以不成升引者, 以造因不同, 得果亦异, 各有妙用, 各有本能, 如禽飞兽走, 鱼游龙腾, 各有长处, 东谈主不可及。东谈主之贵在乎贤人, 又非畜牲可及。及得东谈主身, 比喻已升大学, 转瞬毕业, 一步即可出校。东谈主身难得, 其贵如是, 岂不错无我。 东谈主与众生皆有佛性, 而东谈主独可修成佛者, 因中之果不同也。比喻一切万物皆有佛性, 东谈主亦在内, 同于矿中之铜, 虽统一是铜, 惟夹之有砂。独东谈主则已由铜矿而索求为铜块, 由铜块而融成铜片矣, 只消一磨, 即成铜镜。其余则或矿或铜块, 尚不成笔直擦磨成镜, 故曰体同用异。东谈主生之贵如是, 又岂不错无我? 东谈主既为万物之灵, 心又为万物之圣, 此即是圣灵。己欲达而达东谈主, 己欲立而立东谈主, 关于无量三千界一切度滋功绩, 惟东谈主可负, 干系之大如是, 岂不错无我。 佛法是大积极起大用之器具, 要荷担如来无上菩提, 不是我又是谁? 东谈主东谈主肯如斯积极, 由孤苦化之一家, 由一家推之一国, 由一国进之天下, 牵累如是要紧, 岂可只图自了, 一去不管, 把父母手足爱妻, 甩手在此天下受苦, 我则纵脱极乐, 如斯劣念, 岂是佛之本意! 故往生西方, 是进学堂念书, 毕业归国, 仍要回归救世。因地不正, 适成自了, 可是佛法之积极, 非任何功绩所可相比, 又岂不错无我! 我之为物, 其大无量无际, 东谈主如真能知我, 即见真我, 或贪或嗔或痴, 或戒或定或慧, 或圣或贤或东谈主, 或鬼或畜或地狱, 皆我解放之所择。择之者心也, 明此心方是真我大我。使我心由迷转觉, 由乱转定, 由愚转慧, 亦是我之权衡。为度万众故, 吃尽千辛万苦, 自来大丈夫功绩, 固应如是, 此亦是我之权衡。若略微失落、小小波折、失恋等, 即可忧愤寻短见, 不坐蓐如斯, 又安能担负国难任大事乎。若辈认为佛法是颓靡, 彼竟积极作念此不坐蓐事, 真实迷之又迷, 其故由于不解大我。 明我之义又怎样呢, 在明东谈主生之是以, 我和东谈主, 是一抑是二, 邃晓东谈主我不二者曰能仁。仁是二东谈主, 言相互重复也。尽己曰忠, 推东谈主曰恕, 尽忠恕曰能仁。邃晓我与物不二, 万物皆备于我, 我与万物重复曰格物。是以能仁格物, 即是圣贤, 明心即是菩萨佛, 皆以东谈主为本位, 如得宝玉为原料, 始雕琢以成佛也。雕琢者, 修持也, 佛当初亦是庸东谈主, 亦曾招引倒置过来, 仅仅嗅以为早, 憬悟而回头修持, 遂成大觉。东谈主已获取不错笔直成佛之经历矣, 又岂可扶持坐误。东谈主既知是以为东谈主, 即当立起直追, 寿命无常, 一失即成千古, 惟修法亦当循序而进, 固缓不得, 亦急不得。盲修瞎练, 劳而无功, 必生疑退。今先明佛法僧三宝为我之榜样, 次即明我与佛体本不二, 庸东谈主本来是觉, 名曰本觉。因觉明故, 转为妄觉而迷失本来。闻佛法而开贤人, 名曰始觉。及至开悟, 名曰理觉。知行合一, 理事双融, 名曰证觉。习气已除, 觉行已圆, 体用如如, 名曰正觉, 即是大觉妙觉圆觉也。兹以圣凡见性不二之异同, 列表对照以明之。 圣凡见性体同用异表( = 表同 ——表异) 圣——凡, ( 元) =( 元) , 体 = 体, 电 = 电, 光 = 光, 用——用, 照十方无碍——覆隔不成照, 明——无明, 觉永久——迷暂时, 识 = 识, 辩别 = 辩别, 转智——识转, 转物——物转, 自若——被缚, 主——奴, 有贤人力——无贤人力, 金刚般若显——金刚般若隐, 永远明白——忽明忽昧, 了死活死活涅 皆空——不了死活不知死活为何事, 清醒——酒醉, 吃酒日日酒日日不醉——酒吃日日醉日日为酒所缚,无习染——皆习染, 功德——业障, 根尘零碎——根尘相缠, 心理双空——以境缚心, 了因果——不解因果, 觉在前——觉在后, 先照——后悔, 见一切皆妄——见诸妄皆真, 无我——执我, 现量 圆照——比量深入, 漏尽——有漏, 空——不空, 心不可得——处处是心, 有定慧——无定慧, 通世法以了出世——欠亨世法而求出世, 定——动, 动定皆定——动静皆动, 邃晓三世——只顾目前, 自如——不自如, 知苦乐法——不知苦乐, 究竟乐——毕竟苦, 定慧空——惑业苦, 自求——求佛, 神 = 神, 一切能通——一切欠亨, 证三昧——惟情见, 本觉 = 本觉, 半途忽迷 = 半途忽迷, 憬悟——不憬悟, 不肯再迷——任其流转, 求觉——不求觉, 修——不修, 求究竟法——不求究竟, 成大觉——终招引, 佛性 = 佛性, 果位佛——因位佛, 如水 = 如水, 湿性 = 湿性, 清——浊, 能作一切妙用——不成作妙用, 已澄澈者——未澄澈者, 归○= 归○。 见前表, 当知圣凡体本不二, 只因庸东谈主招引, 故造诸业, 遂受诸苦, 惑业即是苦, 不苦不惑业, 从来违警, 多半苦东谈主, 是以明苦即是知病, 知病方肯请医下药耳。 释 苦 东谈主生晦气有八种, 一生苦, 二老苦, 三病苦, 四死苦, 五求不得苦, 六爱差别苦, 七怨憎会苦, 八五蕴炽盛苦, 更有一苦, 乃不闻佛法不知苦之苦, 曰苦苦。 东谈主更有三灾八难之苦, 难者, 难进于谈也, 以不成闻佛法, 为东谈主至祸害之事, 云何八难, 一者地狱, 二者饿鬼, 三者牲口。入此三谈者, 或受苦不息, 或痴愚无知, 不成闻佛法。四者生北俱罗洲, 东谈主寿千岁, 衣食自足, 无诸病苦, 亦不肯闻法。五者生龟龄天, 即色界天, 无色界天, 亦贪喜乐而不欲闻法。六者盲聋喑哑, 无法可使之见闻佛法胜谛。七者世智辩聪, 即众东谈主自信力强, 好强辩作理智者亦能障谈。八者佛前佛后, 谓生于此世, 无佛法可得为见闻, 是为八难。至于三灾则火器、夭厉、饥荒是也。 一切苦之总因, 皆从生起。从无而有谓之生, 中间已经过许多倒置苦因苦缘苦果, 果又转为因, 因复生果, 苦苦不已, 从无始来, 不知苦了层见迭出, 那老病死诸苦, 早已在生时定局, 藏匿不了。由生到死, 中间必经过老病, 那老病的因, 即是底下四种苦: 一、求不得苦, 有两种近况不错发挥, 一是声, 二是行。声是贸易交易争论声, 小贩叫卖声, 赤子哭声, 以及东谈主们吵闹牢骚声, 一切都因所求未遂, 想达到主义, 越得不到, 声浪越高。行则忙忙驱驰, 驰逐往复。所求未得, 恐其不得; 既得矣, 又恐复失。底下爱差别、怨憎会两种苦, 又接连而来。所谓逸想冲动, 如火一般烧毁, 又安得不老病乎? 差别是表一切无常, 不可执实, 本来假合, 何苦认妄为真。不独东谈主如是, 物亦如是, 不只是差别苦, 乃不曾差别时粘着就是苦, 以苦因苦缘苦果, 终不成免也。智者不比及差别时, 已先把苦因看破, 无他妙法, 仅仅认定一切空, 虚妄不实, 爱就无从生根, 苦就无所依据矣。那怨憎会, 恰是个反面, 其苦正等, 一个如我意, 一个不如我意, 偏巧都是无常, 合那七苦交煎, 内心不安, 即是五蕴炽盛。五蕴是色、受、想、行、识。五种蕴结不散, 勾连不解, 是名五蕴。色指六根合于六尘, 统一为色, 统一虚妄。受为叹惋到来, 我去采纳。想是动念。行是辩别心的流转。识是嗅觉辩别后之结识。五蕴同期起, 苦乐亦同期到, 不问其为善为恶, 为得为失, 其一阵阵欲焰熏灼, 并不因此稍减, 都因色心缠缚而起。八苦亦无从分析, 总名之曰不安费力。 世间一切皆属对待, 为恶固苦, 为善而思报酬, 即有得失厚薄来去东谈主我之分, 有一分不相当, 即有一分晦气, 倘所报有一分越过所施, 我虽一时满足, 对方即感不安, 不安即有取偿于我之意, 我又随之恐怖。是以世法不究竟, 苦终不得免也。世上一切苦之起因, 皆由惑, 惑即招引, 由招引而造作家曰业, 由业而感苦果。世上一切恶, 皆由迷起, 由迷而造违警业, 以为无因果, 以为无东谈主得知, 致使强词好辩, 死不自新饰非, 假托解放, 都是大迷信者, 佛法因为你迷, 是以要你信, 信真实的, 不是信失实的, 层层分析, 各样证明, 把是以招引的原因明白了, 始证到苦之根底所在。 苦是无界说的, 比喻一间屋, 不过是中等开辟, 富东谈主见了, 嗅觉极不安适, 贫东谈主却以为极乐。辣酱好吃, 合于川滇之东谈主, 赤子或以为苦, 但赤子习之, 又可转以为乐。可见苦之根, 在心的习惯, 心被外境所诱, 我方冤枉酿成这个苦。但心怎样而成此习惯耶? 由辩别比较而起, 而辩别好坏、善恶、顺逆、口舌, 都由我方无始以来见惑所假设, 不问对与不对, 且执以为是, 以执着之坚固, 愈不肯减轻, 久久习为定规而不肯动摇, 此为惑之总因。再以分歧法之习惯与他事比较, 视一切皆不如我意, 遂成为晦气。又辩别心有大小, 晦气亦有深浅, 以执着力之紧松, 成晦气之久暂, 比喻赤子东谈主事少, 辩别少, 执着遂少, 晦气亦少, 但赤子忽受打骂, 得要紧刺激, 即不健忘, 因其执着力辩别力强也。 苦既无界说, 苦即可转而为乐, 苦之不成转者, 实是真苦。怎样转法? 第一要知苦, 众东谈主往往不信我方是个苦东谈主, 是以肯修者, 皆已经备尝艰苦的东谈主, 异日之苦, 众东谈主往往不信, 比喻天晴时, 决不信有屋漏也, 非大贤人东谈主, 不肯早下手准备, 是苦于不知苦耳。 佛告东谈主以苦乐法, 第一告东谈主一切无常, 惟无常故, 一切不可恃。第二告东谈主以究竟法门, 以世法不究竟故, 终必归到苦上去, 若使能了解一切无常, 则平日恃财者, 不因此而生眷恋, 教以布施, 欲其训练能舍, 无常之不雅念纯熟。平时先已空诸统共, 则临时骤来之苦, 庶有法抗争。果应怎样而可使其知苦断苦者, 惟有劝其发心, 发心者, 发明心之心也, 实地去信愿行, 不解白苦之根, 实在于心之不解, 所谓惑业苦, 根在惑上。而心之样子, 实不可不知, 经云确实知自心, 佛说法四十九年, 只说此一句耳。 我东谈主既要明心知苦, 自不得不参究心之样子, 要我方去问我方的心, 要他经过苦, 且要他知谈苦, 证到由苦到乐的风趣, 方才不错淹没东谈主家的苦。破苦之法, 第一知苦, 第二忍苦, 第三解苦, 第四习苦, 第五空苦。具体修行, 应于下文正修老实明之。偈曰: 拔苦应拔根, 拔根须知根。 知根在彻悟, 彻悟求明心。 明心在无得, 无得苦根尽。 凡东谈主不入苦, 苦义安能得。 知苦即是转, 转苦苦若失。 苦乐本相对, 世乐即是苦。 苦乐两无染, 是名了死活。 怎样了死活 苦义既明其根, 当不错言了死活矣。学佛东谈主往往不解死活为何事, 总以未死前尚是生, 已死了始是死, 而况死了再不来, 就是真了死活, 如斯说法, 真实盲东谈主说瞎话, 连因果轮回的道理亦不解白。要明白死活的理, 先要明白是用什么东西来死活, 这个东西, 究竟是什么道理, 明白了生与死, 方才不错讲到了死活之法。报身是肉身, 本是生灭无常, 虽有亦属暂有, 毕竟幻化不实, 故名曰空。如到变灭时, 在庸东谈主视之, 天然是死, 在慧眼视之, 未死之前, 早已是死, 未变灭时, 亦早已变变灭灭, 更谈不到奇怪。至于不生不朽之性, 永远存在, 庸东谈主不成见, 遂执为非有, 慧眼东谈主领路见性, 见其恒常不变, 更谈不到死活, 故云涅 死活等空华。盖已明白死活流转, 即是幻心流转。幻心流转如轮, 在六谈尘海中, 忽上忽下, 曰死活海, 轮转不已, 曰死活轮。此幻心作茧自缚, 越缠越缚, 曰死活缚, 如梦之不醒, 曰死活永夜。佛出世度众, 只度这幻心, 使其由迷转觉, 曰了死活。了者, 了解也, 证于理也, 又了脱也, 使其不造因受果, 证于事也。此为东谈主生唯一大事, 故曰死活事大。可是肉报身, 谈不到死活; 法性常存, 亦谈不到死活。惟有幻心作怪, 因迷而认妄为真, 遂有轮转死活, 如知是空华, 不去当真, 即无轮转, 亦无身心受彼死活。不是造作出来的无死活, 因人性原来是无死活, 但庸东谈主不解死活之理, 圣东谈主只好依幻说幻, 假设一个死活, 下根东谈主不解死活, 仅仅怕死。小根东谈主但求了死活, 以为确有个死活可了。大根东谈主知死活不在肉报身, 仅仅幻心轮转, 幻心才是死活。上上根东谈主, 却结识心不可得, 本来无死活, 亦无有涅 , 第为众生故, 不偏于空, 不废于有, 要对之说了死活, 使其自悟, 知死活是我的招引幻心, 要了死活, 先了幻心, 心知为幻。幻灭即了, 是真了死活者。 死活化名有二, 一曰分段死活, 乃舍弃其分段而另转一死活者。举例东谈主死, 则甩掉此身之分段, 转为牛羊矣, 牛羊死, 则牛羊之分段身亦舍弃矣, 如是轮转, 名曰分段死活。二曰变易死活, 乃意境上之变易, 举例由庸东谈主至罗汉, 复转为菩萨, 乃寄望转, 非是形迁, 及常寂不动地, 变易死活了, 乃名圆照湛寂, 方登佛地矣。 总之分段身, 系随爱根而受生, 爱属何谈, 即受何身, 爱起于幻心, 幻心由迷而觉, 不着幻境, 即无身心受彼死活。是先了分段死活, 再进而去其法执, 即了变易死活。我东谈主所修必先明心见性, 证得根底智后, 再勤除习气, 方可真了死活。 凡东谈主死活, 先由生起, 先取境以为根据, 比喻东谈主见一猪, 心中先生一个猪之影象, 印入脑海, 朝于斯, 夕于斯, 习之既久, 因圆果熟, 天然交会而变猪矣。若一切不立, 心中影象皆灭, 纵有诸景, 已知为幻, 过而不留, 不落踪影, 外境既无所附丽, 性田即不起变化。十二因缘, 不过爱取而入死活, 根底乃在无明, 转无明即是觉, 觉知生之是以然, 即可了知死之是以然。未知生, 焉知死, 生既不有, 苦又何依。东谈主若了知死活是无明幻心所造, 是理上了死活, 若实行修持, 求明心解缚, 痛除我方习气, 才是事上了死活。死活之事大矣哉, 死活这个东西, 就是无明幻心一念之动, 起了作用, 由渺小而入粗分, 坚固成性, 习于不觉, 易入而难出。然寰宇无难事, 沉之行, 始于摆布, 行者果能痛切死活为可怖者, 则当清除其根, 先破无明, 然未知无明为何物, 又奈何? 以下当细释之。 释 无 明 无明者, 暗也, 迷也, 觉则明矣。无明指暗钝之心, 梵文名阿尾拉, 即贪嗔痴疑慢邪见六大根底憎恨所合成, 薰习缠缚, 如烟之迷目失明。考名相, 无明有四种五种乃至十五种之多, 分之过细, 反使行者疑为实有一无明, 思有以破之。不知无明即幻心妄执, 非有实体, 非同物之可破。若可破者, 则破后尚有相在, 如碗破, 则有破碗碎屑在。此则否则, 以明与暗对, 不成独立, 明则不暗, 暗则不解。又如暗室, 见光则明, 光去则暗, 是以无明非可言破, 当云灭。迷东谈主转觉, 迷灭觉现, 即非迷东谈主。如东谈主入梦, 不可谓醒, 及至已醒, 不可谓梦, 以醒则梦灭也。梦又岂可一分一分破耶, 是故开觉则无明灭, 未觉前仍是无明, 仍是死活, 惟圣凡统一有念, 幻心亦同起。所异者, 庸东谈主不知幻心, 不知觉照, 缘境自缚, 遂成为惑, 造业受苦, 落死活海。圣东谈主知是幻心妙用, 随起随空, 渺无踪影, 幻境幻心, 两不可得, 故超登此岸。吾东谈主对境能无心, 过而不留, 于藏识中, 种子空净, 即不成效果, 所谓死活种子断也。是以杀盗淫等身口七恶业肇端于贪嗔痴三意业, 名曰三毒, 此三毒, 又始于藏识种子, 此种子即系幻心执着, 妄将外境登攀入藏, 积久养成。虽种子无量, 不过立我、对东谈主、相对三种。于是善恶顺逆, 口舌相互, 各样比量纷起以为因, 贪嗔痴乃一切种子收罗所成以为缘, 层层鼓励, 至于杀盗淫, 为集恶之大成, 死活缠缚如轮以为果矣。若知一切是幻, 于因地心理双空, 即不登攀入藏, 内无种子, 外无诸缘, 安能起发。如造炮竹, 中无炸药, 纵有引线, 亦难炸发。至幻心之是以缘境引入者, 实由招引不觉, 认妄为真, 冤枉受骗, 故曰无明。楞伽经云, 无明为父爱为母, 此言死活之根, 一切种子所自觉, 故不不错不除灭之。 释 业 障 或曰无明固当除灭, 但业障深厚又奈何, 当反问曰, 业障是什么东西? 确实有这个东西, 应拿将出来, 彼必飘渺。但如斯之机, 在利根东谈主, 原可极少即悟。愚钝东谈主机尚分歧, 必细细释之。曰业障即是汝之习气, 如懒惰东谈主好安逸, 是其习气, 因此不成进于谈。苦修东谈主太偏执, 不成纯真, 是其习气, 亦不成进于谈。或其东谈主多疑思索, 我见横生, 是其习气, 更不成进于谈。皆为恶业, 不错障谈, 故曰业障。但业者未必一定是恶, 如修净业十善业等等, 皆为善业。业是造作意, 梵云羯摩, 言所作之功绩也。有身业、口业、意业三种。此三种业, 向于善者曰白业, 趋于恶者曰黑业, 修世间法为有漏业, 出世法为无漏业, 入于非善非恶者为不定业。但修六趣者, 又为天业、东谈主业、鬼业等等。由因至果, 缘满果熟, 习气深厚, 力强不复可制, 是为业缘业力。至不可逃免者为业果、业苦、业报。沦落难出者为业海, 习气绑缚不脱者为业系, 由此轮转不已者为业轮, 临死时忽现月轮, 照见一生善善恶恶, 万念纷起者为业镜。然此皆自心造作之定业也, 惟发明心肠之东谈主明白业由心建, 诤友为幻, 业亦不有。一滑即空, 是为不思议力。 除业障之法 根底在灭无明, 无明灭, 业障不销自销。但业障粗分者可见, 细分则不易察。佛法无巨细之分, 动念欲杀, 虽未杀, 如已杀等, 但此杀念, 一滑即空, 空即清净, 只苦于不成转。故念起时若有我见情执, 不问巨细, 皆属业障。但除念不是铁心、灭念, 仅仅调动。不转即住着, 住着即缠缚, 由杀意以至杀行, 皆因无力能转, 是以顺流而下, 不成补救, 此为死活之根故曰情执, 皆可障谈。业障深浅, 即是我方积习的深浅, 如易除的是业障浅, 难除的是业障深。又念头放得下的, 转得快的, 一照即空的是浅。如放不下, 转不动, 提不起照的就是深。诚然, 以要言之, 销业障一事, 非明因果不可, 能明白业障因地本是性空, 即是佛境。下根笨东谈主不可与语也, 恐其不解因果, 不解真理, 反误于空, 流入恶途, 故必以仪治安之。戒勿纵逸, 徐开其般若之路, 劝其改本性习惯, 待其机熟, 然后当机刺破, 使其廓然开悟。至云带业往生西方, 此业乃指见思惑未断而言, 以见西方胜境而思慕, 即属之惑。但死时独力不足, 伊在毫无把捏之时, 得此正念一助, 自能给力不少, 天然超出三途, 不恋此世, 一心不乱, 即得往生。往生已, 其旧习惯业力尚未除也, 从此在西方薰习, 久之老练, 再悟到罪福性空, 本无生灭, 贤人华开, 人性佛见。业且不有, 云何说销。若不解心肠, 不解因果之东谈主, 偏从销上说, 抵抗务上解, 行为真有个业障在, 是以不依般若, 业障就无法可销。努力努力, 早作规画, 勿临时躁急。东谈主身难得, 岂可再入恶谈耶? 行者既明死活之苦, 以无明为因, 业障为缘, 受苦为果, 当谋有以开脱之, 然开脱之义有未知也。 释 解 脱 开脱, 解有二义, 一解释, 释以去疑也。二解义, 谓明理义以解放其心也。梵云木叉, 乃离缚而得自如之义。解惑业之缚, 脱三界之苦, 曰开脱。此缚乃自缚, 异于被东谈主所缚, 盖彼为东谈主缚, 此为自缚。彼为有相缚, 此为无相缚。彼缚我于身, 此自缚于心。彼缚只一二种, 此则有八万四千种之多。彼缚解之以手, 此缚解之以慧。彼解在求东谈主, 此解在求己。彼缚必解尔后脱, 此则不解自脱。然并非不解, 以慧眼东谈主照见根底已空, 原来无缚, 云何有解。只对钝根东谈主, 不成不说许多名相耳。求开脱者, 名似囚东谈主不得解放而求脱, 此则否则, 以本来无缚故。但众生不解是以, 今之忙忙名利者, 不被名缚, 即被利缚, 成名利双缚。彼正戮力营谋求其深入之不暇, 怎能减轻求解。及至感受晦气, 始悟到苦空无常诸义。但在未嗅觉前, 早已晦气万状, 因被但愿心所惑, 遂不觉苦, 尚自以为达到但愿, 一切晦气即此淹没。不知东谈主事不常, 万难遂愿。如彩券头奖五十万, 同期逸想者且百万东谈主, 适度得望者仅一东谈主, 而失望者不知些许万也。在未开彩前, 其逸想熏灼不安, 与开彩后失望恼怨之苦, 统一不可名状。可是本来无缚是真, 目前不安又非假, 徒因不觉, 冤枉自缚, 解铃还仗系铃东谈主, 既从心上缚, 还从心上解, 欲从心上解, 应先明因果与缘会之理。 说 因 果 因是起因, 果是圆满效果, 由因到果, 中必有缘, 缘不足, 果不悦也。所谓四缘, 一因缘, 二缘缘, 三次第缘, 四增上缘。缘中又有无数小因小果, 比喻因渴思茶, 因缘也。因思茶而烹茶, 缘缘也。由口渴而思茶而烹茶而沏茶而饮茶而解渴, 先后次第不可纷乱, 这次第缘也。由口渴至解渴, 中间许多历程, 冉冉增上普及, 此增上缘也。层层有因果, 处处可转缘, 或好或坏, 皆不出此四义。若因烹茶而烙手指而嗔恨而怨东谈主而来去, 是又转一因缘而另成一果矣。因果远可通乎三世, 近只在目前, 一瞬是一因果, 事无巨细, 皆逃不出因果定律。一切科学, 处处不离因果, 以各式缘为助成之也。因起果熟, 皆名曰生, 如植树下种为因, 灌溉肥料阳光为缘, 抽枝着花结实效果为果, 是为生。于是诞生为因, 木叶黄落乾枯斧伐为缘, 枝干作柴烧毁成灰为果, 是为灭。为一生一灭, 生是缘生, 灭是缘灭, 故不是自生灭。以一粒子不成我方成树效果成柴也, 又不是他生灭。以虽有他种缘会, 若无子, 亦终不成成树成柴成灰等等也, 又不是共生灭。以共则无主体, 无自性矣, 究属为谁, 不可得也, 故曰缘素性空, 虽有而不可得也。又不是无因生灭, 以此一生一灭, 皆为果, 若初无因, 决不成生灭之果也。心亦如是, 不自生, 不他生, 不共生, 不无因生, 乃至一切一切, 皆如是缘生缘灭。是以心是因缘由, 因缘灭, 幻生幻灭, 毕竟不可得。本日各样苦恼, 亦因缘缚, 因缘解, 因心迷, 缘外境以自缚, 因心明, 缘觉照而开脱, 然皆缘空不可得。庸东谈主愚鲁, 不解因果, 只怕果, 不怕因, 以因不可见, 果则在面前也。因果易入而难逃, 东谈主每轻忽之。二乘怕因, 不肯造因, 是亦怕果也。菩萨不昧因果, 佛则领路因果, 既有前因, 今必有果, 不受而受之可耳, 无所谓顺逆也。至异日事, 则来因去果, 如是因, 如是缘, 如是果, 如是报, 如是受。在未动前, 早已觉照分明, 自不会轻松造因受后果矣, 是以明心为一切功绩之总关键。以心明心者, 般若也, 然必明心之体, 可启般若之用, 此启机分最要紧处。由是而般若顿开者有之, 由是而破疑决定者有之, 由是而培植善根者亦有之, 此度自性众生于因地之微旨也。 辨 心 性 心何物乎? 心是集起的东西, 如眼与色相集, 耳与声相集等。内六根, 眼耳鼻舌身意也; 外六尘, 色声香味触法也。根尘相集而起常识, 于是有六识, 遂名识心。故依外境而集起者为念, 随念而起权衡者为意, 依权衡而辩别者为识, 追索者为想, 由识而决定之者为我见, 坚固此见而不肯变通者为情执, 以慧照力, 运想此意念识见而转变者为不雅照。证知贤人亦空, 能大舍无住者为般若妙用, 其实皆心之幻起幻灭, 而此全部一灭, 即一生一死, 一因一果, 一个轮转。住此者为缠缚, 无住者为开脱。然心无相差无来去, 更无死活, 本来不迷, 本不可得, 又从何处说开脱耶? 答曰心本来是觉, 而今宛然有一个招引在, 又奈何。比喻东谈主本来不病, 原说不到医药, 但东谈主确已受病, 身热头痛, 不可执幻, 定指为无。明知病除后一切不可得, 但不成不以幻灭幻。又如醉东谈主与醒东谈主比, 虽一切完全不二, 其动作狂乱, 却不可谓为无有也。我东谈主与佛比, 亦只一醉与不醉耳。 众东谈主每分明心见性为二事, 又心与性, 亦无从辩别, 此机之是以难启也。儒释谈三家说性皆同, 以○为代表。在儒名之曰仁、大路、至善、天命、明德、浩然之气、帝则、天理、常存、心肠、元。在释名之曰如来藏、真如、大圆镜智、法界体性智、圆觉、菩提、毗卢遮那、法性、法身、佛谈、妙心、涅盘、金刚般若识心、阿赖耶、五智、九识、无际身、归元。在谈名之曰玄、金丹、谷神、上清、暗昧、不死、大路等等。三家都立化名, 不可胜数, 为物则一, 亦表此空性费力。 今以性之湛寂不动, 喻之如水; 因境而动念, 此念为心, 喻如海浪, 因风而起也。水有起海浪之可能性, 非水之实有波也, 此波既因风而有, 是名幻生, 风止波灭, 灭还于水, 是名幻灭。幻生幻灭, 故不可得, 以无自性, 故空。水与波, 二而一也, 惟性本无生灭, 虽经千万世, 亦无变易, 以不可见而非空, 故曰真空不空。以不见其有而妙用却恒沙无穷, 故曰妙有不有。此物不生不朽, 非垢非净, 故湛寂不动者性也。此不动非如木石之不动, 仍纯真泼地, 见境而起念, 幻生幻灭, 毕竟不可得者, 心也。心生于性, 性字从心从生, 言心之所自生也。心之灭也, 灭还于性, 故生处不可见, 何自而来, 不可得而知也, 谓之依境而生, 则当生于境, 非关自有, 于性宜若无涉矣; 谓之依性而生, 则无境何由起念, 性中不得编造起念也。故知因缘假合而有, 如钟之因击而鸣, 声之出也, 亦各式因缘和合而假有, 是生处之不可得也。及其灭也, 去至何方, 不可得而知也, 谓为灭于境, 则境上不见有所增, 谓为灭还于性, 则心生时, 性亦不见减, 心灭时, 性亦不见增, 正如水之有波时, 水未必减, 波灭于水时, 水未必增, 动而不动, 此灭处之不可得也。以不可得, 故不生, 以不生, 故无可灭, 是云不生不朽。由是而知, 生者幻生, 灭者幻灭, 均亦化名费力。幻生之义云何, 曰依他起也, 照章相。性本有三, 一曰依他起性, 二曰遍计执性, 三曰圆成实性。圆成实者, 言本来圆满, 本来建设之实相也, 忽为外物所诱, 依他而起念, 以不成觉知为幻, 遂周遍计度而执持之, 其病不在依他起, 而在住着, 住着之病, 又不在周遍计度, 而在坚固执持, 遂使人性淆乱。然只暂时之淆乱, 人性决不有增减, 故名曰恒常不变如来藏性。 性 心 不 二 性若为体, 心若为用, 体用不二也。一念起, 因风成浪, 不问其为善为恶, 一滑即空, 当体即消, 圣凡之别, 亦此一滑。去恶向善, 在此一滑, 超凡入圣, 本极容易。然最活者心, 最死者亦心, 众东谈主老不肯转此心以向善, 乃至简之如走, 尚不动涓滴, 此是固执心业力坚贞, 难调难伏, 佛亦望洋兴叹, 非自动不成转也。但怎样能转, 只消醒觉, 觉就是转, 凡东谈主人性, 原来是圆满不缺, 故名本觉, 本来是妙, 故别称圆觉妙心。不幸亏酒醉若狂, 统一为醉, 醉有深浅, 醉东谈主却与好东谈主相同。先醒的东谈主, 去灌救未醒的东谈主, 是名行菩萨谈, 对等慈度, 醉东谈主虽狂, 却小瞧他不得, 因他的人性, 不曾坏却分毫, 仅仅一时狡辩, 不成纯洁。一醒之后, 和好东谈主完全不二, 是以憎恨菩提, 实在不二。两者都属性空, 都不可得, 故名即是。昔有东谈主问何谓憎恨即是菩提, 余令其东谈主举手, 再令其放下, 更问其东谈主, 汝手是否有一举一放, 曰是, 更问此一举一放, 是两只手, 如故同这一只手, 曰同, 又问举放是不是二, 曰二, 问手是不是一, 曰一, 其东谈主顿悟斯理, 原意而去。可见醉醒亦不二, 本来如是, 东谈主不肯放下, 转这一滑, 又奈何。及至初学修行, 一切贪懒性成, 全去靠佛, 要佛替他放下这只手, 要佛去替他醒, 又奈何又奈何。推本穷源, 由于根底不曾明白心肠的样子。 根 尘 相 对 不成不见, 不成不闻, 硬要他不见不闻, 是外谈断灭, 硬压功夫, 必成大病, 非落在死海, 即翻为狂魔。若随顺他见闻流转, 是庸东谈主攀援, 攀援即是惑业被迫流转, 失去主权, 故一切仍要领路觉知, 加一个照见工夫, 知是空华, 即无轮转。是圆觉经主要经文, 此难在一知字, 其中包括觉照、证空、不惑、不动等各样田地在内, 非修证则不知耳。 心 谓 宝 藏 云何谓藏, 即指藏识。识又分为五六七八九, 兹分说之。 五识者 前五识也, 即眼耳鼻舌身, 与色声香味触相对而起之识也, 此如门口迎接使臣, 迎接客货入栈, 藏而未入者也。 六识者 意志也, 由前五识而引起之意念也, 此如招揽运货入栈房内之专使也。 七识者 比量辩别识也, 以能辩别其孰善孰恶, 以及无记, 固执勿减轻, 即我爱执藏也, 此如检别货品而定好意思恶之东谈主, 为苦之总因, 憎恨之祖, 梵名末那识。 八识者 藏识也, 藏有能藏、包藏、我爱执藏三种。能藏者, 谓有藏之才智也, 藏入即不复再出, 不问些许年, 总之不成撤退分毫。包藏者, 言其量可包罗一切也, 大如江山日月地球, 小如芥子米谷细虫, 一王人包入也, 此如一大栈房, 一切大小好坏秽净等物, 无不藏入, 梵名阿赖耶识。 九识者 即八识之空净者, 八识虽属栈房, 其始本来空净, 货品虽有运入运出, 往复烦嚣, 但栈房实不因此而出动, 非垢非净, 无来无去, 蓝本皎皎无瑕, 故别号为九识也, 九识名曰皎皎识, 梵名庵摩罗识。 以上诸识, 本属一体, 非有实性, 为醒耳目故, 立此化名, 但言心之怎样起因而造业耳。 众东谈主起因造业, 落入因果, 不易救拔, 此身口意三业之不易清净也。云何身业, 曰杀盗淫; 云何口业, 两舌、恶口、谎言、绮语; 云何意业, 曰贪、嗔、痴。此为三毒, 总名曰十恶, 如加一不字, 不杀不盗不淫等等, 即是十善。但意业为主, 因也; 口业为引, 缘也; 身业为建设, 果也。如不从因上救根, 但于果上补过, 终有害也。本会修戒, 由定慧脱手, 以定慧是戒, 乃心戒, 所谓根底大戒, 但亦不废戒相威仪。 修行先从心修行, 就根高下手, 此心中心由体升引之法也, 故说意业缘由, 不厌其烦, 东谈主苦不自知其病, 佛乃告以各式习气, 有百六十种心, 《大日经》简之为六十种, 使行者各自倒映而自省也。曾子三省吾身, 此三省不可指为三次, 若逐日三次, 亦几一曝十寒矣。此三乃一日三时, 初时、中时、后时也。即言无日无时不如是, 日如是, 月如是, 久之自熟, 去三月不违仁不远矣。心上诸病, 皆属习气, 其根不过根尘对缚, 色心双缠。比喻镜子, 对物而有形影, 外无物, 镜自空。诚然, 有不同处也。 一、镜对物而有形, 物去形一火。心对镜而起念, 境去形留, 以登攀故。 二、镜外物去即无形, 心外境一火, 念却仍有, 以编造登攀故, 立各样影象故。 三、镜对物必留形, 心对镜, 不错不留, 如有眼无瞳, 心不系属等等。又如有贤人者, 现量已圆, 亦能断一切故。 四、镜对物只留一形, 不成变化, 心对镜, 留形外, 更可使其转变, 幻化无量。若有贤人, 又可另转一意境故。 由此可知主权实在我手, 愚者不识主东谈主翁, 任彼流转, 不成转物, 乃为物转, 致使读经为经所转, 成一死解, 不成升引。 圣东谈主立教, 以明心见性为主, 欲东谈主证到菩提, 菩提无相无名, 乃不可得之圆妙夺目觉心也。众东谈主误解菩提心为善心、怜恤心, 以为不违警即是菩提发现, 实欠明白, 因地未明, 果地又安得而圆成乎。又菩提心化名有五: 一、发心菩提, 知迷求觉, 发心起行, 言发此证到菩提心之心也。 二、伏心菩提, 知以心制心, 降伏其粗重积习也, 然压制非究竟, 心尚未空, 不名菩提。 三、明心菩提, 了知确实自心之真样子, 证得其空净之根底也。 四、出到菩提, 降死活此岸, 到涅 此岸, 至此尚未离功用也。 五、无上菩提, 已入遍满圆实之境, 为大建设, 斯真菩提矣。 故能理上明白自性本来菩提圆满, 佛性对等, 是法身成佛也。事上修证三昧, 见到实相, 明心见性, 是报身成佛也。至若由理事无碍, 习气除尽, 神通开发, 化身成佛, 非一生可能办到, 当经不可说之时。时即劫也, 是名阿僧祗劫也, 阿言无, 僧祗言大批, 言无量数劫也, 即云非有定时也, 一生亦可, 千万世亦可。智者求心, 一瞬越过, 愚者外求, 虽千万世亦不成证得。果怎样而可言潇洒者, 则舍一心肠法门, 无他法也。 三界之中, 以心为主, 心名为地, 以此心法, 通入法界, 故名法门。能不雅心者, 究竟开脱, 不成不雅者, 当下沦落。《大乘本生心肠不雅经·不雅心品》, 文殊师利法王子言: 此法门为十方如来最胜巧妙心肠法门, 此法门为一切庸东谈主入如来顿悟法门, 此法门为一切菩萨趣大菩提真实正路, 此法门为三世诸佛自受法乐奥密宝宫, 此法门为一切饶益多情无穷矿藏, 此法门为能引诸菩萨众到色究竟自如智处, 此法门为能度一切万物死活险难。今略举此数, 皆从般若波罗密门, 直证心田, 确实知自心, 是名心肠法门。大日经之巧妙主, 即言心密之主, 身口意三对等巧妙加持, 为所初学, 孤苦密印, 二语真言, 三心妙不雅。三者方便加此受用身, 即是毗卢遮那遍一切之法身也。此表菩萨之功行圆满, 故以为名, 实即一切万物对等法性不思议心也。经云依此法门等等, 门即此门, 故离般若, 则学佛之资粮断矣。 法从心生, 名因法立, 能生之心无处, 所生之法亦然, 心理两空, 具无地点, 故无心则无一切名字, 以心随缘应物, 皆属缘空。佛说法四十九年, 无非度众生之心, 使之安乐, 以无一众生, 不求安乐, 彼之争夺残杀, 巧求诈取, 又无不因求我方之安乐而起。彼不知此安乐非究竟也, 世间安乐, 与苦恼相对相因, 皆从习惯比较而来。本日之乐, 即明日之苦, 有之乐, 即无之苦, 故非究竟, 此安乐亦暂时而难永保。且以心向外驰, 东谈主遂忘却根底, 以为苦乐在体魄之劳逸。佛欲使其醒觉何者为究竟安心法。众东谈主心尚不知, 遑论其安, 故聚讼纷纭, 至千百年, 终未得一究竟。众东谈主驱驰一生, 无非求安的法子。要怎样安, 才算满愿, 终不曾点到心上去。众东谈主求财禄, 我方问我方, 老是怎样而可使我心满足足, 可知但愿者如故我心, 亦惟求我心之满愿而安费力。岂知东谈主事不常, 八苦交煎, 无有诸乐, 但受众苦, 不成慧照, 遂名曰惑。 东谈主生新秀老死, 终不离前说八苦, 然东谈主不自觉者, 为五阴炽盛苦。最恐怖者, 为死苦, 东谈主误以一死即永永断灭, 一也。伤我方一生盘算推算所得, 财产爱妻, 行将舍离, 二也。身后究作怎样归宿, 三也。以此诸疑未定, 恐怖心起, 越不肯舍离, 不舍则心越不肯放下, 是以死时倒置晦气, 不可名状。东谈主见之, 反谓此是死时一定光景, 其畏死之心, 早已种下, 是根底不解心肠故。以心肠不解, 安心之法, 更无从入辖下手。具贤人者, 无不求其脱离, 但不得其法。菩萨智悲双运, 度之脱离, 为说安心法。第不先说安, 却先说心, 使其明白究竟, 知本无死活, 心不可得, 苦乐即无所依。依者住也, 住著即心理双对, 不成双空, 计较辩别, 随缘而起, 苦乐之生, 生于心有住着。但云不住者, 并非顽空如木石之无知, 恰是领路觉知而不执著, 故云无住。纳闷不执, 非空无也。经云应生无所住心, 非但不住苦, 而况不住乐, 连不住亦不住, 却住在这不在处, 斯真常住衷心, 故名净土, 故名极乐。极乐云者, 安之至也。汝勿以安与不安为对论, 此安字, 乃真实究竟之安, 无可名说之安。明此圆觉妙心, 以根底不生不朽, 故不净不染, 不隐不显。二祖觅心不得, 初祖即许其安心竟。一切死活八苦, 根底冲突, 此在自心参究, 非有法可传。惟平时力量不足, 路太孤寂, 教汝我方切实修持。修持不是求神通, 恰是求定生慧, 以般若力, 废除一切缚, 无非安心费力。然寰宇至大之神通, 有过于安心者乎! 众东谈主不了安心法, 以求财求名, 满足逸想为安心, 终至愈弄愈倒置, 苦上加苦, 一切不论矣。至修谈之士, 已得安心法要, 尚不敢自信, 每说我方业障深重, 无由自拔, 此由于不解业障所致。前云要销业障, 第一先明白业障是什么, 明白了, 不销而自销。故心肠未明, 举心动念, 即是业障, 本性习惯, 就是业障。业障不同罪人有案, 不错销案解罪, 此总在心上绑缚。比喻杀东谈主而逃, 杀行是业力冲动, 逃脱亦然业力冲动, 即使官厅不问, 苦主不追, 或逢赦免, 他那良心恐怖, 和临终倒置, 恰是夙业未解。又如杀盗杀敌, 不得已而用兵, 若不为本人谋禄位争土地, 文王一怒而寰宇安, 其身心亦安心处之, 何业障之有。况心中又无贪嗔痴诸念浑杂其间, 所谓理得快慰是也。不安即是惑业苦, 破惑业苦, 不过定慧空, 定章生慧, 慧以解空, 空则不定而定。慧者, 贤人也, 智者不惑, 众东谈主招引, 由于无慧, 以无慧故, 不成辩别真伪, 妄者反识为真, 如能空诸统共, 天然了解世间法, 一切不实。所谓有漏, 如杯之漏者, 初亦满水, 不久漏去, 故名有漏。佛法是出世法, 真实义谛, 谛言不可动摇, 若无漏之杯, 水终不漏去, 故名无漏。佛法者, 借以了解世法者也, 世法了, 即是佛法。离世法, 即无佛法。故佛法于世间, 不离世间觉, 将有漏之世法, 与无漏之出世法, 邃晓无碍, 二漏法净尽无余, 是名漏尽通, 此乃第六通, 为最高法门, 外谈所无, 佛谈独到。各教所无, 释教独到。学佛尤以此为先著, 故开般若慧, 乃成佛根底资粮, 明心见性之第一关键, 无第二条路途可通, 《仁王经》云: 一切皆依此门而成正觉, 越此而成佛者, 无有是处。良由众生病根, 仅仅招引不觉, 对治法门, 亦惟有此一条路, 虽无量百千万亿劫, 劫劫有佛出世, 佛佛谈同, 同此一法, 仅仅愚弄不同, 巧合应化, 若归到无上菩提, 证入毗卢性海, 却不曾有二。至于称号, 各经略有不同, 今略举如下: 一、常恒不变如来藏性, 二、藏识, 三、如来藏, 四、圆觉妙心, 五、妙静明心, 六、归元, 七、毗卢性海, 八、大圆镜智, 九、法身, 十、心肠, 十一、性田, 十二、心宝, 十三、菩提心, 十四、净菩提心门, 十五、金刚般若, 十六、实相, 十七、真如, 十八、矿藏, 十九、佛性, 二十、真子, 二十一、密藏, 二十二、萨婆若海, 二十三、心王, 二十四、金刚密迹, 二十五、主东谈主翁, 二十六、只眼, 二十七、牟尼宝珠, 二十八、元常, 二十九、大我, 三十、○。 各经称号虽异, 其义不二, 亦即名诸佛大巧妙, 又奇迹上大乘。胜上大乘, 非外谈所能知。所云大者, 即是摩诃, 约有七义: 一、法大, 谓诸佛广大甚深巧妙之藏, 毗卢遮那遍一切处, 惟大东谈主所乘故。 二、发心大, 谓一向志求对等大慧, 起无穷悲愿, 誓当普授法界众生。 三、信解大, 谓初见性明谈时, 是具足无量功德, 能遍至恒沙佛刹, 以大事因缘, 建设众生。 四、性大, 谓自性清净心, 金刚矿藏, 无有欠缺, 一切万物共有之。 五、依止大, 谓法界众生大依止处, 如百川趣海, 卉木依地面而生。 六、时大, 谓寿量永恒, 出过三时, 师子奋迅巧妙神通之用, 未曾休息。 七、智大, 谓诸法无际, 等于虚空, 心之天然妙慧, 亦复无际。以如是七因缘, 故于诸大乘法门, 犹如醍醐, 故云最胜大乘。经云其性常坚固, 无量如虚空, 正表此妙心之至德耳。 佛于法华会上, 令诸众生, 开示悟入, 成佛知见。达摩初祖, 直指东谈主心, 见性成佛。以众生心被物转, 贪声恋色, 缚于嗜欲, 为八风所摇。东谈主若了知世间万法, 皆是无常, 如幻如梦, 如电如露, 了解此理, 不复贪痴, 则此心体, 如如不动。诸法无性, 以无性故, 悉皆成佛。故《金刚经》云: “一切有为法, 如梦境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不雅”, 此即不雅诸法无自性之理也。所谓无自性者, 无多么性乎? 所谓无相性, 无穷性, 无素性, 无灭性, 无我性, 无非我性, 乃至无菩提性, 无法界性, 无虚空性。知一切法, 皆无自性, 则能知一切智, 得一切智, 能见性成佛。佛法非颓靡, 故二乘自了不度生, 为佛所呵, 称其东谈主为焦芽败种。此种东谈主不成成佛, 故宁落地狱, 不入二乘。所谓修大乘法者, 须发大愿, 存大悲, 证大智, 立大行。发大愿者, 愿我千年万载, 发菩提心, 舍诸身命财产, 救度众生, 不但令众生得安乐, 且令众生了明心肠, 使之成佛。存大悲者, 以大悲心为根底, 悲悯众生不解真理, 枉受苦恼, 誓救拔之, 令得安乐。立大行者, 行六波罗密, 自私利他。证大智者, 证法界人性智, 建设根底智, 于十方法界之理无不了知, 名为一切智智也。所云大者, 即众生心肠, 此物至小无内, 无一尘而能入; 至大无外, 无一法而不包。所云乘者, 以运输为义, 能运行东谈主, 直至萨婆若海。萨婆若海者, 即一切智智之地也。萨婆若海, 即在众生心肠之中, 是知此海不遥, 心宝常现。以心宝而比世宝, 则赵璧非为宝, 隋珠未足珍。但能明心见性, 则外物不足以动其心, 一瞬之间, 其宝自现。当亲悟时, 实非他得, 是为见性成佛。 众生贤愚, 皆因其心力所注之不同而有异, 因辩别而遂有贤愚, 其实则皆同此实质贤人, 为妄情倒置所覆, 不成显见。如目有翳, 如手成残, 不成起作用, 其可能性则勿失也。东谈主有贤人而不显, 如东谈主有玉帛而受困穷, 岂不悲哉! 兹引《华严经·出现品》文, 以释其义, 经文大意云, 比喻有大经卷, 量如三千天下之大, 经中书三千大千天下中事, 一切皆尽, 此大经卷, 虽如斯之大, 乃全住在一微尘中, 不但一微尘如是, 乃一切无量微尘, 一一皆如是。于是有一东谈主贤人明达, 具足天眼, 见此经卷, 在微尘中, 于诸众生, 无少利益, 即作是念, 我当破彼微尘, 出此经卷, 令众生得益。此比喻如来有清净智眼, 普不雅一切万物而作是言, 奇哉奇哉, 此诸众生, 云何具足如来贤人, 而却愚沉醉惑, 我当教以圣谈, 令其永离休想执著, 于本人中, 得见广大贤人, 与佛无异, 利益安乐云云。释之曰: 大千经卷者, 如来贤人也, 在一切微尘中者, 即在一切万物心中也, 一切微尘皆如是者, 即一切万物皆具广大贤人。然众生虽有如是贤人, 因妄情所覆, 不成内照, 比喻大金藏, 空埋地中, 不因天眼东谈主指令, 何能发现。故东谈主必须闻经教之理, 了知东谈主东谈主心中, 有广大贤人, 思是以启发之, 得无上至宝, 利济无穷, 徒以不知为可惜耳。如知此义, 则对一切万物, 无尊卑贵贱高下诸辩别, 对等智光, 天然显露矣。 心之灵妙, 不可思议, 质微则势重, 质重则势微, 老家力不如水力, 水力不如火力, 火力不如风力, 风力不如心力。心力无形, 力最胜上, 神通变化, 入不思议, 心之力也。兹略引数则用以说心: 一、起信钞云: 信夙昔释迦当来弥勒为易, 有令信众生心中真如, 是凡圣通依, 迷之六趣无穷, 悟之三宝不息者, 此为宝贵。 二、处死念处经云: 天东谈主阿修罗, 地狱饿鬼牲口, 心常为导主。 三、大乘本生心肠不雅经不雅心品云: 云何为心, 云何为地, 文殊言: 三界之中, 以心为主, 心名为地, 能不雅心者, 究竟开脱, 不成不雅者, 究竟沦落。 四、不退转法轮经云, 尔时三菩萨, 在世尊前, 以蔓荼莲华供佛已, 作如是言: 我于此法, 深生信解, 无有猜忌。 五、如来藏经云: 世尊告金刚慧言, 善男人, 我以佛眼不雅一切万物, 贪欲恚痴诸恼中, 有如来智, 如来眼, 如来身, 结跏跌坐, 俨然不动。善男人, 一切万物, 虽在诸趣, 憎恨身中, 有如来藏, 常无染污, 德相备足, 如我无异。 六、雁腋经云: 诸比丘告舍利弗言, 佛非我尊, 何以故, 我不离佛, 佛不离我。 七、佛于燃灯佛前, 献五茎莲华, 表五蕴性空, 心无所著, 顿入无碍之门, 乃得授记释迦之号。 八、金刚辨宗云: 金刚经者, 一切如来悟心之门也, 了无明之妄心, 即妙慧之衷心, 故曰悟心。又云十方国土中, 最上第一希有之法, 惟有一乘法, 仅仅一心, 心即是法, 法即是心, 更住何法, 故言不住。若离心别有法可得, 即生执心, 住于法相, 即是无目之东谈主。 九、矿藏论云: 知有有坏, 知无无败, 真知之知。有无不计, 即不计有无, 即自性无辩别之知。 十、水面梵衲云: 知之一字, 众妙之门, 灵知之心, 即是真性, 与佛无异。 十一、华严经云: 善哉善哉, 云怎样来在于身中而不觉知。 十二、论云: 佛说一切法, 为度一切心, 我无一切心, 何用一切法。 不雅上列各条, 可知佛说法四十九年, 只说一句: 心不可得。佛虽说亦同不曾说, 以法本空故, 心若不起, 万法无生, 心遍一切处, 一切处遍心。如是了达, 顿入自宗, 故不悟心遍一切处者, 则妄计心外有法, 一切倒置矣。 不达无相即相, 则是取相庸东谈主, 若了相即无相, 则成唯心大觉。故不可取相求悟, 亦不可离相证真, 不即不离, 觉性自现。 论断曰: 启机法门, 不可穷尽, 兹概言之, 使民众了一或者。先发大愿, 立宗旨, 明学佛之缘由。学佛又分三期: 一启机期, 二正修期, 三印证期。此是第一期, 但东谈主何以要学佛, 应反问我方: 求己呢, 如故求佛呢? 何者为重。能知我方根底迷误之处, 然后衷心痛切, 去求医药, 医药者, 三宝也。然何为佛, 何为法, 何为僧, 又何为宝。三宝既明, 重新释我, 先从有我作念起, 不落空无断灭, 再作念到无我, 不落情见死活, 乃知情见死活, 无非是苦。于是释苦, 苦义既明, 然后怖死活而求出离, 但必明怎样招入死活, 根底还在无明。故释无明, 此无明枉造诸业, 故释业障。而业障之怎样消, 曰惟开脱, 故说开脱。但不解起因, 不得真相, 故说因果。因果之全部一灭, 即幻心之流转, 于是乎辨明心肠, 使诤友为何相, 性为何物, 直证到菩提, 故说菩提。乃呼应第四页印心宗旨, 以般若为用一语, 极言离般若则学佛之资粮断, 如工东谈主之失其利器, 虽有放肆, 亦难施用。启机者启般若之机也, 此般若非佛独到, 东谈主东谈主具足, 般若华言大贤人, 然不足以尽其义, 当云“邃晓世出世法理事圆融无碍之大贤人”十六字, 方不错拟其万一。果怎样而可启发此般若者, 当入正修行路。 正 修 分 修 行 本 意 世上修行东谈主, 多不解何以而修, 修持何事, 行径何义, 虽高挂修行牌号, 所行与所修, 完全二致, 至修法之正与不正, 更不论矣。行者于修之下手处, 切切狡辩不得, 勿作伪自欺, 方不误东谈主, 重增罪状, 所谓先正因地是也。 孝悌忠信等, 为东谈主立身之本, 正因不孝不悌, 是以要修孝悌。孝悌二字, 原用以教训东谈主中莠民, 东谈主果不是畜牲, 孝悌本无所用之; 东谈主果不是贪嗔痴诸憎恨, 本用不着佛法来修。是以未修前, 先问我方, 果安心否, 果已断除贪嗔痴否。如尚不成, 则不成概说为迷信, 烧毁而勿修。 众东谈主作伪, 习为天然, 不知对东谈主或假, 对己怎样可假, 表面可假, 临事又安可假, 平时可假, 死时又何可假, 是以一切可假, 功夫不可假, 本来因去假而修真, 如果修再求假, 正如病东谈主求假药, 我方求死, 何其愚也, 修行东谈主勿于此处迷去。 东谈主本来不必修行, 正因所行分歧, 于是乎要修。法亦本无邪正, 以合于所行者为正。修法亦本无口舌, 以当机合缘者为正。法如药, 法之当机, 乃名正修。凡东谈主天然赋有之人性, 故曰天命之谓性, 随心之实践者为谈, 故曰放肆之谓谈。然失其本来, 欲收复其本来而依于法, 故曰修谈之谓教, 教者, 法布施也。性为体, 谈为用, 言性与天谈, 即是本来面庞。要见到本来面庞, 先得打除无明业障, 明其明德, 言建造其本德也。然本德之样子怎样乎? 曰本来清净, 本无生灭, 本来全能, 体用如如, 本来有光, 与佛不二, 徒因遮障, 迷而不见。正如醉东谈主, 完全不缺, 仅仅倒置, 酒醒即愈, 实无辩别。然说得容易, 东谈主却很难信, 是以信为修行之母。 佛云, 于末法余四十年间, 为东谈主说如来藏性, 是为难之尤难, 如以鸡毛滴大海水使干, 尚是容易, 此为尤难云云。违规施之难也, 乃众生自信是佛之难也。今且不说此直率佛法, 但说东谈主生是苦, 伊尚不信, 伊明明受苦倒置, 明明一切无常, 彼正乐此不疲, 怎样肯信。比及大受打击时, 方悟无常空苦, 此已是上根东谈主。更有到死不悟, 所谓有八种东谈主, 佛亦望洋兴叹也。一哑东谈主, 又谓口能言而不言正谈, 是为哑东谈主。二聋东谈主, 又言耳能闻而不成闻真理, 是为聋东谈主。三地狱中东谈主, 如东谈主为无明所覆而行恶, 即是地狱中东谈主。四恶鬼中东谈主, 指贪求无厌, 孤寒不舍者。五牲口中东谈主, 指不知理义者。六边地中东谈主, 言生邪见, 以东谈主身后断灭者。七龟龄天中东谈主, 又指饱食竟日无所全心之东谈主。八受法不精进奉行之东谈主。此八种东谈主, 佛虽慈心, 亦无可奈何也。众东谈主迷惘, 以眼不见为非实, 此是以难劝化也。比喻一大木, 木中钉有一钉, 初钉时, 有半截在外, 尚易了知, 及逐渐钉没入木, 久久尘封泥塞, 或加胶漆, 光滑不见, 虽告之曰, 内有一钉, 彼必不信, 难信之法一也。及告以此钉非拔不可, 否则久久木朽受损, 彼必不信, 难信之法二也。既信矣, 又告以此钉在某处某方, 只消一门深入探讨, 不必多处, 彼必不信, 难信之法三也。及折服勿疑, 去其胶漆遮障, 发现钉头, 告以必可取出, 彼又畏难而勿信, 难信之法四也。及告以有各样法器, 如钻如钳及各样之方便, 彼自信自持其力, 不加信任, 不听所教, 难信之法五也。既行矣, 又告以清除之法, 先由紧而松, 摇之使动, 除粗分, 再除细分, 彼又惑而不信, 难信之法六也。及慎重告伊此钉与木, 本来无关, 冤枉钉入, 此心究非钉可比, 非同有相之物, 只消认清本来无钉, 当体是空, 即不拔而自除, 伊则尤难折服, 此真难之尤难, 难信之法七也。本日直告以钉在某处, 及不拔自除之理, 非折服东谈主安得信心不逆。此心中心法是以水清无鱼, 彼修至一二千座尚不知升引, 实未闻此法精义之所在与态度之怎样, 反疑法谤师, 呜呼! 夫复何言。 修行之始, 先当将修行的经纬端正, 有了摘要, 然后环环相扣, 凡半途疑退者, 都因根底未明, 仍属情见用事, 正修老实, 以信愿行作三大纲, 证则为印证分, 信什么, 决定了, 然后发愿, 既发真愿, 莫得不真去实行的, 于是怎样信法, 怎样愿法, 怎样行法, 各各分为类目, 一一开示, 今先说信。 正 信 佛说法四十九年, 三藏十二部, 千语万言, 仅仅要东谈主结识本来面庞, 信赖我方本来是觉不是迷。但何以而迷, 要使我方研究个是以然出来, 方才肯去怖苦发心。发心的力量有大小, 因为研究有明白不解白, 有些东谈主完全不知谈苦, 天然完全不肯发心。有些东谈主已经发心, 但扶持放逸, 是半明半昧, 是以不痛切了。更有些东谈主, 勤奋虽切, 但普及极迟, 不得亲切受用, 是由于明白不彻底, 信虽有而不坚, 愿虽发而不大, 行虽持而不恒。经云发心第一难事, 发心者, 发信愿行之心也, 信我方本来是佛, 只因迷而不觉, 本日既知是以, 只消肯修, 回转头来, 此生决定不错见性成佛。我方决不肯偏安一隅, 是谓信。既明白此理, 见到沦落的苦, 此岸的乐, 天然要于此生成佛, 勿再扶持坐误, 是谓愿。既愿矣, 就要在事上去实行, 是谓行。前为理, 此为事, 理事趋承, 是为信愿行合一。合一的田地有深浅, 是以证到的田地也有深浅, 不是他东谈主可得而测, 惟有我方知谈。知谈本来面庞, 我东谈主既抱自私利他之愿, 当为东谈主决定一条正路。先把因地弄正, 使伊明白因果, 明白我方因地本来完全不缺, 与佛涓滴不二, 仅仅不肯启发, 是以不得果。我东谈主既负这个劝导的牵累, 总要教伊信得全, 信得大, 信得切, 否则误东谈主慧命。关键只在此点, 可失慎哉。 信是决定不疑之谓, 苟有一二踯躅, 即不是信。怎样信全, 谓信理信事, 信心圆满, 不偏执不惑乱, 发信心者当如下: 一、信因果不二, 有因即有果。已成之果佛, 如释迦, 如弥陀, 如药师。一切果佛, 当初未成佛前, 其因地佛性本来完全, 亦也曾倒置过来, 由迷而觉, 由觉而修, 由修而证。从前经过要领, 与我本日不二。 二、信我本日之实质, 原是本觉, 土即是心, 本来是净土, 只因迷而倒置, 然佛性永久不坏, 半点不缺, 因上完全不错成佛。比喻两块玉, 同样不错雕琢个佛, 一块是已雕, 一块是未雕, 未雕的, 一定照已雕的一样尊严, 历历如绘, 才合正路。如存一种客气劣小之心, 不敢承当同佛一样, 目前且留极少不像, 待到来世再刻, 将当仁不让之义, 行为贡高我慢, 此是信得不全。 三、信不但我如是, 一切万物各样皆同等有佛性, 我亦敬之如佛。彼今世不幸亏为猫, 我则为东谈主, 再世我或变为猫, 猫竟转为东谈主, 伊却先修而建设, 先来度我, 我又何可轻之慢之。故学佛当三世论, 不得以今世所修之久暂而断其功行之深浅也。要如是信, 方不堕我慢贡高, 轻彼后学, 后学亦不至因此自弃, 故云心佛众生, 三无差别, 知理而不达事, 非全信也。 四、信佛所说法, 不可拘执不化, 有了义, 有不了义, 当依义不依文, 不可执章句只字。盖佛说法, 往往少文而释多义, 切不不错情见测圣意, 执古不化, 死信而不活信。如信世外桃源。死执西方是极乐, 一若东方就是苦地, 要知弥陀经, 说西方一切尊严之后, 点明十方一切佛天下。明明说十方净土, 只因众素性情太活, 三心两意, 行持不专, 不得已而先容西方一处, 又说明从是, 言从娑婆算起, 假设为西, 不致偏执。如是活信, 方是大信。 五、要信我方佛性虽全, 但无始习气所覆, 独力断断不够, 当借佛力, 三密加持, 见功方速, 信心愈切, 则行持愈坚。 六、信凡一切修行, 必受各样魔难, 惟恒久不变, 斯克建设, 恒久为老, 不变为实, 敦朴修持, 信方真切。 七、信师师相传, 即是佛传, 善常识, 与佛不二, 十分恭敬, 即十分亲切, 即得十分利益。 八、信一切法皆是无上, 以一切皆佛说故, 只因期间不同, 众生根器不同, 法无定法, 因机而变, 佛不涅 , 法轮常转, 谤法即同谤佛故。 九、信各式法门, 皆有次第, 各各不同, 且各东谈主证得不同, 不得妄测他东谈主田地, 忘却我方功行。 十、信末法期间, 一样有益根东谈主, 佛菩萨非可形见, 不不错色声相求。 十一、信未得谓得, 未证谓证是妄。但意测亦是妄, 以未知谓知, 统一不实, 同为大妄。 十二、信见性成佛, 要当下直承, 佛不欺我, 此生决能明心见性, 此是顿悟成佛。惟无始积习未除, 非此生所可涤荡净尽, 不成发通成佛实为二事。 十三、外谈亦有五通, 与佛法之证得不同, 佛法先求开大贤人, 证得漏尽通明, 再发五通, 方不为境转而失足。 十四、信东谈主生苦因, 仅仅个心理习气缠缚, 知断习气, 即入正修行路, 即断一切苦。 十五、信一切业障及六谈轮转, 仅仅一习气心用事, 习重者业重, 习轻者业轻, 要除一切业障, 当参心肠法门。 十六、信减劫期间, 佛法零落, 一生不如一生, 我如斯生不了, 更待何时, 倘遇善常识, 宝山勿空过, 时不再来, 切不可稍存待心, 要如是信, 方是真切。 大 愿 信为万行之母, 愿为百业之先, 事不问善恶, 在未作念之先, 必有一个志愿, 愿即是行, 行愿即是真信, 行而不肯, 不得谓信, 愿而不行, 不谓信愿, 信坚则行力, 愿大则业宏。因地怎样, 果地亦怎样, 此愿之不可不宏也。宏何事, 曰尚志, 此即大愿。佛法是积极, 要发救度无量大千众生之愿, 要断除贪嗔痴疑慢邪见等病, 简言之, 积极的转邪反正, 转凡为圣, 转自了为利他, 转憎恨为菩提。华严经云: 此经不付予众生手, 乃至权乘菩萨, 此经付予大心庸东谈主云云。大心庸东谈主者, 在未行前, 先发正愿大愿之东谈主也。经又云, 初发心即成佛, 愿力之大如是, 又当仁不让, 不让非同贪争, 乃愿之不居东谈主后, 扶弱抑强之意, 然亦信心坚切, 故愿亦油可是生。经云, 依于众生而起大悲, 依大悲发菩提心, 依菩提心成等正觉, 此由大愿引起大行, 入于大乘位。故发愿要宏大痛切, 真实不虚, 兹再说愿。 一、愿此生决定要见性成佛, 勿踯躅。 二、愿由正知见入正修行路, 断众生知见, 开佛知见。 三、愿不起劣慧小愿, 有负佛菩萨怜恤加被生机之恩。 四、为报四恩故, 愿度一切万物皆成佛, 我以所证得者, 方便领导之。 五、愿依仁王般若经十四忍位, 精进勤修, 不退本誓。 六、愿此报生尽后, 随缘往生何土, 如西方极乐, 东方琉璃佛土, 或建设后再来娑婆度生。 七、愿发四无量心, 勿轻后学, 勿贡高我慢, 对等慈度。 八、愿依普贤十大愿, 自私利他, 并回向法界无量国土, 无量众生。 取法乎上, 仅得其中, 况取法乎下乎? 故发愿第一要大, 佛菩萨决不因汝大愿而认为自尊, 东谈主东谈主皆可为尧舜, 当仁不让, 古有明训。诚然, 空愿不行, 即等于妄, 下当为说行。 实 行 行是实行, 由理证事谓行, 乃正修分最主要者。众生苦恼, 仅仅处处有碍, 不解是以, 理碍也。动则得咎, 事碍也。今于佛理, 如真信勿疑, 理无碍也。行有证得, 事无碍也。理事双融, 入不二门, 理事无碍也。至体用如如, 得大自如, 事事无碍也。然非实行, 决不成证得, 兹再说行。 一、行以不自欺为主, 要痛切实在, 盖不实行, 不成证得, 不得受用也。 二、行以坚定为旨, 要精进勿退, 精者专一, 进者勿退, 使其日有益益也。 三、行以不自是为主, 恐其半途生我见疑退也。 四、行当择法, 以当机为上, 如垂暮之年, 只求概略修持, 毋庸精湛考据, 法相之学, 每况愈下, 当自决择。 五、行当往往顾及信愿, 如有东谈主督促在后, 勿退转也。 六、行当活计, 不可拘执死法, 如一时无善常识为我决定, 我当审量我方之地位与机缘, 所修由博而约, 层层鼓励, 必得一究竟者。如入一学堂, 以毕业为止, 应年年上进升班, 岂得以留级为不违本愿。法门无量誓愿学者, 乃防固执不化之弊, 非可贪多不切实用也, 故善常识宜访求而亲近之。 七、行当照章不依东谈主, 倘由情面飘零, 即是以性命为情面矣, 法如当机, 切不可因东谈主而疑法, 转以自误。 八、行以精进为苦修, 非入深山恶衣食为苦修也。凡一切法, 皆属对治, 放逸贪舒心者, 必使其习苦, 是以除积习也, 若偏执于苦, 必致半途退转, 或趋于伪, 此亦在活用之耳。 九、行不可求急, 欲速则不达, 当心心相印, 如积资财, 久则结实, 若除贪速之病, 定力亦由此得焉。 十、行必防护魔难, 不入魔, 不得成佛。中间如生疑退即是心魔, 惟有恒持勿怠, 不快不慢, 不取不舍, 稍胜仗境, 切勿自足, 防喜魔乘入, 故不许见光见佛, 或先求神通。 十一、行必择径, 因修行法门, 各各不同, 非可同庚而语, 有由净土脱手, 有由禅密脱手, 或从八识回复, 或从六七识回复, 或仗独力, 或仗佛力, 不宜拘执一法, 当应机而施, 择一相当之径, 庶不入邪途耳。( 故授法之责在师) 。 十二、行必信仰善常识而皈心之, 善常识者, 非指定其本东谈主有学问之谓, 乃能善巧知我之机, 识我之病, 施以处死, 引入捷径为贵。举例彼为禅宗上东谈主, 深达法要, 而我之根机, 只能修净土念经, 若亦以参话头法门引我, 使我久修不得相应, 非善常识矣。故病东谈主虽不可不赖医, 亦不可无自决力也。 十三、行重自修, 勿引他东谈主之意境, 强与我附会比量, 例必狐疑狂乱, 或因此而生嫉忌, 转以自误。 证者, 自性与佛相应之谓也, 以在印证分, 兹略说之。行者切勿分信愿行证为四件事, 信大则愿大, 信愿合, 即是行之初步, 行即是达到信愿的主义地, 冉冉使其证得, 是以行一步, 信愿即证得一步, 行全则信愿全, 证得亦全。行随信愿而转, 证随三者而圆, 一即一切, 一以贯之。愚者强分为四, 智者定知为一, 若到实证时, 一亦不可得, 虽不可得, 却是想相续, 无有敝厌。故知功夫实半点不成借假, 总以勿自欺为主。 阳明先生说知行合一, 惜乎不曾说出办法来, 其实同是这个道理。初步是解知, 在理上无碍。第二步是行知, 行一步知一步, 在事上无碍。第三步是证知, 知行合一, 所谓理事无碍等是也。 以上系说其概, 先引信愿为行之初步以助其恒, 盖行而无恒, 即不成证得, 其中功行大小, 建设圆满, 虽由我方信坚愿大, 亦赖导师牵累。使众生有大心而不敢发, 即是误东谈主慧命, 明知末法期间大根器者少, 然非绝无, 岂可因无病而废药。修行东谈主以先入为主, 开头即要他发大心, 实在发不大, 亦然无可奈何, 但种子却已种下, 究竟种有善根。学佛关键, 第一在因地正, 要因地正, 必得把信愿行认得真切, 不务空名去作念, 无不证到。证是我方证得, 非他东谈主可得而知, 故我方修, 则自知之耳, 不求他东谈主知, 亦不必修业他东谈主田地与之较量, 较量即落劣见, 是三界众生情见, 切切不可。 分经纬 修行之始, 最初端正经纬, 以信愿行径纲为经, 然后分诸条为目为纬。行之条件分为: 甲、修个什么。乙、用什么来修。丙、用何法来修。丁、修的法子。戊、修至怎样方为究竟。己、修之头绪。而此六门中, 各又分为次第。可是徒说不必, 贵在自修。仅听讲而不修, 亦是分解, 不是事证, 画饼不成果腹, 毕竟不必。世间东谈主怕穷, 贪得财产, 不知无谈才是真穷, 才是世世清寒, 况今生财产福禄, 亦是夙世修来, 惜乎不彻底, 遂得小报, 不得大受。是以得闻处死而修行者, 是真大红大紫之东谈主, 众东谈主不辨真伪, 可叹也。 甲、修个什么 行者已读启机分, 天然不由分说, 自知是修个佛, 但问佛又是什么, 答云佛是大觉者, 众生倒置, 都因不觉, 落于苦果, 是以今世要修, 修个因地佛, 即生建设。比喻有的放矢, 不是盲修瞎练, 是以往往要发大愿, 愿速开觉慧, 即生成佛, 救度众生。因此皈心佛皈心法皈心僧除外, 更要皈心我方之大菩提心, 此是修行第一个规划。 乙、用什么来修 行者已经闻法屡次, 天然了知修行是修个心, 但心不可得, 又将什么来修邪? 答曰: 正要以心修心, 修证到心不可得, 真证到无智亦无得时, 才是正得, 经云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是证得无生, 知一切不可得耳。 丙、用何法来修 修依何法, 是一个极大问题, 然不在法而在东谈主。简言之, 东谈主有何病, 再用何药, 无定法也。所谓照章不依东谈主者, 是对师言。若以对东谈主, 当云依东谈主不照章。以东谈主有不等, 非执一法而可普施也。所谓依义不依文者, 此对拘握管墨者言。不知文与义, 究有何别, 文以表义, 是亦法也, 惟无定法, 故取义为活, 实则诸法皆空, 谁为依者。所谓依智不依识者, 言重于智也, 非废识也, 离识即无智, 转识成智, 亦法也。所谓依了义不依不了义者, 言求其究竟也。然何者为究竟, 何者为不究竟乎? 当以方便圆融出之, 要违规非违规, 恰是了义, 亦即无定法也。总之要东谈主活计, 不是死执, 诚然, 有定法也。我为此言, 岂非矛盾, 但有辞不错通。 众生苦恼, 流浪死活, 比喻盲东谈主入山, 动则跌倒, 无目是其根底苦恼, 开眼是去苦唯独法门。学佛正意, 是在去迷转觉, 开佛知见, 依般若法门, 方可上登此岸。《心经》云: 菩萨乃至三世佛, 无不依般若波罗密多, 此义万勿动摇, 虽圣东谈主复起, 不易我言也, 此即是定法。惟盲东谈主目病有深浅, 业障有厚薄, 怎样而可开般若, 则所用之法不同。可是开慧成佛是主义地, 达到此主义地, 或舟或车, 乘载无定法矣, 今死执一法不化, 自以为精进者也只好随他。 大乘二乘, 本是化名, 以众生因缘不同, 根有益钝, 遂分大小, 实则佛性对等, 惟有一乘, 无多余乘。经云: 是法对等, 无有高下。众东谈主妄执此法为高, 或此法不如他法, 又何异于评佛。又分某师功行深, 某师功行浅, 又何异于考师, 适成大妄。行者当知法法无上, 门家世一, 付法之责在师, 以因东谈主当机为第一, 否则误东谈主慧命, 修法之责在己, 以一门深入为第一, 否则贪多有害, 虚掷时光, 至为可惜也。 兹略说诸宗如下: 一、禅宗 释教来中国, 以震旦东谈主根器迥殊, 小乘法日渐衰灭, 潜势力之最大者为禅宗。不问男女长幼贵贱, 识字不识字, 内谈或外谈, 无不喜读《金刚经》与《心经》, 即使十恶之东谈主, 一趟头即可顿悟初学。中华英才性, 非他族可比, 如布衣看不起贵爵、尚义好侠、钞票不分东谈主我, 以及吃亏能让等等。虽失于世法欠圆, 少有头绪, 然其意气豪逸阔大, 乐于自如, 非具夙世禅机, 决不成致此。又凡东谈主有劲违警者, 其东谈主皆属利根, 只消一回转, 改恶行善, 速即成佛, 此东谈主之夙根近于禅者也。至于其他法门, 无一不以归元为究竟。诸法皆称某宗某宗, 首冠以名, 独禅宗径称宗下, 以此为各宗之宗。禅一空名, 此又法法皆禅宗也, 徒因根器不同, 有笔直入禅者, 此上上根器东谈主而今实太少, 且缺师资, 加以禅仗独力, 非一二十年, 不得参透三关, 亲见实相, 至今世似不当机, 求其普及甚难, 惟有借径以通, 或由净土入禅, 或以密法反证, 借仗佛力, 合以独力, 建设方速, 此即我印心宗以密归宗之旨也。 二、律宗 言戒律也, 律由佛定, 戒在行东谈主。儒家有三畏三省慎独等等, 都是戒。谈家建功过格, 亦是戒。佛家说戒, 普通者以五戒为根底, 戒杀盗淫妄酒。又有八戒, 菩萨戒即十大戒, 四十八轻戒, 比丘有傻头傻脑十戒, 比丘尼有五百戒, 实则有八万四千戒, 极言其一切处一切心, 在在贬抑起恶。故戒者, 有贬抑意, 即修也, 戒之可见者曰戒相戒仪, 如三千威仪, 八万细行。不可见者曰戒德戒品戒心戒香。以心香为戒也, 总不离乎戒体, 此以空腹为得戒。前者戒十恶, 此则戒十恶之根, 受戒仅仅一仪规, 重在平时持戒, 徒有戒相而无戒体, 是破根底大戒, 名为大妄。故有说戒学戒得戒, 然后再授戒, 本有先后, 惟为初机东谈主说戒, 先戒杀盗淫等, 此救于果也。再进则戒贪嗔痴, 此救于因也, 心也。再进则戒贪嗔痴之启程处, 证得空腹, 清除其根, 是真得戒, 此救于因中因心中心也。各宗皆是修戒, 禅宗以不戒戒, 守最高之戒律, 非俗子所可梦见。密宗以三密加持, 三业如锁, 如手结印, 身业无由起矣。口持咒, 口业无由起矣。心无住著, 意业无由起矣。此戒于天然, 非同鬼话, 此即我印心宗心密修戒之旨也。 三、天台宗 以止不雅法归宗, 即是以心不雅心, 不雅至究竟地, 空假中一切不立矣, 但仗独力不易究竟, 时下天台宗, 只讲止不雅而不实修, 印心宗之上座修法, 修证三昧, 即是修止, 下座往往觉照、不雅空, 即是升引, 惟仗佛力加持, 故证得不同, 此即我印心宗以密修止不雅之旨也。 四、法相宗 即唯识宗, 此宗用意, 在众东谈主执相坚固, 不得已就相说相, 用以破之, 临了引到一个空字, 如果众东谈主根利, 笔直破相, 本无庸多此辛劳, 金刚经四句偈, 顿可涤荡净尽。但众东谈主于唯识亦是讲而不修, 失去本来。性相分宗, 由来久矣, 佛意在使东谈主东谈主破相, 去憎恨, 明心肠以为根底。乃谩天昧地, 转以梵学行为科学研究, 果能研究证空, 亦可开脱。可是入海算沙, 自私得计, 缚上加缚, 强分闻思修持三截, 误以为此生只能闻, 尚不可思, 何况说修, 不知所说者理, 事证在修, 能由闻而思维, 即是正修, 若不思维, 等于不闻。心中心法, 不取于相, 上座时不许见光见佛, 一切冲突。此即我印心宗以密破相之旨也。 五、净土宗 净土者, 心无染着也, 归入本元, 十方周遍, 言语谈断, 心行处灭, 秽固不立, 净亦不有, 是真无上净土。惟众素性太行为, 不成专一, 佛遂专说一西方以坚其信愿, 后东谈主遂立为宗。净禅本不分家, 此法上中下三根普被, 中下根东谈主, 得有西方归纳之处, 上根东谈主直证惟心净土, 既可种因, 更可效果, 华果同期, 有如莲花, 故别称曰莲宗, 心中心法修第四印者, 不错往生西方, 可知净密亦不分家。密宗修弥陀大法, 佐以龟龄法, 亦是此理, 惟净土太奥密, 不解心肠者不知其妙, 非认为迂远, 即感无味。余尝比喻白水清泉, 能品得其清妙者为真功夫, 我今学密, 方知净妙, 此又我印心宗以密归净之旨也。 六、密宗 别称真言宗, 真言者, 法身如来之语言也, 以能显诸法实相, 如义真实, 或名陀罗尼, 乃总持之义, 总一切法, 持无量义。弘法大众所谓一字含千理也。或名明, 言如来贤人光明轮, 现自体清净圆明。若念诵之, 可灭无明业障也, 或别称巧妙, 乃秘妙周密之义, 以真言乃法身如来内证之言说, 故龙猛菩萨譬以军中之密号, 或别称瑜珈, 言身口意三密相应也, 三密加持, 必得即身成佛之到手, 非等觉十地之所知。 曼荼罗, 梵语乃轮转圆满具足之义, 共有四, 各不相离, 表圆满法身如来之万德尊严也, 云何谓四: 一、大曼荼罗 如彩画佛菩萨相好形象也。( 法界一切多情) 二、三昧耶曼荼罗 诸尊所持之金刚莲华刀剑轮宝, 及各样印契也。( 器天下) 三、法曼荼罗 一一佛菩萨诸尊之种子真言。( 笔墨真言也) 四、羯摩曼荼罗 诸尊之坐立喜怒威仪事相也。( 一切作法功绩为羯摩) 密宗分事相教相二门, 教相者, 言教理之分王人, 约之为二, 一显密对辨门, 别二教之优劣, 判十住之深浅, 明密教无上真实义谛。二自宗不共门, 言各样妙理表面, 惟限自宗, 非余宗能及, 两部大经, 即《大日经》、《金刚顶经》, 故依阿字诃字等字之真实义, 说明教理, 故总曰教相。至于事相, 则言修行之轨则, 凡四种, 名四秘法: 一、息灾, 灭自他罪障及概略等事。 二、增益, 除苦延寿, 集出世福德。 三、降伏, 降伏我方无明恼乱, 对治国度怨敌。 四、有趣, 受东谈主有趣, 生无碍对等大悲心。 显教与密教不同之点究在何处乎? 显为方便, 密为真实。二教虽有迟速优劣之不同, 但建设无上菩提之归趣则一。马鸣菩萨《起信论》, 总示显教成佛之时间, 必经三大阿僧祗劫, 惟真言密教, 专谈即身成佛之旨。依一念一生一时之修行, 具足无量福智, 转庸东谈主有漏之肉身, 成大日法身无上之果德, 故《大妙金刚经》云: 不转法身, 得无漏果, 此自宗不共之深旨也。又密宗由八识回复, 依果寻因, 净土法相天台等宗, 皆由六识回复, 依因寻果, 故迟速不同。密宗仗毗卢遮那威德力加持, 于骤然间, 证得无量三昧耶, 以不思议法, 能变易行者俱生我执种子, 生金刚种子。此根底与他宗不共处, 未修密者, 安得以庸东谈主情见, 测佛之旨哉。密有东密藏密。日本在唐时来学, 尊弘法大众为祖, 藏密即西藏所传之密, 先是红教, 后有宗喀巴者出, 别立黄教, 法规大同小异, 黄教按步就班, 有一定要领, 偏于有相者多, 红教则同修无相密乘。昔达摩初祖, 在东土传禅宗, 在西藏传无相密乘, 诺那活佛, 言之甚详, 近所传之大乘要谈大指摹要门诸法, 其中有顿入真智一诀要门, 极言法身禅定之理, 惟当初红教, 传非其东谈主, 遂多偏空弱点, 或竟违警, 分歧西藏东谈主之机, 此宗喀巴之所由出也。东藏密宗, 皆是修万法归一, 以一相除一切相, 尚未臻一归何处之旨, 惟有禅宗, 直指心田, 不历阶层, 晚世惟诺那活佛所传之法, 略微引入禅宗, 相与契合, 其推要点中心法, 叹为无上密乘, 亦屡言之矣。至印心宗之开山, 大愚师尊, 实为之祖, 先入庐山出家修净土, 后又拜经, 大病几死, 遇盗又几死, 后于定中见普贤尊者为之灌顶, 传心中心大法, 及诸密印密咒, 七年苦修, 建设下山, 开印心法门, 为印心宗之祖。此法通于各宗, 印证心田, 密宗除外, 别开生面。此法非可妄传, 合机则授, 非可理测, 事证乃知, 非取诸相, 非废诸相。以印心为宗, 以般若为用, 以总持为法, 以净土为归, 修法与他宗特异, 证得之速, 亦与他法不同。或教以参禅, 或授其他密法, 徐徐引入, 为前线便, 以上所说各宗, 亦仅或者耳。 行者欲问以何法来修, 不错先事商榷, 本会传法, 先检会其东谈主之根器、地位、时间、膂力等等, 然后付法, 以免半途疑退之弊, 至欲问修的法子, 当说明如下。 丁、修的方法 此段已入正修分, 干系至巨。 一、福慧双修 佛法本以救世, 教东谈主自度一切苦厄, 罢职刁钻残贼损东谈主不自私诸恶, 使东谈主安心自如, 勿起无谓恐怖, 勿种无谓恶因, 勿受无谓苦果, 寰宇天然太平。太者渊博广大之意, 如东谈主东谈主有对等不雅念, 亦何至造杀盗淫妄诸业。但面前各样苦恼, 不问有钱无钱, 都是福薄, 有钱的不消以造福, 使之破钞净尽, 不种异日福田, 及身而穷, 或子孙荡废。无钱的不解致贫之由, 皆因夙世孤寒所致, 造业愈多, 则苦愈甚。智者忧因不忧果, 正人忧谈不忧贫。了知今生苦恼, 比喻今岁缺粮, 原因在客岁少种, 本日修行下种, 来岁必可收获, 决不可预借来岁之粮, 亦不得说莫得来岁也, 此种东谈主都是福薄之辈。以福薄因缘故, 难遇善常识矣, 如有福德, 则各样因缘, 天然引之入佛, 故有福无福, 不在穷富, 穷东谈主而肯修, 是真大红大紫之相。余尝谓东谈主若求富, 是穷相, 不穷何求之有, 东谈主若求贵, 是贱相, 不贱何求之有, 根底在己自认为穷贱, 相由心造, 因必有果, 非苛论也。大凡多愁之东谈主, 恶缘渐足, 不久必有不顺或倒置之事, 愁则必穷, 恼则必病, 本相连也。且福薄之东谈主, 必碌碌于衣食住, 断无暇于修行, 为最可怜之东谈主。故遇福薄东谈主, 先当使之修福, 除其入谈之障, 有福东谈主使之修慧, 并养其福, 此谓福慧双修, 此非有福东谈主不成承受也。修福之法, 重在布施, 六波罗密, 第一布施, 名为种福田, 凡有钱而美妙者, 不必定欲其布施也, 独孤寒或贫穷者, 则劝其多施, 一以教其扶持, 除其贪习, 一以种诸善根, 助其因缘, 非同世法之讲情面, 分穷富而衡多寡者可比也。庸东谈主劣见, 求佛专为求福, 以为福是佛可付予, 求而可得, 不得则疑谤起矣, 复有求佛得慧, 以为慧亦佛可付予, 求而可得, 不得亦生疑谤矣。晚世求谈者多, 行谈者少, 修谈者多, 证谈者少, 皆因此病。行者当知福慧应同修, 佛不过指令法门, 教汝自种善因于前, 自得福报于后, 欲求高贵, 当除孤寒, 先习布施。欲求开慧, 当亲善常识, 亦得先习布施, 欲修福者, 是真慧, 东谈主若真慧者, 必肯除贪嗔以造福, 可是修福正以修慧, 愚东谈主强分为二, 亦殊偏执矣。 二、定慧交资 众东谈主入谈, 亦知求定, 知止尔后能定, 此儒家所说之定而谈家承袭者也, 但此是静, 不得谓定。定者动定一如之谓也, 见境不惑之谓也, 一切接, 一切不染, 无著无住之谓也。定慧非二, 化名为二, 即定之时慧在定, 即慧之时定在慧, 相互交资, 如火如光, 名若有二, 不可分也。众东谈主求定, 以硬压不起念, 断见闻为定, 与木石何异, 此是死于空无, 落于断灭, 反动时必至颠狂成魔。又众东谈主妄执定慧为两截事, 遂有定多慧少之别, 不知此非了义, 定慧本属均等, 无分多寡, 惟众东谈主习气, 有好动者, 有好静者, 遂以好动者谓为多慧, 好静者谓为多定, 实则去定慧尚遥, 定慧当由体升引, 交资双融者也, 正见不惑, 名三昧定, 三昧者, 正定也, 兹将禅定众名开示如后。 ( 一) 三摩地, 此是诸定总名, 总一切法, 持无量义, 一切禅定摄心也。 ( 二) 三摩他, 止也, 调也, 灭也, 能调诸根不善法, 使无染着也, 又寂静义, 名为定相。 ( 三) 三摩钵提, 别称三摩, 勾销也, 方便随缘止也, 此云等至, 言于等持之中, 能至胜位, 即对等任持, 双离沉掉, 至胜定到圣位也。 ( 四) 禅那, 此云静虑, 以寂灭为义, 定慧双融, 即静而虑, 故非无记, 与天台三不雅不同, 因彼属推穷诸法性相, 约义生解, 此多约心成行, 不立所不雅之境, 息二边, 止辩别也。 ( 五) 毗钵舍那, 此云不雅, 谓以智照理, 故云正见, 亦云了见, 不雅行成时, 境智相应, 领路见性不昧故。 ( 六) 优毕义, 止不雅对等也, 止即定, 不雅即慧也, 又不诤不行义, 或名为舍, 不诤断常, 不行空有, 舍二边故。 ( 七) 末陀摩, 此云莫著中谈, 谓中谈亦化名, 不应立也。 ( 八) 毗恒迦毗遮罗, 此云寻伺, 亦云觉不雅, 盖粗野感动名觉, 细心辩别号不雅。 ( 九) 三昧, 此云调直定, 别称正思正定正受, 谓入此定时, 不受一切法故。 总之定慧相资, 总归入阿字门, 阿言一切诸法本不生义, 生是缘生, 本不可得, 证入毗卢遮那性海, 惟以此一字为真言, 自如成立大曼荼罗。庸东谈主无贤人, 不成了不雅诸法本源, 妄谓有生。故甚深密藏者, 众生自秘, 惟证乃知。一切真言, 不离五十字母, 皆佛法之总相, 阿字居首, 总括一切, 此五十字, 一一皆是得开脱门。开脱者, 以定慧证得无生法忍耳, 众东谈主如了达此义, 证入无生, 不起诸相, 更有何恶可作, 何罪可犯, 可是又有何戒可持, 此戒之隐于定慧中, 非愚夫所可测知, 妄断修密修禅为无戒律矣, 然持戒法门亦不可不说, 是以便初学者。 三、戒合体相 戒有戒体戒相二种, 相属威仪, 何可废也。然无体则近于伪矣, 戒体属心, 然心虽无相, 尚有一无相在, 仍属有相, 必至净空无我, 窝囊作, 无所作, 窝囊戒, 无所戒, 斯真具足大戒。然劣慧者不知也, 愚东谈主或误为冲突戒律, 驱驰呼号者有之。又或误为禅宗主自如放任, 原不必持戒, 因而纵荡者亦有之。一个要打倒, 一个要保管, 其实都不曾明白戒义, 以至如斯。夫戒也者, 有戒心也, 以法范之, 故名曰律, 众生倒置, 三业不净, 对下根东谈主, 先使达其戒相, 如杀盗淫, 有事相可见者, 彼易于领悟, 故先说五戒, 且明因果律以证之, 以戒其行, 戒于果者也。对上根东谈主, 则说戒体, 以杀盗淫为果, 因在何处, 则知贪嗔痴为根, 如意业清净, 恶业自除, 此戒其心, 心净则佛土净, 戒于因者也。对上乘东谈主, 则说体相不二, 统一缘空, 心不可得, 恶依何起, 能所双忘, 名曰定慧交资。若有染执, 即名破戒, 戒律之严, 无过于此, 故不戒之戒, 斯名大戒。佛灭度后, 嘱众生以戒为师, 此言以自心为依止, 借此法以范其心也, 若仅守形相威仪, 不内求诸心, 适导之作伪, 宁有是理, 众东谈主违警作伪者多, 正坐此病, 行东谈主说戒, 岂不是怕破戒, 我且告以破戒罪孽之可怕。 ( 一) 犯杀盗淫者, 机诈捣蛋, 愿受报者, 则舍弃去作念, 凡不解三世因果之理者, 先与说三世因果, 与破戒之害, 信得真切, 天然不违警业, 但此系指未明佛理者说。 ( 二) 已明佛理之居士, 彼岂不知戒律, 然尚未明何者谓为破戒, 以心肠未明故, 若仅以犯杀盗淫为破戒, 则佛戒只一部分, 余皆可废矣, 故诤友戒为戒。今且勿谈直率, 如心空无染等义。只消说简便者, 如不动恶念, 即是持戒, 但何谓恶念乎, 当告之曰贪嗔痴与杀盗淫其罪正等, 倘自心未净, 常生恼乱, 怨天尤东谈主, 即是大破戒, 以有因必有后果也, 故恨东谈主破戒, 即是我方破戒, 若不解此理, 即同拨无因果, 更属可怕。 菩萨不见他过, 此有二义, 一不见谓不责, 不起我见以定其口舌也; 二不见谓不住著, 不以其过为意也。前为悲悯其过犯, 此谓有智不取相, 所谓智悲双运是也。菩萨处处不离大乘愿, 布施是以戒贪, 大悲是以戒嗔, 般要是以戒痴。可是修一切法, 不离乎佛法, 不离乎戒, 但必表里一如, 体趋承一, 斯名得戒, 否则不成逃于妄耳。 四、合定慧空 一切波罗密法门, 或六或十, 乃至八万四千, 皆以般若为主, 三藏十二部, 终不离此法门。以慧破空则自定, 定能生慧, 慧复转空, 合之如轮转而妙用无穷。修此三者, 非有先后, 乃同期启发, 此是第一紧要处, 务必特加夺目。诸仁相处一年, 作念小动作, 我方修证者, 岂望东谈主知, 且心里稀有, 亦岂他东谈主可知。惟为将来不致误东谈主起见, 不成不解白个是以然, 诸仁所得益处, 实在信心清净, 勤奋切实, 不负我大愚师尊苦行多年, 受诸疑谤, 一番宏法苦心。且相互皆曾疑谤过来, 其后探险性强, 不肯以耳代目, 亲身逐日修六座九座, 训练不雅照, 照章而修, 转入正信, 非真得实惠, 安肯如斯折服不惑。诸仁当知, 修法同学, 有修至三四千座, 尚不解是以, 不成升引, 原因究在何处, 知之否乎? 相互共同参究不过一年, 所得自觉不同, 原因又何在乎? 诸仁所得, 乃在不修之修, 云何不修之修, 言不修时亦修也。诸仁深得修法之妙, 不仅在佛堂打坐时修, 竟肯处处习照不雅空, 愚弄般若, 乃至之游戏之地, 练得摄心归一, 即此就是升引, 不独此法为然, 不论修净修禅, 法法皆应如是, 皆可如是。违规之分有顿渐, 乃行东谈主不达升引之咎。盖修之一事, 岂在两小时, 日夜六时恒居愿海, 往往警惕, 随境不雅心, 斯名正修。所谓上座修者, 修体费力, 入三摩他, 名之曰止, 由止得定, 无明顿灭, 但得本, 莫愁末, 此擒贼先王之妙诀也。所谓下座修者, 遍地升引费力。禅那静虑, 名之曰不雅, 不雅照起慧, 慧不雅证空, 用除习气, 功有深浅, 法无定法, 时无定时, 多练则纯熟也, 此二大纲, 如双轮并进, 万勿偏废。又如试刀, 前为磨, 此为用, 不消不知利钝, 不磨不成横蛮。简言之, 要时时刻刻不不雅心, 即行住坐卧, 处处是修, 在在起妙用耳。 凡东谈主修持经过, 必有历程, 一曰修以求悟, 二曰悟后正修。修以求悟者, 根底掀开无明, 转入正路也。此赖善常识之开示悟入, 我方下苦功参究, 必有 地一声之日。 字是宗门下语, 言开悟时廓然之意境也。悟后正修者, 开般若后, 涤荡习气, 入正功作之时, 而此功作, 不过往往提照不雅空, 宗下公案语录诸书, 系在已悟后, 借以训练升引, 非可于未悟前读以求悟者也, 不到开悟时, 看亦不必, 反生我见, 转增诸病, 至云无修无得无证, 并非离修离得离证, 恰是不着不住, 能所双忘, 再加一切缘生, 非有实体。所谓修得证者, 亦缘会而立化名, 弥勒菩萨解金刚般若经云: 非有为非离, 诸如来涅 , 言不取有为法, 亦不离有为法, 不取不舍, 斯是如来涅 之境, 可见有无不二, 虽即于事, 未染于心, 此名曰空。然有东谈主偏执于空, 以为一切万物皆有佛性, 我又何苦再修, 东谈主又何苦我度呢, 不知众生实质是佛者, 言如醉汉本来不醉, 但因酒而迷, 现正倒置, 不成不救, 若偏于空, 此空即等于著有, 毕竟不曾空得也。 众东谈主不解空义, 以断灭无有为空, 圣东谈主解空, 以一切无自性, 无实体, 一切不可得, 有而不有, 无从执实之为空, 众生苦因, 在认妄为真, 执于有我, 色缚心缚, 永不开脱, 毕竟晦气。圣东谈主悯之, 遂教以空境空腹诸法, 空腹即是空境, 不执即是证空, 证空始明无我, 无我即是断苦。是以因地先要开佛知见, 佛知见者, 般要是也, 以般若破空, 空即不执, 并不执亦不执, 斯是净空无我, 苦乐皆无依据。众东谈主怕落空, 这个怕落, 便不曾空, 一班谨言慎行之士, 都说怕落空, 是不解空义, 更有众东谈主误解空义, 遂说无因果, 造各样恶, 由于根底未明, 所谓茫茫荡荡罹难祸, 即此意也。行者切忌与狡辩东谈主说般若, 生许多疑谤罪孽, 但又不成不下试探法门, 用启其机, 不雅其机是否可讲, 然后授之。且妄谈般若, 其罪甚大, 然非谈之罪, 乃妄之过。今东谈主并般若而废之, 半路而废, 诚妄而又妄矣, 故不可言而与之言, 妄也, 可与言而不言, 亦妄也, 我方不成言而与东谈主言, 妄也, 我方不错言而不与东谈主言, 亦妄也。故解义当圆, 决不可因此而废药, 又不可因药而疑病, 活用在东谈主, 于药何咎, 今为尔等说十八空义。 空者, 并非空气之空, 空间之空, 浮泛之空, 以此空尚属有相也, 如空碗, 具有空相, 以饭满之, 空相即无, 故非无所见闻觉知之为空也。此空云者, 乃以般若力, 证知县事物物, 都无自性, 无实体, 徒以因缘会合而假有, 名遂为空。大智度论云: 舍利弗, 菩萨欲住内空, 外空, 表里空, 空空, 大空, 第一义空, 有为空, 无为空, 毕竟空, 无始空, 散空, 性空, 自相空, 诸法空, 不可得空, 无法空, 有法空, 无法有法空。当学般若波罗密, 兹将此十八空, 略释其义如下: ( 一) 内空 内即六根, 眼耳鼻舌身意, 眼空无我无我所等故。 ( 二) 外空 外即六入, 色声香味触法, 色空无我无我所等故。 ( 三) 表里空 合表里十二入中无我无我所等。 ( 四) 空空 以破前三空, 谓三空亦空也。 ( 五) 大空 即十方空, 十方无际缘, 故名为大, 以西方论, 西方无际, 一切处皆有西方, 故名为空。 ( 六) 第一义空 第一义名诸法实相, 以不破不坏者, 名为实相, 然此实相亦空, 何以故, 此实相空, 无受无著故, 若诸法实相而有者, 应受应著, 而实相者, 即口舌相, 不应受著。 ( 七) 有为空 有为法, 名因缘和合生, 所谓五蕴十二入十八界等, 故空。 ( 八) 无为空 无为法名无因缘, 不生不朽, 如虚空故。难者曰: 有为法, 以无自性故空则可耳, 云何无为法亦空耶, 答曰: 若除有为, 则无无为, 有为实相, 即是无为, 以有为空, 故无为亦空, 以二事相同故。 ( 九) 毕竟空 毕竟空者, 破一切法, 令无遗余, 故名毕竟空。此毕竟空亦空, 无虚实相待, 若有遗余, 不名毕竟空。 ( 十) 无始空 以一切法无初际, 故众生无有始, 又以无明覆爱所系, 往复死活, 始不可得, 破是无始法, 故名无始空。 ( 十一) 散空 散名差别相, 以诸法和合故有, 如车以辐辋辕毂, 众和为车, 若散离各处, 则失车名, 东谈主以五蕴四大和合, 故名为东谈主, 离之东谈主不可得。 ( 十二) 性空 诸法性常空, 假来相续, 故似若不空, 比喻水性自冷, 假火则热, 止火停久, 水则还冷。如经云: 眼空无我无我所, 何以故, 性自尔故。 ( 十三) 自相空 一切法有二种相, 一者总相, 二者别相, 是二相皆空, 故名自相空。总相者, 如一切总皆无常等, 别相者, 言诸法虽皆无常, 而各有一别相, 如地为坚相, 火为热非常, 各差异也。 ( 十四) 诸法空 一切法有内有外, 有好有丑, 以心生而有, 无自体故空。 ( 十五) 不可得空 一切法乃至无余涅 , 皆不可得, 故空。 ( 十六) 无法空 无法者, 名法已灭, 法已灭无, 名无法空。 ( 十七) 有法空 有法者, 诸法以因缘和合而有, 实性无故, 名有法空。 ( 十八) 无法有法空 取此无法有法诸相, 皆不可得, 是为无法有法空。` 以上是为十八空, 以诸法无我故空, 我者主管义, 诸法离缘, 即不成自生, 故自无主管, 无主管, 故无我。 因缘和合生, 故空, 永久不可得, 故空, 以惟心所浮现, 故空, 知一切万法皆从心现, 悉无自体, 故称为空。若欲住此十八佛门, 当学般若, 行者切勿因我说空, 便落空, 亦勿因我说空, 便怕落空去, 落空怕落空, 都著于有, 仍是倒置死活。要知未始有一法能出我之灵台智性耳, 智者自会分解得, 但不依般若, 如东谈主入暗, 则无所见矣。 空一切境, 是名断色缚, 空一切心, 是名断心缚, 色心二缚如断, 即不复退转, 但余习未除, 仍必加修, 至断色心二缚余习为究竟, 至此则定慧合一, 交相为用, 其妙若无穷藏也。 五、大心承当 取法乎上, 仅得其中, 故发大心为入谈第一要门。志愿大, 则建设必大, 因果同期建设也, 能承当此义, 方是如来种子, 生如来家, 此别称本愿力。我辈何幸亏生至今世, 非但得闻处死, 并受持处死, 上仗佛慈, 指令无穷矿藏, 比喻穷子遇天眼东谈主指令地埋矿藏, 顿成富东谈主。若我方客气, 以为发家无分, 则亦终生清寒焉矣。承当即是荷担, 荷担如来无上菩提, 是佛所咐嘱, 又何苦小心谦退, 自以为让德可风哉, 故发大心是修行中第一个关隘。 六、要真出家 出家之义微矣, 佛制落发缁衣为出家者, 欲东谈主离去家庭尘俗之憎恨也, 东谈主与家庭间, 干系比较最深, 时间最久, 情爱相系又最深, 不息爱缚, 无由入谈, 于是慕山林之幽深, 喜尘劳之远离, 舍而去之, 佛为下根东谈主说法, 不成不如是, 然又有居士, 示有爱妻财产, 日居憎恨之中, 无所染污, 心离尘劳, 是真出家者。故园士宜在家出家, 言身虽在家, 心已出离, 若比丘则应出家出家, 言身心两出家, 永断憎恨。此佛为上根东谈主说, 若明心菩萨, 则大事已了, 入无学位, 心无相差, 亦无憎恨。徒为教训众生, 现比丘相而为说法, 亦可示意威仪, 故出亦得, 不出亦得, 总勿自欺欺东谈主, 名真出家。又回俗一事, 佛制所许, 若比丘身不回俗, 心常恼乱, 不忘名闻利养者, 即是回俗, 并是破戒, 非福田僧, 与恶东谈主相同。至安逸有德之众, 不论比丘居士, 皆名僧宝, 不可不知。 七、戒备八忌 云何八忌? 一者忌求神通。二者忌多疑而活。三者忌求速与待心。四者忌情面与依他。五者忌拘泥执病。六者忌不依规则。七者忌失觉照。八者忌未得谓得, 未证谓证, 及计算他东谈主意境。此名八忌, 以犯此即能障谈, 故忌之。 一忌神通。求神通者, 其根在贪得, 因地不正, 为害滋大, 众东谈主无不求神通, 但不识神为何物, 通为何事, 盲修瞎练, 误己误东谈主, 更有一班半路而废之徒, 未曾了解斯义, 因疑生怖, 不敢越雷池一步, 并佛传之无上心印密乘, 亦不敢修, 且阻扰他修以为怜恤, 比喻庸医误药杀东谈主, 不责医而禁其药, 过在庸医, 于药何咎, 何惑之甚也。 神有东谈主身血气相因之神, 藏于内者曰精, 发于外者曰神, 心为主, 精气神为奴, 此神通, 即是情意邃晓, 乃心神通也, 由我达彼, 由体升引, 神力有大小之不同, 通力亦有灵拙之各异, 东谈主之神通, 系属本有, 比喻灯之有火, 火本有光, 火不发光者, 非无光也, 其咎在阻扰欠亨, 为心无杂念所蔽, 有体不升引耳。 众东谈主不解神通, 遂以幻化为神通, 实大自误, 幻化是幻术, 有类于术, 非有所凭藉不成施也, 神通则否则。 矿藏论云: 神通有五种, 一曰妖通, 如狐狸老变, 木石精灵依附之类。二曰报通, 如鬼神逆知, 神龙隐变, 或夙世所修天眼未成, 今世童年视听特异者之类。三曰依通, 如乘符往复, 药饵咒水, 以及放光引神, 必有所依藉等类。此三者化名曰通, 实非通也, 以不究竟, 且必退转故。四神通, 计有五, 一天眼, 二天耳, 三他心, 四夙命, 五神足, 此虽名通, 然有究竟不究竟二种, 无谈者, 不究竟, 终必退转, 并有危急, 颠狂成魔, 堕地面狱, 究竟者下再详言之。五曰谈通, 以谈为体而前五神通为用也。 佛家以求得谈通为主, 于六通先下手, 六通者, 居五通之上, 漏尽通也, 世法为有漏, 出世法为无漏, 通于二者, 概不染著, 名曰漏尽, 修六通之法, 必先明心肠, 开发觉慧, 证得净空以为体, 然后缘化万有, 无心应物以用。故矿藏论又云: 智有三种, 三智者, 一真智, 二内智, 三外智。博览古今, 邃晓俗事, 外智也; 堵截憎恨, 情意寂静, 乃小乘所修, 此内智也; 都非究竟, 故不名真。真智者, 圣凡不二, 情见皆空, 了解无物, 体用如如, 是名真智, 此即谈通。我东谈主所修, 谈通为体, 五神通为用, 未多礼而升引, 必致失足, 必招后果, 甚可畏也。 谈家修者, 以发五神通为极则, 乃硬压六识, 硬摒习气, 用制伏法, 开五神通, 根底未空, 遇有劲除外境前来, 或喜或悲, 魔即乘入, 如开天眼无隔, 能见诸切己恼怨之事, 不觉嗔怒, 遂致失足。或见男女爱悦之事, 不觉情移入胎, 因贪嗔痴之根未除, 暂时压伏不起, 一朝反动, 不复可制。若能先证法空, 后开五通, 则诸境前来, 无好意思恶亲疏情爱喜怒之别, 对等自如, 无可动摇, 顺逆一如矣, 此神通乃属有体有用, 名为究竟。否则根底未得, 反为神通所误, 故非究竟也。贪求神通, 即是贪根, 亦属好奇劣性。藉此以图名利恭敬, 未离得失之贪, 安得名谈。 本会修法, 第一不许求神通, 坐时见光见佛等等, 皆幻心所起, 悬为大戒, 故常反复警告, 防其稍胜仗境, 喜魔来入心肺也, 故谈与术不成不解辨。本会一年来, 修法数百东谈主, 幸无诸病者, 以因地正而所企者大耳。 谈家五神通, 是用硬功夫修得, 佛家五神通, 是明心后天然证得, 谈家得五神通, 有用无体, 虽初意在谈, 后则不觉流入为术, 故术而非谈, 佛家证五神通, 先体后用, 运术以为谈。 谈家五神通有退堕, 为暂时之得, 佛家则无此弊, 名究竟得; 谈家专用五神通, 佛家唯不得已时用之。 谈家视五神通为神奇, 佛家视五神通为极粗拙。 神灵外谈, 亦具五通, 但无漏尽通。学佛本意, 是在求开脱, 无绑缚。惟重漏尽通, 以诸漏既尽, 澈了世、出世法, 乃真佛谈也。若专重神通, 则心为神通所持, 即属贪得, 非但不成了死活, 且深入魔障, 乃至颠狂, 甚可痛也, 古德分谈通神通以别此义。修心中心密法, 以见性明心为主, 建设无相悉地。悉地是言大建设, 不是乐小法者所可思议。从来修东密藏密, 往往喜谈神通, 此行者自误, 违规之咎。神通本非外来, 静者心多妙, 天然物物皆通, 处处应合, 以贤人力, 愚弄妙法, 苛利于众生, 一切皆可方便, 苟为我方贪得, 即豪厘亦属死活。又有东谈主闻说神通, 即谈虎色变, 半路而废, 以为密法即是魔法, 谤佛谤法, 至可怜悯。不知念经至一心不乱时, 证得三昧, 当下神游净土, 若已生, 若今生, 若当生, 此非神通而何? 众东谈主根性, 执于有相, 必以可见者为神通, 不可见之妙谛, 反认为虚妄。佛法不取于相, 不离于相, 依摩诃般若为宗, 故不必见光见佛, 倒置其心, 惟内不雅自性, 了达无生, 心无壅塞, 神通自如其中。 众生心中, 本具足体相用三大之因, 既然体大相大用大, 则何种神通而不备耶。此三大之因, 可为法报化三身之果, 众生非是不具, 仅仅不知, 其不知原因, 由于执著事相, 迷隔真理。《金刚经》云: 但庸东谈主之东谈主, 贪著其事, 是以一切经论, 皆破众生身隐衷非常执。如辅行记云: 修三昧者, 忽发神通, 须急弃之, 有漏之法, 虚妄故也。佛法重无漏无取, 以般若为尊, 般若能泯诸相, 但安于理, 即是事通, 若专求通, 必障于理, 理通者, 无非演一乘之门, 了无生之理, 一言契谈, 当死活而证涅 , 目睹明宗, 即尘劳而成正觉, 片刻那革凡登圣, 骤然即变有为空, 如斯作用, 岂非最大神通乎, 寰宇归仁, 即此意耳。 故修法东谈主, 应先证得漏尽通, 余通皆是邪伪而不真实, 邪则不正, 惑乱心生, 迷于人性, 切不可妄冀。由上不雅之, 妖通报通依通不论矣, 其五神通中, 所谓天眼天耳他心等等, 佛法亦具有, 今概称为邪伪者, 以其但有神通之用而无谈通之体, 谈通属之漏尽, 神通为外谈二乘之所共, 谈通唯大乘法之所明。佛法惟贵谈通, 不贵神通, 但亦不废神通, 惟未到力量, 不先愚弄, 防两误耳。故矿藏论又云: 智有邪正, 通有真伪, 若非高眼夺目, 难可辨了, 是以俗间多信伪邪, 少信确实, 此妙理之难显也。情意寂静, 乃小乘入断灭之见, 若真智所明, 则在体解无物, 净秽不二, 是谓破法执之要谈也。不破法执, 不足以言大乘法要, 故大乘讲万法皆如, 惟心所现等等, 皆明入不二法门, 则原理圆融, 因果交彻, 神通妙用, 尽在目前矣。 总之神通之妙用, 在开慧眼高眼之妙通, 慧眼知东谈主之根器利钝等, 高眼在能知于何东谈主应用何法以度彼等, 合之即是佛眼, 非另有一佛眼也。此神通由内而外, 先通我方, 先度我方之习气憎恨, 将我方各式业障除净, 天然灵通。但除业障, 必依般若为之涤荡, 此菩萨所求之大神通也。今更以《大日经》、《仁王护国般若经》、《心经》等证之。③ 《大日经》云: 此菩萨证净菩提心门, 名初法明谈, 菩萨住此, 不久勤修, 便得除一切盖障三昧。此菩提心者, 众东谈主往往误解为大悲心, 一似由恶心转入善心, 谓为发菩提心。是知菩提本不可得, 明一切不可得, 是为菩提心。初法明谈, 是言登初地至十地也。谈者地也, 言必修证三昧, 明心不可得, 亲见实相后, 始可住此。住此者, 言住于般若也, 非般若无以涤荡一切盖障, 不久勤修, 自得除盖障三昧, 当发五神通。神通本来东谈主东谈主具足, 非佛菩萨独到而众生独无, 以众生为无始无明所障, 不成发通。惟以本来具足故, 非可予夺, 惟有我方修证, 经过一定要领, 第一步修以求悟, 证得三昧, 亲见实相, 第二步悟后正修, 以般若力涤荡盖障, 第三步盖障渐净, 神通天然开显, 此神通方是永不退转。非如外谈用强制定功所发之神通, 毕竟见境起惑而退转也。故不得净空三昧, 先发五神通, 是最危急的事。因憎爱之心未除, 一切不成对等, 各样怪象, 都到面前, 随之流转, 即是死活颠例耳。 障者, 计有五种: 一、憎恨障, 谓粗分根底六大憎恨: 贪、嗔、痴、疑、慢、不正见也, 细分即八万四千种习气, 此皆夙世积习, 障入谈之机也。 二、孽障, 因夙昔当今造无数罪孽, 其东谈主现虽有得谈因缘, 而前孽未消, 自生各样留难。 三、法障, 谓虽已修持, 因前世谤法故, 不成遇善常识。善谓善巧, 常识乃知其东谈主之根器而以处死利导之, 处死者, 正合其机之谓也, 如药合于病, 不拘于何种药也。比喻其东谈主之机, 合于净土, 若以分歧其机之禅密教之, 非善常识矣。若其东谈主般若之机已熟, 当方便引之, 使建设无相悉地, 乃仍教以有相法门, 亦非善常识矣。此虽师之咎, 亦然其东谈主夙世疑法谤法, 或吝不教东谈主, 所得之果报也。 四、生障, 谓虽得闻处死, 但忙于营生, 无暇修持, 多所壅塞故。 五、所知障, 谓虽已遇善常识, 已闻处死, 照以各样因缘, 不成和合, 如我慢贡高档, 足以妨碍般若波罗密, 此谓五障。可知各样因缘, 障入谈之门, 要掀开业障, 归入此门, 仍是般若, 非般若无以除一切盖障。 又非除粗分盖障, 不成修般若波罗密也。《心经》谓菩萨乃至三世诸佛, 皆以般若波罗密多, 故得无上菩提, 夫见性成佛, 不依般若, 何由见性。《仁王经》云: 在金刚定前, 统共知见, 皆不得名见, 惟佛顿解, 具一切智, 统共知见, 才名为见, 此见即是般若, 佛名大觉, 具一切智智, 为无上大明大神也。《仁王经》又云: 证到金刚三昧, 即如登大高台, 普不雅一切, 无不领路, 同真际, 等法性, 圆满德藏, 住如来位, 可往十方诸佛刹土, 利乐多情, 邃晓实相, 与佛无异。所言刹土, 非有定所, 所称多情, 亦不拘亲冷漠近也。《仁王经》又云: 十方法界一切如来, 皆依此门而得成佛, 若言越此得成佛者, 是魔所说, 非佛所说, 是故汝等应如是知, 如是见, 如是信解云云。佛说得斩金截铁, 正恐后东谈主迷于所知障, 不成信入, 要知此门即是般若波罗密门, 九九归元, 不离乎此, 若云学般若不是究竟, 求教更学何法是究竟耶? 佛所说了义经, 不将反为不了义耶? 彼为此说, 其用意实偏于佛力而疏于独力, 以为佛之神变加持, 转瞬即可使我成佛, 而成佛之字据, 要东谈主能见者, 惟有神通, 遂误为神通即是成佛, 故置般若于脑后也。不知成佛云者, 谓以确实智觉了一切诸法, 故名为觉, 而佛即是觉者, 觉即般若之简称也。 神变旧译神力, 如来威神之力, 超出限量, 即是自证三菩提, 虽十地菩萨, 尚非其境, 如我方证入三密门, 方可与佛相应, 佛之加持力, 然后可加。应机而兴, 遇缘而会, 自可是致, 非可强也。故佛力虽宏, 非东谈主东谈主可得而加持, 否则一切万物, 皆为夙昔诸佛度尽矣。佛为往昔大悲愿力故, 欲使诸多情蒙益, 普示各样法门, 然东谈主能弘谈, 非谈弘东谈主, 如来密要之藏, 即是自家矿藏, 必照章修持, 至进程非常时, 方得佛力加持。佛与众生, 岂有厚薄亲疏之分, 加以建设因缘, 各各不同。我方机缘未熟, 般若力量未充, 情见所覆, 障其入谈。 彼不自咎而疑法, 疑法即是般若力不够。彼复不知神通显露, 实在般若涤荡五障之后。又神通而使众东谈主普见者, 此即非神通, 以其知见与众生无别也。若幻术幻师亦云神通, 则幻师咒力, 加持药草, 现各样未曾有事, 可即称之为佛乎? 彼因地只误此极少, 遂致满盘皆错。故修行东谈主求大神通者, 即是因地不正, 即是魔家眷, 今特列于八忌之首, 慎勿自误可也。 二忌多疑与活。疑因不解事之是以, 得失之不雅念太重; 活因信心不坚, 贪速而行持无恒, 皆由根性贪便利所致。凡学一事, 不论为工艺为农商, 亦必三年毕业, 万无数月建设之理, 况学佛乎, 况我方多生之习气乎! 凡事在未定以前, 以我见预计之, 辩别之, 或认理未真, 即定我见, 断为口舌, 自心终无把捏, 后又踯躅不定, 此名曰疑, 盖粗分为惑, 细分为疑, 如事之不可为者, 不辨邪正, 狡辩迳从者惑也, 又明知其不可, 乃不敌己之情见而摇乱动心者, 亦惑也。至于轻微流转, 比量而招引不定者, 入于疑矣。 众东谈主造业受苦, 已不可胜谈, 复又苦在不知其苦, 而苦之最苦者, 曰不解心肠。如心肠明白, 则无事不可为, 以心为一切主, 名曰心王, 王如失位, 国必纷乱, 故破疑乃如国之立主以定乱, 为明心脱手第一步功夫。 疑与信为正对, 不信即疑, 今欲起信, 必先破疑, 破疑则决定勿退, 方可入精进之途, 今之半路疑退, 即属此病, 故干系至巨。 破疑之法, 应从问与行脱手。第一问难, 先自认为极敦朴东谈主, 谦让下气, 遇事求教, 古东谈主居上位者, 尚应戒骄戒躁, 况初学求善常识者, 岂可不谦让容纳, 一一求教以释其疑, 此谓问。 第二实行, 凡经善常识开示后, 仅明于理, 未证于事, 终必转疑而惑, 故必实行修持, 使原理双融, 心内了无挂碍, 方名破疑, 此谓行。然问难与修行有别否乎? 曰问即是行, 不必定分为二, 盖问难是以启修行之机, 修行又可开问难之缘, 随行随问, 相互精进, 若仅问而不行, 终有害耳。 疑有疑在预先与过后两种, 疑在半途过后者, 尚属有理, 若在预先, 则系情见用事, 编造臆造, 天然越疑越深, 因而致病或倒置者有之, 此属世间最苦之东谈主。然此疑已属于果, 由患得患失而来, 患为疑之起因, 亦因事而生, 并非完全编造, 第事之不必疑, 或不错不疑而转辗疑虑者, 此则多事攀援, 庸东谈主自扰耳。 修行东谈主往往疑法疑东谈主, 性遂浮活, 此属大迷大妄。东谈主之劣性, 不过贪得省事二种。求不费气力, 速得建设, 一也。贪多以求胜, 二也。多生以来执有之病, 绑缚难懂, 若无所得, 疑为偏空, 劳而无功, 遂欲改谈更张, 三也。行者每依情面以为飘零, 东谈主云亦云, 以耳代目, 好发无牵累之谈论, 四也。修行历程, 顺逆往往, 进退不定, 若因逆而疑, 旋生退心, 五也。东谈主之习气, 每喜标能创新, 好造鬼话以显其高, 遂忘谤法之罪孽, 六也。不知照章不依东谈主之义, 每因东谈主而谤及法, 忘其是以然, 七也。他东谈主意境, 本非我可妄测, 乃亦比量辩别, 妄断其口舌, 八也。皆是我方根底未明之所致。 三忌求诉与待心。修行东谈主精进骁勇, 原是功德, 但精是纯一, 进属不退, 能朝于斯, 夕于斯, 不快不慢, 亦不阻隔, 是名精进。要非贪多猛进之为精进也, 要好太过亦是贪。凡脱手太高者, 必不历久, 急欲见功者, 气必粗浮, 所修例必难成。今之到处求法, 修一二十年不得实用者, 皆由法门太多。求功太速, 修时太短, 法见太深, 终至百法皆晓, 一事无成, 此贪速急进者也。 反之则又扶持坐误, 稍胜仗境, 即自满足而待心起矣, 放逸二字, 最是障谈, 以精卫填海也。 修行东谈主本是半路出身, 从未就根底下手, 至浅近之佛理, 往往忽弃, 久之耻于再问, 狡辩夙昔, 任其狡辩, 此一误也。 根底未明, 则修至究竟怎样为止, 彼亦盲然, 且自以为时机老练则功行自圆, 放任以待时, 此二误也。 修行先以求悟, 悟后方是正修, 若稍明悟, 恰是责任启动之时, 乃欲任运自如, 不求彻底, 终至沦落, 此三误也。 修行功夫, 臻渺小处, 最不易分析, 白鸟之白, 与白雪之白, 二而非一, 于此处最狡辩不得, 若扶持放任, 姑待其时至, 以为久久必可彻底明白, 此四误也。 又任运与待心, 绝然不同, 凡修至明心后, 入任运田地, 仍不成涓滴放逸, 必参极端究竟处, 再由极究竟而极端熟, 熟极则能所自忘, 至此方可放手。 所谓既悟之后, 痛心切骨, 岂得以放任为解放, 强作自如而甩手哉? 总之功夫是我方知得, 今以植树为喻, 初修如先辨土性, 宜种何物, 而下种子后, 一时虽不见萌芽, 万不可疑为不生而挖视之也, 只消逐日灌溉, 勤行老实, 及见萌芽, 亦勿原意, 只消小心风雨水旱虫蚁, 于着花适度后, 尤不宜性急采食, 只消照应待时, 至此方入任运时期。今于初见萌芽时, 即放任不管, 待其自植, 此又待心之误也, 前为太过, 此为不足, 同为行谈之障, 故忌之。 四忌情面与依他。凡初修东谈主往往随东谈主而转, 以耳代目, 若依善常识, 本属正办, 但不可一味情面, 比喻先修之法, 如先请之医, 情面也, 如医药不对, 久不成效, 惟有改请他医, 当重于性命, 不得再情面以自误也。彼之轻于换医药者, 虽多半情面用事, 亦由我方不真痛切。如果以我方为本位, 审明利害干系, 服药无效, 先自警悟, 即速改方, 万无踯躅进退, 偏重情面之理, 如服药有用, 则于性命接洽, 又岂可因情面而改谈, 故专揽在我方, 切勿依赖他东谈主, 以耳代目。 修行东谈主每苦在不知, 一不知我方根底错误, 二不知何者是名医, 三不知何者是仙丹, 四不知怎样情况方为有用, 五不知服药后, 必有各样反馈, 因疑怖而中止。故未修前, 是治服, 正修时, 是瞎练, 稍得田地, 又属自是, 将错就错, 可胜痛哉! 五忌拘泥执病。修行东谈主如作工, 不可无巧思, 以巧则渔人之利也, 佛法无定法, 假设为禅密净土等法, 用以归宗, 然以各东谈主根器不同, 法亦随之而变, 如恪守不化, 不以纯真, 灵机无由启发, 安得至自如之境, 登极乐地哉。 故专一与恪守不同, 如志愿往西, 忽又慕生东方, 此不得名专。当知东西方统一极乐谈场, 东西仅仅化名, 四维高下, 各有佛土尊严。我最初净其意, 获取往生之经历, 则东亦可西亦可, 无不应愿往生, 此不得名活。若恪守一法, 以为西方是唯一乐园, 无多余方, 执见如斯坚固, 往生实是难事。众生病苦, 仅仅我执, 学佛正要去我执, 若因修持, 再加一层执病, 岂非苦上加苦。凡习气深厚, 皆因执病而起, 马祖恪守坐禅, 是名执病, 为南岳所呵, 他宗亦无不同此病。然更有一班贪便利取巧之东谈主, 以为十念即可往生, 真低廉之至, 只待临终勤奋, 佛天然来接引, 真实梦中见财而喜, 故不得不督促之, 使勿放逸。 惟众生难度, 扶得西来东又倒, 要当善为疗养, 如调琴弦, 松缓则不成声, 太急则弦断, 第一先启其纯真灵机, 第二晓以利害, 使我方痛切, 勤奋时, 如率兵攻敌, 义无反顾, 不消时, 则一切放下, 视若无事, 而心则常纯真泼地, 如是勤奋, 方名精进。 六忌不依规则。凡修一法, 必有师承, 初学其牵累在师, 信受后, 必照章奉行, 如以我见为是, 变更其法, 则建设实难。昔有修心中心法者, 规则必得两小时, 彼自以为念咒比他东谈主快, 只颓靡少半钟, 即可够一千八十遍, 遂不依规则而修, 后终无效, 反疑他东谈主所修者为不实, 遂疑法谤师, 此实大忌。 故付法之先, 应极镇定, 检会形骸时间, 各式因缘配合, 方无弱点, 而受法者, 以敦朴肯切为主, 多问不错释疑, 亦贵在自觉耳。 七忌失觉照。此是修行者最大错误, 凡修行至数十年, 不得涓滴受用者, 正坐此病。盖修在一时, 而用在平日。觉照功夫, 是修行东谈主唯一规划, 亦断苦证真唯一方法。众生倒置苦恼, 只因不觉, 外物来诱, 不问顺逆, 枉被流转, 若以慧力觉照, 知其虚妄, 表里双空, 不受摇惑, 天然无喜无嗔, 不造恶因, 不起恶缘, 不受苦果矣。觉照是因地先觉, 觉在预先, 故名大智觉, 照是训练抗争, 诸境前来, 得失利害之辨, 于东谈主天交战时, 能一决进退, 不动不摇, 力自弥散。 故不论何时何地何事, 皆当警悟不雅照, 不宜忘却。行者每分修时与平时为两件事, 以为平时行住坐卧, 待东谈主接物, 都不是修, 一误也。 行东谈主不知觉照即是对境练心, 以不解心肠法门, 故不知全心方法, 二误也。 行东谈主口说空, 所做事迹仍不成空, 因不成觉照, 无由证空, 三误也。 行东谈主不知觉照是最要紧之勤奋法门, 越多练越好, 越逢刺激事, 越可反证我方之定慧力。而彼但求福报, 不成大受, 不起大用, 四误也。忘失即是忘其是以, 就是扶持、不痛切, 此是以明谈多而修谈少, 修谈多而证谈少耳。 八忌未得谓得。未证谓证, 及计算他东谈主意境, 好高骛远, 夸大虚憍, 是众生习气, 亦好胜心所引而误入者居多, 比喻不雅空, 理已明白, 亦自以为不错空矣, 但遇事则又不空, 憎恨依旧, 其力未充, 诚未免识者所讥。然究有一二分证得, 虽一时理事未融, 终有精进到达之一日。至若根底未明, 而自谓证得者, 理且未明, 遑论事证, 真实妄而又妄。如外谈不知明心见性为何事, 乃恪守决窍, 或不雅月轮建设, 即自称为明心见性, 此最倒置, 难以救药。 又修持功夫, 惟有自知, 属于心肠, 岂可皮相? 臆测即是虚妄, 计算亦是憎恨。故他东谈主之胜劣, 不劳我之躁急惦记也, 一涉输赢, 即不觉入于嫉忌而嗔心起矣, 于我方功行, 反而退惰, 不可失慎。 以上八种, 为修各宗法门之根底条件, 不论修净修禅修密, 皆当如是, 以下再讲修各宗之法。 修法规划, 在登此岸, 波罗密是也, 波罗密者, 归宗也, 宗者元也。归元法门甚多, 有以禅定归宗, 曰禅宗; 有以净土法归宗, 曰净土宗;有以密法归宗, 曰密宗;以禅净密乃法而非元, 乃舟而非此岸, 用舍之权, 操用在我, 不受法缚, 方名此岸。恒心不可无, 偏执不可有。学佛志在去缚求开脱, 纯真自如, 除一切苦厄, 而诸苦厄之中, 以法缚为最苦, 习气深者, 缚之厚也, 禅有禅习, 净有净习, 密有密习, 而先入为主之习, 皆启派系纷争之渐。修行东谈主求无诤三昧, 争论至属可耻。然有时不可不辩, 不可不争, 此辩争云者, 名曰正因, 不可涉于意气, 亦不可引对方恼怒, 当平心静气处之, 机不相契, 且勿与逆, 逆则反远矣, 不独对东谈主如是, 对我方亦要谦让调伏, 革命创制, 不改不是真知, 莫谓杀盗淫就是过, 举凡心肠未明, 因果未了, 处处缠缚, 动则得咎, 一切都是罪孽。《地藏经》云: 举心动念, 无非是恶, 业力所系。无可逃罪。此是无力的被卷入, 非是知而故犯, 可哀也。 八、略说各宗修法 本会虽系印心谈场, 专修心中心法, 但禅净各宗, 亦同期兼弘, 兹略说各宗修法, 一、修净土法门, 二、修禅定法门, 三、修心中心法门。 修净土法门 佛说法四十九年, 各样方便, 无非是摄心归一, 作念到一不可得, 方便度苦, 巧合应化, 非有定法。念经法门, 亦是方便法门之一种, 不可专执持名为念经, 凡内不雅自性, 外参经论, 行住坐卧, 待东谈主接物, 一切皆念经也。千百年来, 念经者多, 建设者少, 其原因有五: 一、不解念属何念, 佛是何物。二、贪得低廉, 不耐耐劳。三、不解心要, 力量不足。四、分宗立派, 秽净之见横生。五、不得持名法门之窍门。如今先要明白此念经之物为何物, 竟日受苦倒置流浪死活之物又为何物, 然后再去念经, 心肠明白, 方可我不离佛, 佛不离我, 佛我同光, 体用如如, 在在净土, 处处西方。如是努力精进, 则生西并贬低事, 阿裨跋致, 此生定可证到也。 修净土是要双修, 不要单修。云何单修, 单信西方之弥陀, 我方发愿往生, 赖佛来接引, 我方却不勤奋, 改除习气, 是谓单修。云何双修, 明白我方本心肠, 其光明无量, 寿命无量, 与弥陀不二, 感应谈交, 十方满是西方, 在在处处, 若有此心, 佛即不来而来, 我亦不往而往, 分不出对面相互, 朝于斯, 夕于斯, 娑婆相同西方, 启齿都是念经, 窝囊念, 无所念, 水不离鱼, 鱼却忘水, 不立弥陀见, 不立秽净见, 当下即是往生, 是为双修。但口说而心不行, 执持名号, 心不作不雅想, 是谓单修, 心口相应, 是谓双修。其实双修容易, 单修难, 双修得自如, 单修反吃力, 双修决定往生, 单修断断无功, 要如是修, 方为正修正行。但念经之前, 必应具几个先决条件: 一、须先结识何为净土, 二、须先明白阿弥陀三字作何解, 而往生净土者, 是我何物, 三、修持法门之次第。若此三项未曾明了, 则虽持名万遍, 只如鹦鹉学语, 全不顶用, 所谓为经转, 并非转经。 净土本有理净土事净土, 事净土者, 西方世外桃源, 确有依正尊严佛土是也。理净土者, 我之自性清净土也, 心遍一切处, 皆是西方, 十方与西方相同, 故曰圆觉。再将净土二字辩别解之, 净乃扫除一切习气义, 无稠浊义, 土乃指本心肠而言, 我之本觉妙体, 原来亦是光明无量, 照十方国, 无所壅塞, 寿命亦无量无际与佛同体不二。我与弥陀, 本无往复远离, 迷则万里, 西方变阿鼻, 悟则目前, 阿鼻即西方, 故经云欲净其土, 先净其心, 随其心净, 即佛土净。 阿弥陀者, 其义即如如不动, 不生不朽, 大自如之毗卢藏性是也, 盖阿为无生义, 弥为我大自如义, 陀为如如不动义, 我之实质圆觉妙心, 既同弥陀, 则往生云者, 乃不得已方便说耳, 既无来去, 何复言往, 既无生灭, 何复云生, 故往生之物, 非我有相之躯体, 乃我本无生灭来去恒常不变之如来藏性耳, 兹再述信愿行证四项如下。 第一信者, 非单信西方之尊严佛土, 即算发信心也。必同期折服自性即是弥陀, 本可一样成佛, 东谈主皆不错为尧舜, 一切万物皆可成佛, 仅仅迷悟之别。此信是为甚难, 若能信心不逆, 一念净信, 即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即非庸东谈主田地。故非信得真实, 信得坚切, 则愿力不彊。古德云: 信果佛易, 如信释迦弥陀等佛是也。信因佛难, 信一切万物及我我方, 因地皆可成佛是也。故曰难信之法。经云初发心即成大觉, 是以信为诸行之母。 第二愿者, 发愿也, 愿即志也, 士何事, 曰尚志。发愿即是立志, 发愿成佛, 是立无上之志。但若专心发愿生西, 慕彼有相功德尊严, 尚不离贪著, 非真发愿也。经云若乐小法者, 即著我见东谈主见众生见寿者见, 即于此经, 不成听受读诵。故愿非大不可, 愿大建设大, 愿小建设小, 如承大物, 必大其器, 欲建设如是功德尊严者, 必发大愿, 谓我今愿生彼国, 为我方成佛故, 为度一切多情故, 非为贪得故。斯是确实发愿, 故经内有应当发愿者有三。 第三行者, 修行也, 非仅持名号之谓修, 当往往厌离死活, 耿耿于怀弥陀, 口持心念, 绵绵密密, 即得三密瑜伽田地, 所谓净法有劲, 则染法无力, 其能不念无餍嗔念痴者, 以念经念法念僧有劲也, 不念此, 必念彼, 不念西方, 即念地狱王人王, 犹反手也, 手不有二, 心岂有别, 当下即是, 毋庸踯躅, 似此专一诚修, 一日至七日, 心不倒置, 并不倒置心亦不可得, 天然一心不乱, 一心即是无心, 心不可得, 为正修行。 又修行者, 破见浊也, 若有净见, 对面即立秽见, 不得为行。经云: 是法对等, 无有高下, 佛为众生方便说此净土法门, 然又不许多情见, 文殊以有佛见, 尚贬向铁围。故见不净, 心不净, 即土不净, 是以信坚愿大, 合之方为正行, 非仅口持即谓行也。 一句弥陀顿超八十亿劫死活重罪, 前际后际皆断, 心行处密, 本是无生法, 亦是无上密乘。玄奘法师所译经本, 重正念思维, 罗什法师所译经, 重执持名号, 其实不二, 以思时, 不离口念, 口念时不离心行, 古东谈主不雅念并重, 非若今之偏执不化也。密宗释弥陀有四, 曰浅略, 深秘, 秘中秘, 秘中深秘。亦无非念西方弥陀, 与自性弥陀, 同体不二之意, 故一句弥陀, 本是密宗, 非可割裂分家者也。 第四证者, 实证也, 以心与田地体会邃晓之谓证。经云: 惟佛与佛, 乃能证知, 是言以心印心, 只我方知, 非他东谈主可测。又证者, 随信愿行三者而转, 信愿行之修得怎样, 则所证得亦怎样, 若彻了诸法空相, 约理言, 自是无修无得无证, 但理事圆融, 又何尝废修, 修则证在其中矣。 念经法门, 系借佛力, 但感力弱, 应力亦弱, 余念经十年, 永久不敢自信有把鼻, 民国十八年秋, 修心中心后, 回头重新念经, 方知念经法门之奥密, 并悟得阿裨跋致之意境, 盖一心不乱, 定要平时作念到, 断无临时措办。故于念经法门除外, 当参究密法以为正助, 其田地实不可思议。余自承前此各样罪孽, 硬把净密分家, 罪同谤佛, 佛在世时, 本无禅密之分, 后东谈主为方便计, 暂分以求专一, 非故立门庭也。所谓归元不二, 方便多门, 若独断专行, 严别派系, 仍为执着, 从何开脱。试问证至无生法忍时, 心且不有, 谁为别者? 谁为证者? 莲池大众发愿文云: 愿于禅不雅之中, 梦寐之际, 得见阿弥陀佛云云, 是岂摒绝禅宗者, 近东谈主执定非净不修, 反对密宗, 我方却又持往生咒。故知执持名号, 为修净方便法门之一, 一切法皆是佛法, 修一切善法, 即得无上菩提, 岂有修他法而弥陀不许往生之理? 今借一句弥陀, 念至万法归一, 再念至一不可得, 方为建设。即持他法, 亦可同样建设, 惟向西愿力, 不得有二, 念到一念无念, 斯名实念, 一相无相, 斯名实相。至见实相时, 天然心无驰念, 无驰念即是开脱。经云开脱即是如来, 即是涅 , 行者断不可自安劣小, 以为此生决辣手到, 尤不可视他东谈主亦是劣小, 作此见者, 是增上慢, 即是不解净土, 决定不得往生。 念经之法, 初念宜随众合念, 曲调应与众合, 不必字字出声, 应用息偃法以调伏之, 往往换气休息时, 心念仍属不息。第一要与民众和合同声, 次与众念, 不如与少数东谈主念, 少数东谈主念, 不如独念, 念六字不如念四字, 念四字不如念一字, 本来南无阿弥陀佛之本音, 乃南无阿迷达菩大耶, 论理亦应正授后再念, 与持密不二。所谓念一字者, 即四字中重一字, 如重一陀字, 而得抽空以作不雅想, 最为给力。又念经时间, 切不可太长, 以想不息为上, 最佳念一刻钟, 禅定一刻钟, 轮替不雅念。今东谈主以大都为胜, 以声宏为高, 更不辨功德为何物, 妄将念经功德, 行为锡箔寄库存放, 其愚诚不可及。今姑妄立一功德格曰, 念经至一分纯熟, 即一分功德, 十分受用, 即十分功德, 改去一分习气, 即一分功德, 十分习气, 即十分功德。熟在自心, 自心即是宝库, 若云念至明心见性以为功德者, 修心中心法, 满千座后, 告以升引方法, 彼必自知, 净土法之奥密。 余前著有《弥陀心要》一书, 不错参阅。 修禅定法门 禅宗一门, 教外传奇, 非可言表, 但以心印, 而心无可印, 使无表证, 何由印可, 佛故绣花以示机, 迦叶含笑以为答, 不落言诠, 不落断灭, 直证心要, 摩诃般若波罗密, 非上上根东谈主, 不成阐明悟入。东土着不错称豪于全天下者, 惟有禅宗一门, 以学东谈主心理极纯真自如, 而意气又豪逸风骚, 心虽荡空扫有, 不落虚无, 业虽专一精纯, 不喜迂执, 有此法器, 故能承受。达摩初祖东来, 正因缘已老练, 所传并无别法, 只指见人性, 离念即得, 教东谈主直下自会。自宋尔后, 始有话头之说, 如参父母未生我以前是谁等。至明时, 禅宗渐衰, 如毒峰禅师等, 创始念经, 此念者, 乃正念思维, 教东谈主看念经是谁, 渐而禅净双修, 其后东谈主更以话头变作唱读, 不解宗意, 遂由偏空, 转入狂放, 为世厌弃, 近更半路而废, 索性烧毁, 或公然率性报复, 料定寰宇东谈主, 满是末法钝根, 倘入禅宗, 如遇蛇蝎, 其狂逆自尊, 宁非可痛。不知修行东谈主, 由凡入圣, 法门虽属无量, 归元毕竟不二, 不到禅宗, 不名究竟, 所谓密密地、无上净土, 统是禅定, 以一念不生曰禅, 坐见人性曰定, 臻此田地, 方名真净, 方是至密。上上利根东谈主, 如入室进门, 一推即入, 若钝根东谈主, 离室稍远, 必徐徐引入。而引入之法, 岂有界说, 不到可推之时, 虽百推千推, 终在室外。一棒一喝, 豁然晴朗, 地一声, 亦在当机费力。 故禅宗重在师资, 方便引入, 近代东谈主根器太薄, 以生存艰苦, 生障太厚, 无暇专修, 既缺师资, 复少因缘, 而独力因缘, 究属不够, 宜仗佛力, 如净如密, 用为先导, 其机已开, 然后步步逼入, 逼至告贷无门, 路绝谷断之处, 天然豁然晴朗, 亲见土产货得意。不经大死, 不得大生, 待其廓然明悟后, 方许其参阅语录, 打磨光净, 三关未透, 遮挡轻许。至于宗下一切开法引法, 唐宋至今, 以习气干系之不同, 岂可拘泥抄袭, 如庭前柏树子, 麻三斤等等, 因其时正有此物, 故可巧合点引, 故修禅而曰有定法, 即不名禅。 佛本日说定法, 明日说不定法, 外谈惊怖白色面具,以为险谈, 安足与语最上法哉! 自心中心法行世后, 引入禅宗, 至为简捷, 照章而修, 可操契约, 此惟心里稀有, 先以总持为法, 般若为证, 尊严自性净土, 斯真修禅宗者。 修心中心法门 心中心大法, 为最高无相密乘, 非具大丧胆精神者, 不敢信而修也, 在西藏必修有相密, 满二十年或二十年后, 方可修此, 东土着根器不同, 故可直诣深造。此法初修, 其牵累在师, 未经审查, 不妄传也, 民国十七八年间, 大愚阿阇黎, 开山于京沪各地, 其时求法者五六万东谈主, 逐日传众数百东谈主, 不足细谈法要, 世遂以普通密宗视之, 泰半半途废修, 或生疑谤, 其折服不疑, 亲承傍边, 略得心要者, 至今不悦二百东谈主焉。现愚师隐居汉高皋 , 暂在世缘, 分嘱诸同门, 宏化各方, 不敏以一知半解, 抗颜上座, 与诸仁结此无上胜缘, 深感汗下。所幸二年以来, 修众均得受用, 法缘日盛, 禅密交融, 此土清净, 至此心中心法, 夙昔各样疑谤, 亦赖诸仁亲证, 不辩而自冰释矣。干系异日修众, 功德宁可思议。心中心修法, 本毋庸再述, 惟方便来者, 留惠后学, 说明似不不错不详。 心中心法, 以法而论, 属于密部, 惟可使行者直证心田, 是又通乎禅净, 盖融禅净密于一炉也, 破一切法见, 极端究竟地, 一切仪轨, 又极概略, 不必开辟各样奉养, 无分男女长幼贵贱, 只消能坐两小时者, 即可修持, 并可克期得定。定章天然生慧, 故非坐过百座者, 不成与交心要, 使明体启用也。此法妙在于昏天黑地一无风趣中, 忽然晴朗, 亲见实相, 证得三昧。又以各东谈主习气之不同, 其感应快慢, 与反馈影象, 亦随之而各异, 故修时宜常亲师友, 以便参问, 否则坐甫得定, 感得田地, 又忽疑而不坐, 此病又极多也。 修心中心法, 重不才座后, 见境练心, 以慧照力, 照见一切皆幻, 心自无著, 无著即是无住, 无住乃名无念, 非不见不闻之为无念也。此法乃摄心无上妙法, 由明心而空境, 由空境而空腹, 由空腹而空空, 由空空而显性, 由显性而圆照, 由圆照而湛寂, 斯入于心中心奥密之至境矣。 修心中心法, 约分为五期, 一、六印修满之期, 二、陆续再修之期, 三、打七之期, 四、满一千座之期, 五、甩手不再修之期。此法至多为一千座, 如不肯甩手时, 便成法执之病, 又六印满后, 即不肯再坐, 此二种东谈主最多, 甚可惜也。 众生病根, 只在习气, 不清除其根, 则非彻底, 此根遮掩在性内, 心中心者, 表其性也, 此法初修在求定, 得定为体, 由定而生慧, 起慧为用。坐时修止, 体也, 下坐时修不雅, 用也, 止不雅并进, 定慧交资, 体用合一, 体大用大, 体小用小, 然行者往往不升引, 则逐日只两小时勤奋打坐, 平时不肯参究升引, 训练不雅照, 故得效甚少, 遂疑法不究竟, 比喻磨刀而不试用, 终不知刀之利钝, 乃咎于磨之违规, 妄生我见, 岂不吝哉。 修心中心法, 迥异乎其他法门, 凡初修时, 容易得定, 及至半途, 反觉打扰, 此廉正普及之时, 行者切勿疑退, 比喻两碗淤泥水, 一则止静勿动, 使污泥下沉, 水自清洁, 见功虽快, 非究竟也, 稍一动荡, 复浑浊矣。此则将污泥冉冉冷漠, 翻动自多, 越翻则去泥越多, 翻至彻底清净时, 更不怕动荡倒置矣, 又如病东谈主服药后, 必经过汗吐泻之反馈, 其病方除。 众东谈主求定, 每以恪守不动为定。此是静而非定, 定者, 动静一如, 定乱不二之谓也。不论诸境现前, 为利衰毁誉, 为称讥苦乐, 八风前来, 接而不染, 不变不摇, 斯为正定。心中心法, 实可修至此等田地, 然一班劣慧者, 必瞠目吐舌曰: 此是佛田地, 我辈庸东谈主, 怎样作念得到? 此必狂魔倒置, 不知重量云云, 若有闻者, 必疑退而不学, 坐以自误, 此是情面作用, 切切不可, 行者当有骁勇心, 探险心, 寰宇无不劳而获之低廉事, 况学佛耶。 东密藏密重于有相, 仪轨极严, 佛像尊严, 所费不赀, 独心中心法, 不拘一切, 不择地点, 只消如法修持, 满足时间, 即可建设, 耐性息偃, 别无他法。第一不许求神通, 第二不许见光见佛, 设有诸境现前, 勿许原意, 勿许疑怖, 认为幻化所作, 一概勿理。坐时勿性急, 有东谈主来淆乱, 或赤子啼哭, 亦不许恼怨, 凡逆我意者, 即借以练心, 转其积习, 每逢恼怨, 当生原意, 久久习于天然, 则对等智光现矣。 修法以恭敬痛切为上, 恭敬则不苟, 痛切则能忍, 定不难得矣。下座以纯真不雅照为上, 纯真不错化固执习气, 不雅照不错检会平日功行之深浅, 用不难起矣。日后对他东谈主不雅机, 亦由此纯熟普及, 慧眼开于不自觉也, 得定证体, 可赖乎法, 以有咒印也。唯开慧升引, 全赖我方, 非往往不雅照训练不可, 慎勿放逸。晚世行者, 虽多年修持, 而憎恨依旧, 此则不肯训练升引之咎, 彼误认世法与佛法为截然两事, 六祖云: 佛法于世间, 不离世间觉。若不依外境以练心, 则失之远矣。 修此法者, 以心不放逸为主, 不在毁身受苦也, 故戒以心戒为上, 手持印, 身密也, 无以起身业而杀盗淫止矣。口持咒, 口密也, 无以起口业而两舌等恶止矣。心澄空, 意密也, 无以起意业而贪嗔痴止矣。此不戒之戒, 戒于不觉者也, 下座时之不雅照证空, 即属防嫌杜恶于因地, 戒之于未然者也, 盖杀盗淫为果, 因地属于贪嗔痴, 而贪嗔痴又属于果, 因地属于不解心。故心中心法, 可直证金刚般若, 为悟心之无上妙门, 清除根底业障者也。 修行法门, 以实作念为主, 专讲教理, 全然不必, 密宗不独我方实作念, 且仗佛力, 故有一定把捏, 修戒定慧三德, 入于不自知。从来禅密二宗, 与他宗不同, 先由八识回复, 依果寻因, 先证得大圆镜智, 所谓根底智, 即无辩别智, 别称无相悉地。六祖坛经上, 亦曾略论之, 心中心法, 不依夙昔所修之年限深浅, 必经灌顶行者审查, 虽不识一字, 或从未修过, 皆可付法。又修时不问地点, 不论何处, 皆可坐修, 不必定要入坛, 或备各样奉养, 若依藏密, 法器仪规, 子民无力可办, 此则方便耳。 修心中心法时, 暂不许参阅经论, 恐分其心也, 即从前已阅已读之经, 亦得暂时放置, 俟其百座后, 证得三昧, 点得意要, 天然意境不同, 再起而读经, 必别有一田地, 此时当往往亲近善常识, 为之启发校正, 至彻悟后, 方可阅经, 庶不为经所转耳。 藏密初本无红黄二派。红教密法, 最称完备, 以遵守太大, 近于秘籍, 以非其东谈主而传之, 弱点滋多。黄教祖师宗喀巴, 不得已出而改整教法, 然旧弊虽除, 新病又起。因所学皆当按一定要领, 不得越过年限, 似太拘泥, 反使利根东谈主不得速即建设, 甚可惜也。即如修无相密乘心中心等法, 在西藏必得十二年至二十年之后, 虽法定如是, 而东谈主之根器利钝不同, 有或空废时间, 不成直诣深造。盖喇嘛我方功行虽深, 于东土着根性, 未能尽了。师资太缺, 故东土所得密乘, 惟有仪范, 未臻玄要。最近惟诺那大众, 开示无相密, 逐渐启引, 诸喇嘛中, 识心中心法者, 仅此一东谈主。不诤友中心法在东密藏密中, 本所固有, 佛之正传, 非个东谈主私造也。故修法最初明法意, 处处不忘根底, 不为法所误, 密宗得诸佛加持, 助力伟大, 如飞机是行东谈主助力, 但终必要东谈主我方开动, 若谓佛不错使东谈主成佛, 则无异东谈主坐飞机, 使飞机自动圆寂, 有是理乎? 修密东谈主第一习气在求秘籍, 一切靠之于佛, 而我方不开不动, 偏于仪轨, 不解心要, 我方心肠既不解白, 习气终难摈弃, 飞机永久不飞, 学密十年, 憎恨依旧, 求法无量, 晦气如昨, 作念小动作, 岂法之咎哉? 夫三密者何, 身口意也, 密归何处, 归清净也, 心肠清净, 是受用明证, 病东谈主服药, 以灵应为贵, 不论药之高下? 又修密法门, 复稀有点, 应夺目之: 一、持咒以音准为第一义, 凡求一咒, 念至半熟时, 再请灌顶师校正音韵, 字句中有重轻、段落、连断等法, 必一一参究, 不独音似, 并得酷似, 熟则成天然矣。 二、香花水灯诸供, 都是表法, 主义在使我方之毗卢佛性, 与佛相应, 如香表无秽, 花表妙用, 水表湛净, 灯表光明, 皆是表我方和众生之如来藏性, 妙德尊严, 与佛不二, 不雅我方亦是佛, 主义重在心肠, 故曰心佛众生, 三无差别。修行时, 借此有相法, 用于一时, 不过摄心费力。 三、仪规有一定法门, 切不可我方以意为之, 此重师承, 依其所定年限修法次数, 专心一门深入, 必有所得, 如好高骛远, 二三其德, 必至一无建设。 四、修密切忌与修显教者谈法, 因态度不同, 每多污蔑, 故反多摇惑, 致误精进。因密宗与禅宗, 多从八识回复, 先破无明, 后除盖障, 根底不同耳, 显教视破无明为极难之事, 必经过三大阿僧祗劫, 不知阿僧祗者, 不可说之时也。学佛不不错今世论, 而迟速非有定时也, 握管墨相者, 不可与语此。 居今之世, 以环境不良故, 东谈主心愈趋不安, 草率世事, 益感困难。东谈主每有三种不足之苦, 一曰身弱多病, 二曰枯竭定力, 三曰识力薄弱。以身弱故多病, 一切普及, 寿命铩羽, 中年早丧, 或竟病废, 至为可惜。援救之法, 惟在素养, 修以摄心见性, 养以调气宁神, 心有主, 则气自足, 精固神旺, 自可去病延年, 定力不足, 多半由体弱而来, 体强方可耐劳虔修, 定力强, 则慧力足, 识力天然重大。佛法是积极端生, 并非颓靡自了, 老年东谈主归路已近, 亟宜速修, 早离苦趣, 心中心法第四印, 不错往生西方, 助其念经往生因缘。中年东谈主正在有为, 如感元气心灵不足, 或定力不够, 遇事心悸畏惧, 每致误事, 心中心法, 不错克期得定, 定慧交资, 干系一生行业, 非常宏大。少年东谈主识力不足, 心扉易于摇荡, 外物所诱, 即遭失足, 若修心中心法, 根基不错坚固, 且先入为主, 弘扬功绩, 不可限量。故此法东谈主东谈主可修。妇女居家无事, 欲少病苦气恼, 修法尤为无上妙诀。惜乎众东谈主福薄, 受法已极万难, 况受而不修, 不更可惜乎。 修心中心法者, 满一百座后, 气色膂力逐渐弥散, 各样利益, 不可尽述。以下再讲修持法要, 余亦只述其万一, 极端精微处, 非自证者不知。诸仁不久可亲近愚师, 再为印证, 所得较全, 因缘在后, 有志竟成, 稍安可也。 心中心法修持法要 第一、发广大心 凡初学东谈主修最广大殊胜圆满具足的心中心大法, 不发广大心, 实不成与之相应, 兹概略表明十款如下: 一、于法当生净信心, 所谓正信, 信愈坚, 则半途自无退转。 二、发对等心, 上至佛, 下至众生, 一律对等, 关于不修法者或慢法者, 勿生骄贵嗔恨, 莫自赞, 莫见他过。 三、所持契印, 莫非时结, 莫不净用, 莫为名闻利养而用法。 四、莫自轻法而妄传, 莫轻他法而起谤, 先断己谤, 莫使他谤, 使他谤即同我谤, 有分派系之见, 非佛弟子。 五、持戒不缺, 常摄在定, 修不杀戒及诸恶行。 六、敬佛敬师, 并敬善常识, 对同参者, 勿生嫉忌邪见。 七、往往发广大心, 以救度群生为旨。 八、志信坚固, 不辞劳疲。 九、修六度以对治一切病执, 所谓以布施对治孤寒, 以持戒对治贪染, 以忍辱对治嗔恶, 以精进对治懈怠, 以禅定对治缭乱, 以般若对治不觉。 十、专求通慧, 先破无明, 勿妄求神通。 以上十条, 逐日看一遍, 领导一次, 使心不放逸。 第二、修法次第 一、勿急于上座, 先熟读咒文, 不错背诵时, 再上座。 二、持咒法有五种: 一记数; 二不记数; 三高声持, 于昏沉思睡时, 持数十遍; 四柔声持; 五金刚持, 口微动而不出声, 自听甚分明者。修法上座时, 适用金刚持。 三、六个印契: ( 一) 、菩提心契, 为诸契之王, 修时切忌生嗔。 ( 二) 、菩提心建设契, 此契专消孽障, 除诸顽疾。 ( 三) 、正授菩提契, 结契前, 先念三皈: “皈心佛、皈心法、皈心僧”三遍, 当焚香三种, 一檀香, 二乳香, 三沉香, 差异烧。无力办者, 焚他香一炉亦可, 且不必连烧两小时, 因修法时, 不宜闻好香, 恐破气也。 ( 四) 、如来母契, 结契前, 先念南无十方佛七遍, 持咒不可高声, 当金刚持。 ( 五) 、如来善集陀罗尼契, 修此契时, 每晨念南无三世诸佛三遍, 心向十方三皈心, 烧香与第三契同。 ( 六) 、如来语契, 修前先念三皈, 完时于顶上散放指摹。 每契修八座, 即八次, 修完第一契, 再修第二契, 顺次递修, 每座为两小时, 只许落伍, 不许不足, 逐日修二座三座均可, 惟必量我方元气心灵, 切勿贪多, 每契满足八座为度, 六契次第修满后, 第一契再补一座, 其余有不如法者, 亦补一座, 是为六契圆满, 即永不入三恶谈。六契修满后, 切不可放逸, 陆续逐日修一座, 专修第四契, 约六七次后, 加修第二契一次, 如逐日修三座, 或打七时逐日修五六座者, 均修第四契, 临了一座修第二契, 其余第一、三、五、六契, 即不再修。凡打七后, 逐日修过五六座者, 自问元气心灵弥散, 堪以猛进, 则逢大月十五日, 可修九座, 求一气满万遍之数, 每月一次, 是日专修四契, 不修第二契, 惟当量力修法。逐日修一座不息者, 一年后, 决可明心, 如求速则打三七, 计三星期, 修三四个月, 并常亲近善常识, 亦可通慧。 四、六印不可越级而修, 必次第修满, 然后不错打七, 非经过打七, 不得坐九座及修定印, 非满一千座, 勿放逸, 满千座, 即不必再修, 修也不必, 只消平时升引可矣。? 五、修时最要之点, 在不悦两小时, 不得下座, 不得盛开指摹, 不得休止念咒, 不得语言, 念咒不要太快或太慢, 约每分钟十二遍为度。上座时, 切勿插手他事, 指摹用黄布罩好, 一切不管, 仅仅口念咒, 手结印, 心不想什么, 叫作念三密相应, 修到无相悉地, 就是建设。修法时间, 则不拘, 最佳在早五六时至七八时, 天寒时勿过早, 每座二小时完毕后, 当至心发大愿, 为一切多情回向, 此第一要紧。 六印满后, 逐日必出声念慈氏咒四十八遍, 终生守之, 此是因地高下种, 与他咒不同。修时第一要少吃, 食后至少极少半钟后上座。 第三、修时开辟 一、奉养。中供释迦佛一尊, 三杯水, 三面镜, 三把戟( 或以刀代) , 三炉香, 三份食物( 如生果等类) , 傍边二瓶, 供花, 中燃一灯。无力者, 有无多寡听便。如修成后, 为寰球牟利益, 欲作大法时, 当设三坛, 分三院, 居中第一院为白色, 用修佛谈, 上首第二院为红色, 用修菩萨谈, 下首第三院为青色, 用修金刚谈, 坛内用地毡一床, 中圆心, 分白红青三色如 , 圆心纵广各八尺, 此系坛内奉养, 平时修法不必设坛也。此法不同他密, 不取于相, 故穷东谈主亦可方便自修。 二、随身开辟。( 一) 、黄布一方, 盖罢指摹。( 二) 、开好钟表一具, 或以香代, 约每枝可烧两小时者。( 三) 、痰盂。( 四) 、盖腿部所用毯子, 及座垫, 座垫坐处宜高六七寸, 两脚交叉不才, 不必交趺; 如双趺者宜平座, 后垫不可高; 单趺者, 后垫不错高出二、三寸也。 三、防护。( 一) 、窗户不可有风, 风寒处, 切不可上座, 不可带帽, 室内温度宜稍暖, 但不可受热。( 二) 、门不宜锁, 可任东谈主相差, 门外宜托东谈主守护, 及随时经管, 如遇赤子高声哭扰时, 亦无碍, 切勿生嗔, 用以练此心不动。( 三) 、室内不宜放沸水壶, 使其欢叫, 或畜猫狗以免淆乱。( 四) 、非有极急迫事, 勿许东谈主示知, 亦勿下座, 即有示知, 亦必小声。( 五) 、先小便净手, 重新上座, 下座时, 切忌五分钟内小便, 恐伤气也。又上座时, 宜少饮水及食粥, 食之过饱, 最宜昏沉, 天暖时, 可赤足。( 六) 、修满时, 勿急急下座, 先伸舒腿臂, 擦手心摩面, 疗养血气, 徐徐而下, 下座后, 宜多走路。( 七) 、坐时头不宜仰高, 防心乱也, 不可太低, 易咳嗽也, 背不宜靠后, 防久靠伤肺, 指摹当心怀, 勿卧倒, 两臂稍靠胁, 两脚下垂似闭, 切忌昏沉散印睡着, 不必备茶, 口自勿渴也, 腰宜伸直不动, 不可时伸时缩, 防腰酸也, 初坐时, 或有小错误, 但稍久即安, 此系旧病翻出, 不是新病, 不可躁急。( 八) 、坐时忽如睡去但指摹不散, 念咒亦不停, 此非昏酣睡着, 恰是定相现前, 切勿疑而中断。 第四、修至怎样方为究竟 修至怎样而方为究竟乎? 是最初明修个什么, 曰修成佛, 即是修到觉。由凡入圣, 仅仅由迷转觉, 转识成智, 开佛知见费力, 但显教必三大阿僧祗劫成佛, 而密教即生成佛, 禅宗直指心源, 当下成佛, 净土得往生彼土后成佛, 究何所适从乎? 曰各有态度与因缘, 违规有高下迟速与冲突也, 兹略论之。 一、显教系指从未学佛者言, 如初入小学, 必些许年, 转初中高中而大学, 又必些许年, 非可越级顿超者, 是就理而假设者也, 阿僧祗者, 本言不可说之多, 亦无从指定何时止也, 学佛必通三世, 今世后学虽浅, 以夙世因缘故, 不错其后居上, 或笔直大学, 不得以世俗情见辩别而限之, 又显教仗独力, 故建设较难, 非可与密宗同庚而语也。 二、密宗仗佛力, 得三密加持, 乃自宗不共法, 如孩童不成登山, 仗母力为之抱持, 因缘不同, 故可即生建设。 三、禅宗直指心源, 言下顿悟, 最上根东谈主, 以夙世勤修故, 今生缘已具足, 一步登堂, 故可当下成佛。 四、净土方法, 本是密宗, 发愿乃专西方, 以往生为唯一主义, 只求生西, 自可华开见佛, 以志不在即生见性, 乃在他天下学成毕业, 其所仗佛力, 以往生为止。尚未了自性净土, 得清净尊严, 即是成佛之义。而佛说净土法门, 为上根东谈主即生证得, 使得果地圆成, 又为下根东谈主开一方便法门, 使于因地下种, 今之修净土者, 将极端奥密之净土大法, 转为小心劣慧东谈主方便, 非其法器, 自难承受, 或视为舒徐自了, 甚可惜也。总之净土法相同禅密, 要往生建设固可, 即生建设亦可, 因缘各不同耳。 五、禅密二宗修法, 由果寻因, 从八识回复, 先显法身, 证得根底智, 即大圆镜智, 别称无辩别智。他宗修法, 由因寻果, 从六七识回复, 因地法行, 实有不同, 故证果之迟速亦异, 兹将密宗转九识成五智图, 列表明之。 东方 转八识为大圆镜智。即阿赖耶识发心门, 即无辩别智, 别称根底智。 法身 南边 转七识为对等性智。即末那识修行门。 西方 轮六识为妙不雅察智。即意志证菩提门, 即弥陀建设门。 报身 朔方 转五识为成所作智。般涅 门, 五六七智为后得智。 化身 中间 证九识为法界体性智。即奄摩罗识, 别称皎皎识。无上菩提, 表毗卢法形骸。 六、禅密二宗, 先破无明, 后除习气, 往往大事已明而习气仍在, 然习气已根底拔松, 有慧照力, 不似前此之晕厥不觉矣。他宗则反是, 先除习气, 欲待习气净后, 方破无明, 不知无明未破前, 仅仅硬压习气, 使劲降伏, 非是根底清除, 虽暂时不错见功, 久久反能源大, 等于未修, 非属彻底, 临终往往倒置, 即是此病。 七、禅密二宗, 以此生破无高见性为成佛, 若仗佛力, 此生自可证到, 至习气除净, 原非此生可办。而显教每以破无明发五神通, 习气除净, 一切圆满, 如释迦佛后, 方谓成佛。比喻植果, 一以初适度时为已建设。一以果熟可食时, 采下盛器后, 方许为建设。一则无时间相, 先后不二。一则执定形相, 假立次第。一则有劲承当, 视为天然。一则过于顾惜, 遂分难易。若不一一分明, 为之解释, 则单方面之执, 派系之争, 学者苦矣。总之各宗修法, 不同者是仪规和态度, 调换者是规划与极度, 如求开贤人, 超登此岸, 开脱死活, 各宗无不调换。兹有几个要诀, 行者得此要诀, 初学便不难矣。 四 要 诀 ( 一) 先解修行正义, 凡念经打坐修法, 不得名为修持, 只能名为培养, 如培养精神, 以备行路之用, 行路无力不错反证培养力之未足, 故出佛堂下座后, 行住坐卧, 一切东谈主事, 各样行径, 方是正修行, 如嗅觉此时力量不足, 则再加工培养, 再作许多法以资助之, 此为正, 彼为副, 众东谈主乃倒置, 忘却正义, 遂有重彼轻此之嫌, 所得效果, 天然绵薄, 此是第一诀。 ( 二) 怎样谓之正修行, 凡出佛堂后之正修行, 应先明升引之妙, 其妙诀在不忘二字, 不论何事何地, 不离警惕, 处处护理, 仅仅要用惯这个心, 用, 就是觉照, 不怕念起, 只怕觉迟, 不觉便被境夺, 就此移引而去, 移引既远, 不知所返, 就是流浪, 凡东谈主关于贪嗔痴, 已是熟极, 亦非一朝一夕之修, 本日由生返熟, 亦得养成一习惯, 到刻刻不忘时, 就是功夫纯熟, 入于骑虎难下之化境, 学而时习之矣, 乐可知也, 此是第二诀。 ( 三) 简明修法, 修是复义, 刚正复礼, 寰宇归仁, 回复到本来, 即是无往而欠亨, 万物皆备于我, 始尽致知格物之能事, 故曰归仁, 但刚正是因, 复礼是果, 刚正复礼又是因, 寰宇归仁是果矣, 刚正是修的初步, 刚正者制其心也, 一切造作皆心, 心登攀故, 念成为妄, 制心一处, 即无染着, 无妄无真, 即是建造到本来。一处者, 不可死执谓有个一处也, 一是无义, 遍一切处而涓滴无着, 乃名一处, 此一处, 是圆遍广大无着之处, 非万法归一尖锐纯一之处也, 非到修证, 不知贯通, 但用一个照字, 照之纯熟, 即可不忘, 由不忘而不惑不动, 所谓行深般若波罗密, 此是第三诀。 ( 四) 修入之历程, 功夫之进, 必有历程, 如登山然, 由下而上, 必有程次, 顿根东谈主, 本来直上顶峰, 原谈不到此。但为初学东谈主, 不可不方便也, 照之功程有五: 一知照, 二照空, 三照寂, 四空空, 五寂照。知照者, 知升引也, 且知非照不成转, 开此觉慧, 乃悟后正修, 然系分解而始事修。照空者, 非照不成空也, 此已入于行矣。照寂者, 已入湛寂之境, 然有时忘照, 及稍凛觉, 即又湛然矣。空空者, 亦照也, 以照力空其空也。寂照者, 乃常寂常照之境, 固无时不寂, 无时不照, 照不照皆寂, 并不自知其为照为寂也, 简言之, 功夫熟, 则入于化境矣。 凡一切死活之绑缚仅仅心理相对, 心与境不分, 外境为心, 内心之境亦心, 以心破心, 即心理双破, 总名之曰破无明, 破乃空义, 非冲突意也, 以破尚有一破相在, 不得名空, 无明与明为对立, 明则无明不立, 此破字, 乃灭义, 灭则不可得也, 阻挠无明之法, 妙诀在一照字, 其不成照, 或不知所照者, 根底乃是定慧力不足, 不知升引, 而升引之总诀, 仍在一照字, 照则转, 转则舍而之他, 实质即空, 如无明一滑即不可得, 一空即定, 故照即转, 转即空, 空即定, 定即不惑, 不惑即不流浪, 不流浪即无死活。翻过来, 照窝囊照所照, 于是无所谓空定不惑不流浪等等, 毕竟死活亦不可得, 是真能了死活者。更再翻过来, 一切实质既不可得, 可是照不照, 转不转, 空不空, 乃至死活之了不了, 真际对等不二, 都无所不可, 如是固妙, 不如是亦妙, 是真超然自如入不二法门, 并了亦无可了矣, 是究竟了死活者。 此理既明, 毫无所惑, 是无明已破, 仅仅习气深厚, 似非此生可了, 有九种程次, 别之如下: ( 一) 粗中粗, ( 二) 粗中细, ( 三) 粗中渺小, ( 四) 细中粗, ( 五) 细中细, ( 六) 细中渺小, ( 七) 渺小粗, ( 八) 渺小细, ( 九) 微轻渺小。 此九种乃表心上绑缚之深浅, 至粗中渺小, 乃初地田地, 已破无明, 断色缚者。细中渺小, 乃三地至六地, 已断心缚者。微轻渺小, 则八地以上, 已断色心二缚之余习, 渐入等觉位矣, 必微轻渺小尽而圆满大觉耳, 非此生所可成者。比喻胎中婴儿, 或初生之子, 虽不成如大东谈主, 究不得谓为非东谈主也, 虽不成如佛之圆满大觉, 究不得谓为非佛也。即生建设, 成此佛也, 长养圣胎者, 养已成佛之圣胎也, 愚东谈主执相, 不可与语大乘法要, 惟信心不逆, 不惊不怖者斯可耳。 照转空定的历程: 坚固→松动 长→短 大→小 奇怪→不惊怖 二→不二 免强→天然 有→空 空→空空 挂碍→无著 缚→开脱 生→熟 识→智 惑乱→不动 流浪→止 牵摄→自如 空空→不空 无力→力充 偏→圆 由此至彼, 不消慧照, 无有是处, 照之次数日多, 力自弥散, 根尘天然零碎, 如是方是正修, 此是第四诀。 上头略说修法竟, 然既落言诠, 岂是究竟? 故知究竟处, 在行者自心阐明得, 非可言表。我今亦多事耳, 哈哈。 第五、修之头绪 修法岂有一定, 若有头绪, 即有定法, 惟对初学东谈主, 当为决定, 务使其简捷飞速, 是在来会后, 一一面授, 或先净后密, 或先密后禅, 重新商榷可也。又修法之赖师友者, 无非求得一商量, 得一决定费力, 得其诀, 则渔人之利, 得其受用, 自不肯退转。鄙东谈主以一知半解, 与诸仁商榷学佛法门, 虽未臻其奥, 或亦不致误东谈主, 如有怀疑, 或认为不当处, 当直心赐教, 相互验证, 则去印心不远矣。 印 证 分 修行法门, 不过修以开悟, 悟后正修二门。修以开悟者, 悟此心肠, 结识本来, 先破无明也。悟后正修者, 明心见性后, 起般若妙用, 涤荡习气也。前为明体, 后为启用, 定慧交资, 体用合一。诸仁同堂参修, 已届二年, 早识本来, 且已升引, 此正由修入证之时, 既有所悟得证得, 即当加以验证而印之, 庶不落于不实妄作, 故说印证分, 借镜以自照焉。 证者, 与佛相印之谓也, 归证觉地之谓也, 印者何, 心费力, 觉者何, 心费力, 了此不可得之心时, 即是见佛, 即名印心, 修者此, 印者亦此。庸东谈主由本觉而误入于迷路, 遂仗佛法, 修归本觉。可是本觉样子, 忘之久矣, 如孤寒东谈主不知美妙为何事, 狰狞东谈主不知仁慈为何物, 习于天然, 深入难拔, 反以孤寒狰狞为正直, 而指美妙仁慈为愚痴, 或生惊怖, 东谈主类相互间, 惟有尔虞我诈, 酿成此欺伪残贼恐怖之天下, 岂非倒置之甚。我今学佛, 仅仅收复本来, 与佛不二, 不二即是相印, 如仿古画写像, 历历如绘, 正不必客气。只消自问良心, 其光明能如圣贤, 自如如佛, 则亦圣亦佛, 居之不疑可也。如自问其心仍狞恶如地狱, 痴愚如豕鹿, 则亦地狱豕鹿费力, 非可逃免者也。故印证分是行者自照的镜, 自量的尺, 无半点可容假借, 徒托鬼话, 齐全不必, 仅仅自欺。是以印证是我方印证, 非同见同业者, 或高于我者, 不成为我印可, 谈不同各自私政, 况一切不同耶。 佛法不独救东谈主, 实以救世, 不实文化, 真实霸道, 佛法认为大迷信者, 非打倒不可, 但不是报复打倒, 要伊自动发生汗下, 天然打倒, 降伏于不自知, 所谓攻城为下, 攻心为上。我曾论中国民族, 地位是最低, 意境是极高, 普及心最弱, 超越心是最强, 是直出, 不是横出, 其潜势力, 在有软化对方的才智, 因深得攻快慰心之妙诀, 不成以一时之得失论也。简言之, 中国民族之精神, 系于唯心, 安心是其唯一主义, 但求安心, 一切可舍。处今之世, 腐烂似乎是劣点, 然使天下东谈主类皆如是腐烂, 亦何至有一九一四年天下大战之恐怖。凡文化国度, 民喜让德, 不让者为谈义, 不争者为私利, 义利之辨明甚, 天下本日之不景征象, 仍拜贪欲心战之赐, 元气终未收复, 醒觉未见有东谈主。倘能以佛法化导, 使东谈主东谈主积极于真文化, 不自残贼失实, 其寿命天然久长, 故欲改造他东谈主, 先改造我方, 欲改造天下, 先改造东谈主心, 欲改造东谈主心, 惟有广施佛法, 开东谈主觉慧。佛法是天下文野的检修尺, 天下有坏时, 一切有尽时, 而佛法无坏无穷, 因心力乃无坏无穷, 今由一东谈主回复证起, 推化无量, 一切万物, 终有同印同位之一日, 十方天下, 毕竟清净, 故曰佛法广大无际。 无修无得无证云者, 极言诸法本空, 不应有所执取, 乃由修而得而证后之真实语, 能所双空, 方具此田地, 今正有修, 岂云无证, 第印证亦无定法, 在在皆可验证, 处处都是印心, 能如是, 则一切处皆名念经, 而妙用起矣。 信愿行之功行深浅怎样, 其印证所得亦怎样。于信愿中, 随行随证, 不必定分为四, 但未证三昧以前, 一切田地, 不名印证, 以非究竟故, 常退转故, 自生猜忌故。盖功行历程, 每随行者习性而变化, 有时似退而实进, 有时似是而实非, 不予引证, 必生污蔑, 故不得已而强说有所证得也。印证即属性上不可示意之法, 一落言诠, 便谚语病, 况合于甲者, 未必能印于乙, 证于丙者, 未必即通于丁, 是在各东谈主我方阐明得, 勿握管墨自误, 是真能超大用者。学东谈主最悲凉, 在苦勤奋后, 不无证得, 于正在上进之时, 乃无东谈主为之印证, 遂疑而中止, 或转他法, 或入邪途。此何异大病甫有转机, 忽半途失医而坐误, 顿使病东谈主不周至愈, 或前功尽弃, 或变他病。如禅宗门下之寂聊如木偶者, 密宗门下之贪着神怪者, 净土门下之一味自了者。更有已证三昧, 不知三昧为何状, 未见实相, 死执实相为可见, 此虽自误, 亦师之咎也。 印证者, 我方印证也, 非同有物之可权量, 但亦不妨立一假尺, 用资参证, 学东谈主于苦勤奋后, 自亦有所证得, 乃以习气贡高故, 不央求东谈主印证, 前则印证无东谈主, 此则先入为主, 或不知进益, 或转而狂放, 此虽无师之误, 亦我方贡高之报, 正五障中之法障, 不可不知。六祖云: 佛法于世间, 不离世间觉。了达情面, 即去明心不远, 面前各样境, 都不出八风, 借彼以验证, 自心确实知, 是名印心, 今虽说印证分以告同学, 未尽万一, 若各勤修勿退, 日有进益, 当更有证于此者矣。 曾子曰: 吾日三省吾身。三省者, 非三次省也, 乃逐日三时, 初日分中日分后日分, 极言时时刻刻不内自省也, 省即是倒映内不雅, 内因外立, 故非表里, 心理一如, 身即是心, 是深得升引之妙。 我东谈主当学曾子之三省曰: 修持能不精进乎, 摄心能勿放逸乎, 照不失乎。如是参照, 无有不大建设者。凡于理之未安, 勤加正思维者曰参, 于事之前来, 即境觉转者曰照。实则理事不二, 片刻那前后洞明, 大用王人起, 由参照所得之果曰证, 合与心肠方法者曰印, 千语万言, 只在此一念之转费力。 转得快, 即是以为快, 不怕念起, 只怕觉迟, 如入险谈, 险在不觉, 觉即回头是岸, 又如身后中阴飘流无主, 业力牵引, 即是入险, 此业力, 乃我坚固执持不化之情见, 如平时善力强则入善, 恶力强则入恶, 如柳絮随风, 涓滴无主, 依然警悟, 又同遇物而止, 不再飘流, 不独不流, 并可一滑而出, 各样功用, 由此引起, 助缘之力, 亦顿坚贞, 趋善趋恶, 同此缘会, 惟以造恶为易, 转善为难, 则又风气偏重之故, 死活关头, 全在平日一照的功夫, 于柳絮昂扬时, 有劲主持, 只在平日升引, 常习慧照。古东谈主云: 染法无力, 则净法有劲, 老是心的转, 老是脚下的升引, 有生熟快慢之别。莫待临时惊惶, 依赖他东谈主的助力。故知修行是修于行, 在平日升引习照, 恰是第一繁重功绩, 自省无非是体察我方的心, 处处勿失照, 即是正思维, 但必悟后修, 方名为正, 方得实用, 功不唐捐。兹分论之如下。 甲、上座时功夫上之印证 上座时本无可印照, 以一印照, 即又分神, 诸境前来, 或顺或逆, 或见光见佛, 都属幻象, 切切不可执着, 当念凡统共相, 皆是虚妄( 此念亦是虚妄, 但正合用时, 不必定执为妄) 亦勿欣慕而迎入, 亦勿厌恶而远离, 妙在不睬二字, 只此不睬, 便得实用, 就是不流浪, 就是印证。 凡修东密藏密之不雅相者, 本借一不雅以除万念, 不雅相建设, 是摄心归一之初步, 切不可妄执为是, 如满身疮疾, 四周溃烂, 今以药力缩成一疖, 聚毒一处, 其秽毒恰是不二, 未可执而勿舍, 更当根底清除, 方是真净。晚世行者, 每喜不雅相建设, 即自高自大, 致使以见月轮为明心见性者, 不知此是初步方便, 离题正远, 若知为幻, 亟当去之, 自入净空之境。 心中心法之异于他法者, 根底在不取相。然东谈主不成无念, 无念即落断灭, 有念不成无相, 坐至杂念纷飞时, 各样幻相, 都到面前, 若起厌断之念, 又即是相矣, 惟有不睬, 不睬则听之, 来去皆不管。勿忻慕而迎入, 即是不取, 勿厌恶而远离, 即是不舍, 不取不舍, 是真不取相者。故诤友中心法, 为无上法门, 法中最胜, 如来为最上乘者说。坐时身上忽嗅觉冷热等等, 是血气上之变化, 以各东谈主体气不同, 由动而静, 必经之境, 无足怪者, 但比较是好非坏, 此境不常, 久之即无, 不可喜慕而求之。 上座气闷性急, 是根底无明, 在内翻动, 惟有沉毅鉴定, 与习气得意, 经过几千百次之翻滚上落, 如舟行于海, 忽而暴风巨浪, 忽而波自如顺, 舟无心也, 舟主无怖也, 沉着草率, 涓滴不乱, 毅力坚贞, 埋头忍耐, 不觉到达此岸矣。如斯方得正定, 无始来之浮活习气, 由此改造, 故久坐便不气闷, 不气闷者, 即是得定普及之印证。 坐时心思格外打扰, 此亦是普及之印证, 因无明种子一王人翻出也。当同此一个不睬, 沉着草率, 顺从其好意思, 又如外境烦嚣, 或赤子哭闹, 处之不可动摇, 即是定力普及之印证, 故修大定大慧者, 不慕山林, 不喜清净, 以练动静不二之田地, 此当反不雅觉照者。 久坐至数百座时, 反觉定力远不如前时, 此是猛普及之印证。此如初尝辣味者, 骤尝不胜其辣, 久之转不觉其辣矣, 至不觉时, 恰是丧胆建设, 故是印证。 坐时杂念纷起, 随去随来, 随起随落, 此是执着心已短, 力量已松动, 亦调动快之印证, 即是觉照力坚贞之印证, 众生积习, 仅仅浮动, 能二小时勿觉气闷, 能刚正者, 初定之印证也。定章手指自勿酸痛矣, 口持咒勿停, 而见闻仍领路, 虽领路而勿移引, 随境流转, 此定也。有时若晕厥睡去, 口仍持咒不停, 手仍结印不散, 此正定也, 非昏睡也。 有时坐一小时方定, 有时数分钟即定, 有时心极烦躁, 此皆统一普及, 不必强分优劣, 能听其天然者, 正定力也。必久久由若昏若昧之空转入明净空后( 即虽不见任何征象, 不闻任何音声而领路分明) , 忽然打失身心, 根尘零碎, 虚空破碎, 地面平沉, 无相之实相即现前矣。 有时坐时未必定, 不坐时却甚定, 或坐不坐皆如是, 此去情投意合时不远矣, 此等田地, 于座上切勿比量思索, 反使不定, 惟有不睬, 勿自误也。 乙、下座时功夫上之印证 下座时验证, 无非即境练心, 而境有顺逆之不同, 能随缘以应之者, 维仗般若, 般若华言大贤人, 乃邃晓世出世法圆融不二之大贤人也。以不可得之假意, 应不可得之幻境, 明知其幻化而应之, 不取乎真, 不舍乎幻, 非游戏, 非不游戏, 入游戏三昧, 是名大用现前, 兹先略释各表面如下。 云何定慧交资 定力之可见者, 不才座升引时, 升引即是开慧, 能了知其普及者, 亦是开慧, 慧以显定, 定以资慧, 是名定慧交资。 云何证三昧 三昧华言正定, 定者, 非不见不闻如木石不动之谓定也, 乃见闻觉知而不流转, 不惑不移之谓定也。凡初修时如上述各境, 或修万古之法, 经四五小时, 忽若一瞬而过, 亦非昏睡忘时, 此正定也。又如眼不雅定一处, 同期耳闻口答, 一一草率不误, 眼所不雅处, 亦不出动, 是名六根同期互用, 即得三昧之证。 云何无念 念不可断, 亦不可灭, 心理对时, 不无比量, 庸东谈主比量流浪, 此乃识神用事, 名识上辩别, 圣东谈主比量而无住着, 用智以转识, 名智上辩别, 若比量而非比量, 仍属现量, 以力量之弥散, 别称现量圆。故念而无系, 如镜照物, 随物而形, 镜不留影, 亦非无照, 此云无念。( 妄念可断而不须灭, 以智上辩别, 亦无念也。) 云何见实相 知一切相皆幻而不废于幻, 以知幻即离, 离幻即觉, 而觉亦是幻, 故江平地面, 根身器界, 莫不如是, 见此统一幻化之相即是实相。经云: 实相者, 即口舌相, 非另有一相也。大乘经皆以实相为正体, 吾东谈主现前一念, 未始离一切相, 缘虑辩别, 语言笔墨, 依虚妄而建立, 要当即相离相, 即则非无, 离则非有, 不得已而强名实相, 了知此义者, 名见实相。 云何破无明 知是无明, 即是破; 知无明缘由之是以, 即是破; 知一切是幻, 不被流转即是破; 不起憎爱之见即是破; 了达一切不可得, 即是破; 知无明本来不有, 非同实体之不错见闻捉摸, 即是破; 知无明本由圆觉性所自出, 惟假立比量以显真妄, 即是破; 但未证三昧见实相者, 非属真知, 不名真破。 云何习气 习气是积习, 正属平时之熟惯, 凡在明白心肠后, 无明虽破, 其力未充, 抗争力弱, 仍被境夺, 此名习气。然有或无明未破, 习气亦有时而减少, 但系压迫使然, 如水澄澈, 泥渣沉底, 不是拔根, 依然反动, 浑浊更甚于前。至已破无明者, 习气虽在, 比较往昔则大不同, 曰见其进化矣。约稀有点: 一、憎恨易起而易转, 万古可改为短时。 二、一切风气嗜好, 忽而变更。 三、恐怖心天然减轻, 得失之不雅念渐淡。 四、遭可惊可怖事, 或非礼非分事, 不若前此之比量相持。 五、空力渐大, 故因果不雅察益明, 遇事判断力强。 六、日有宁喜, 常觉轻安, 亦自不觉其何故而如是。 七、风趣往往变化, 或由淡而转浓, 或由热而转冷, 要皆别有超然意境, 不同于颓靡积极者。 八、意气日平, 于平日至爱之东谈主与物, 或至厌之事与东谈主, 皆觉松动, 渐近于冤亲对等矣。 九、体魄益健旺, 肝不易动, 花式亦光润。 十、缅想力与前不同, 于无谓事, 每若善忘, 但于专一事, 独觉精锐。 云何不二 了达一切本空, 不论东谈主我善恶口舌长短好坏得失, 皆属缘会为幻, 虽知辩别, 不住二相, 此名入不二, 别称无辩别智。 云何大圆镜智 谓证三昧, 见实相破无明, 明心见性尔后, 已能由体升引, 入不二门, 定慧交资, 现量已圆, 根底已得, 大事已明, 智如圆镜, 周遍法界, 故名, 别称根底智, 别称无辩别智, 极言证得其体也。 云何般若 学佛法门, 不过两关键, 一曰如东谈主无目, 则无所见, 一曰日光明照, 见各样色, 凡东谈主积习所染, 久处无明, 不到明心之时, 如处暗室, 室内物乱倒置, 欲求整理, 而自无目, 了无所见, 纵费尽许多气力, 仍是倒置, 空费功夫。惟有先开慧眼, 先破无明, 如先开电灯, 见各样色, 然后逐款整理, 方不空费气力。此二关键, 虽则一瞬, 实一僧 , 故无明虽破, 习气仍在也, 电灯虽开, 室内物乱依旧也, 当用般若扫除习气, 正似算帐各物, 物物不同, 因应各异, 故曰善巧方便, 妙用恒沙, 岂有定法。此妙用, 从般若根底智出, 由根底智之体, 起后得智之用也, 是名大用现前。 云何任运 任运者, 随缘不变也, 任其天然, 永无退转, 如山巅之冰雪未融, 遇日而化, 为泉为瀑, 入于山沟小河, 尚有傍边回曲积滞之时, 惟有流入大江, 则从此滚滚东流, 旦夕毕竟入海, 此言不惑不退者, 方可任运自如。然有时放任纵逸, 自以为无碍, 不知此自以为三字, 即是大碍, 未得谓得, 成为大妄。 行者具有以上各款之印证, 则于东谈主事各样, 随处皆可考量矣, 我方力量之大小, 亦由是而证得, 有则勿喜, 无则勿忧, 以本无生灭, 佛性不失故, 惟证有迟速, 东谈主生难得, 宜即生早了, 免再失足, 无他窍门, 曰刻刻全心, 起般若妙用费力。兹再将对境时印心法略示如下。 一、对东谈主时之印证 对东谈主不过有好恶二途, 圣东谈主云, 好而知其恶, 恶而知其好意思者, 寰宇鲜矣, 盖东谈主必有一最亲爱之东谈主, 与极厌恶之东谈主, 一者我爱, 一者我嗔, 爱与嗔, 皆属于我, 以自高故, 遂执此二见, 今既修行, 当破此二见辩别, 应反不雅而自问之如下: ( 一) 我于最亲爱之东谈主, 能减少其爱念否? 初为不知爱即憎恨, 名爱欲苦, 且以为可喜而坚固执持, 如母于子, 只怕其不寿, 竟日胆战心寒, 不觉其苦也。次知爱为大憎恨, 然无法破爱。再次以无常不雅空, 决定其终必分离, 本无喜与悲之可言, 设想与事实难符, 毕竟无力冲突。再次法见不错冲突, 理事合一, 能于事上完结, 亦无所动心, 则真断此爱欲苦矣, 当许为印证者。 ( 二) 我于最厌恶之东谈主, 能减少其憎厌心否? 亦同上之节节类推, 如: 一、能不念旧恶否? 二、能恕之否? 又恕之而不免强否? 三、能取其长处否? 四、能发心度之否? 五、彼再以恶加我, 能不动否? 如是则情见已松, 当许为印证者。 ( 三) 设有爱恶两东谈主, 同在目前, 遇有事委托, 能对恭候遇否? 能不故作对等以市名否? ( 四) 于好意思色, 于显耀, 于世仇, 于霸谈东谈主, 于恶棍小东谈主, 于外谈东谈主, 草率之时, 意境能自如也否? 此是真功夫, 当细参以印证者。 二、对物时之印证 东谈主必有最爱之物, 或嗜好, 或习俗, 无不以顺意为喜, 逆意为苦, 所喜与苦, 绑缚于心。破此二者, 惟以慧照, 照之功用, 应在正爱之时, 反不雅天下一切, 皆是无常, 我之醉心, 终不成恃, 不久即有二分离, 一曰彼离我, 如坏灭时, 或消亡机, 终必有一苦恼在也, 一曰我离彼, 如我死时, 或远离时, 亦终必有一苦恼在也。知其终属无常, 则爱念应先自高时解释之, 坚牢之心, 天然拔松, 贪得之焰, 天然限止。然又知其不可久恃, 忽误发偏见者, 如东谈主醉心一瓶, 以爱之坚, 各样思索, 推寻是以保留之法, 遂有二执, 一曰死执, 如东谈主身后, 以所爱物为殉是也, 一曰顽空, 偏执于空, 正于爱极时, 忽粉碎之, 勿使留存, 此非真断爱者, 以知为难恃, 恐为他得, 遂自我先阻挠之, 此皆偏见, 一则坚固执持, 一则趋于断灭, 同属愚妄。智者不咎于物, 乃不雅于心, 明知无常, 本日正有, 我亦不妨爱之, 为慧照故, 爱而不执, 不执即无绑缚, 斯名无住, 故得亦不住于喜, 失亦不住于苦, 有无俱遣, 名开脱随顺。今我对之, 顺逆二途, 能出于天然否, 纵不天然, 其抗争力又怎样, 是当反省以印证者也。 三、对窘境时之印证 东谈主处窘境, 各样不安, 熟练比量晦气, 如清寒东谈主, 本来是苦, 习久而不觉苦矣, 此苦乃有顺而转逆之苦境也, 都属自生妄见, 约有三碍, 一限于顺眼上比量, 二限于起居上之不惯, 三碍于异日之恐怖, 越比量, 则操心越多, 破此苦者, 惟以定慧, 以定慧力照见此窘境, 乃由顺境反馈所得, 以顺为因, 反馈为逆而效果。今先明因, 照见我所执为顺者, 亦本不有, 系属缘空, 更何苦乐之可说。兹所碍者, 即上列之三碍, 以事非不错碍我, 乃我心之自碍也耳。今破顺眼二字, 顺眼者, 虚荣费力, 众东谈主不识真伪, 不辨邪正, 不以违警为失顺眼, 乃以清寒为失顺眼, 此正世上大妄大倒置大愚痴之笨汉。然要顺眼, 恰是爱好, 东谈主之常情, 惟不辨邪正, 虚荣所诱, 倒行逆施, 不识利害, 不辨轻重, 但谋一时衣食住满足, 以为荣耀, 不吝捐躯一切, 由细而巨, 杀盗淫妄, 逼迫而成, 此天下之是以永不安宁也。治乱之机, 因微果大, 果不与同流合污者, 慎勿戚戚于虚荣顺眼也, 古东谈主云: 宁为小东谈主之所骂, 毋为正人之所鄙。其轻重得失, 有如斯者。以此慧照, 则顺眼二字, 自可释然无碍, 其妄冀贪得, 与轨生手动之恶念恶行, 亦由此而止。况快慰云者, 不必定有求于身安也, 起居自如不自如, 亦由心而转, 至生存安宁, 亦应努力营谋, 非是强求必得。但勿贪得, 以心定章神宁气旺, 机缘亦天然会合, 异日恐怖, 天然解释。异日者, 正属异日, 我且待异日再说不迟, 正不必先此躁急耳。总之慧力越强, 草率越广阔, 即可反证我功行之深浅, 内以印诸心者。 四、对顺境时之印证 众生之是以谓众生者, 不解因果也。以不解故, 自落于因而不成先觉, 被缚于果而不知救拔, 转辗造因, 重重得果, 苦遂不可胜谈。修行东谈主志在去苦求开脱, 开脱者舍也, 众东谈主之最不肯舍者, 乃目前之快乐与稳定, 如求财而得财, 彼且执以为乐, 何可舍也。此顺境云者, 不仅指处境之顺适为然, 即我先入为主之法执, 正属至坚牢之顺境, 倘能毅然舍之, 证之为空, 则去谈不远矣。顺境中之至不易破者: 一、于垂老时, 浮泛艰苦所得之待业金。 二、喜食之肥甘。 三、众誉与面誉。 四、所作功德。 五、男女间之爱悦, 此为死活之根。 六、坚固不移之我见, 或偏空之见。 七、修行者自觉所得之胜境。 以上各条, 非证空不成破第一至第五, 非空空不成破第六, 非不空 索之力, 不成破第七条也。所言证空者, 证一切皆空, 用以破有也。空空者, 空其所空, 盖觉亦是幻, 尚非究竟也。不空 索者, 言证知一切本空, 无分空有, 不着二边, 不立中谈, 入于无碍不二之境, 非放肆者不成臻此。又用此顺境反不雅之, 即是窘境, 从知顺逆不二, 惟东谈主空易, 法空难, 分解易, 事证难。难者, 积习之难反也, 行者勿因谓难而生腐烂。修行功程, 不出二法, 一曰发心, 发心则入谈不远矣, 二曰醒觉, 醒觉则根底明了, 不复退转。故发心后, 求觉方有切实办法, 醒觉后, 除习气方有切实办法, 有办法即是建设, 仅仅时间问题。如居暗室, 永不见室内何物, 虽经摸索, 亦属不必, 及至电灯一开, 见了各样, 虽复关闭, 仍复黢黑, 其所见者, 永不忘失, 即无退转。故云初发心即成佛, 然非所言于劣慧钝根东谈主也, 学佛之难在此, 其不易信亦在此, 其不肯承当亦在此。至所不肯承当者, 固由于定慧未足, 亦其东谈主之福德太浅, 难遇善常识之开示, 信心终无由启发耳。对境练心, 分顺逆二途, 即圆觉经憎爱二境, 由我相缘由, 遂分八风。八风者, 利衰毁誉称讥苦乐也。世之修行者, 只练其半, 于衰毁讥苦四逆, 甚夺目其习气, 每忽于利誉称乐之四顺, 何也? 盖贪得利我之根底未除, 复又执于苦修之见, 未能圆其义耳。 五、对起怜恤心时之印证 怜恤心与大怜恤心及菩提心三义, 众东谈主往往羼杂不分。怜恤心尚不离我爱, 偏重果地, 忘失因地, 以所见者小也, 妇东谈主之仁, 姑息溺爱者是矣。至大怜恤者, 则深奥因地, 洞明前后, 因果交彻, 不以目前之偏苦而起悲心, 如甲杀乙, 怜恤者怜乙而恨甲, 大怜恤者则怜甲而并及乙, 更顾及丙, 一知其杀报轮回无已, 一恐其效尤也, 是名悲天悯人。至若亲说明相, 圆通不二, 则知苦乐皆不可得, 无作家, 无受者, 证得净空之境, 斯名大菩提心, 非世之执菩提心为怜恤心, 若真有物可启发者比也。故发菩提心者, 发证到实相净空腹之心也, 此菩提心, 实质不动, 虽有善恶诸相, 幻起幻灭, 觉体涓滴无动。愚东谈主不知, 为情见无明所覆, 不成证到, 行者当反不雅我方, 见诸苦境, 发何心量, 其动相又何若, 盖心量越大, 其住著心必小, 住则入于比量, 现量不成圆故, 无住即无染, 能无住无染于一切境, 乃至求了死活, 证取涅 诸心, 亦无住染, 是真菩提之相, 故曰依大悲而发菩提心。 六、对游戏时之印证 小乘法中, 不成离法, 法立则口舌善恶之二见难除, 为法所缚。大乘不司法, 亦不废法, 以一切法皆是佛法, 违规, 非违规, 入于不二随顺, 一切不立, 故可转法以为妙用, 佛传正高眼藏偈曰: “法本法无法, 无法法亦法, 今付无法时, 法法何曾法。”然又何曾作歹耶? 晚世行东谈主, 少解方便, 每分正修与游戏为二事, 一则齐全是善, 一则齐全是恶, 东谈主遂视为天国、地狱。不知境无善恶, 绑缚则一切恶, 开脱则一切善, 并开脱亦不立, 善恶亦无系, 是名至善, 即真开脱, 当考于心, 不应责诸境也。法无定法, 随病施药, 我此用药, 原为对症者而施, 非东谈主东谈主可得而普吃也。东谈主每自诩为空, 能于平日之嗜好积习, 不敢试犯, 此但名守, 摒毫不染, 未敢许为真空也, 于功夫进时, 必再试之, 用以反证我方力量怎样, 自问能怎样便怎样, 如是即如是否。比喻有东谈主, 因疾不不错风, 于是要医为治, 若永不见风, 更从何处考其愈否, 必也, 再经饱经世故, 了丧胆怖, 斯真体矫健复者矣。今东谈主因噎而废食, 因药而不许其病, 固是欠亨, 然功夫未到, 执以为必如是而可、纵之放任者, 亦是欠亨, 但此意境, 一赖于师资, 二体于自觉, 局外东谈主正不劳怜恤不安心也, 如亦一概勾消, 情见用事, 妄论口舌, 则如医家为东谈主割治重症, 他东谈主只见其流血而不忍, 妇东谈主之仁, 岂大悲度生之本意哉。 ( 此分原为修证东谈主阅, 非新学东谈主的勤奋法也) 于游戏事之印证者, 第一在修心中心法, 六印满后, 修足百座, 于酬应中, 借以一试我方之定力则可。又喜于寂聊之境, 不久流入断灭, 或生倦世之念者, 当反以救之, 此无定法, 当为知者谈, 难与俗东谈主言也。 经云不惊不怖不畏, 当于此中练出, 比丘守威仪, 自无此等契机矣, 昔二祖入游戏三昧, 后东谈主效之则病, 愚谓有伊尹之志则可。 东谈主之真性情, 每以游戏赌博时浮现而出, 其最爱者, 能放得下, 是真开脱, 能转浓为淡, 是真普及, 能不惊怖, 是真对等, 能若无睹, 是真解空, 总求其纯真泼而矣。 七、关于心无所著时之印证 心无所系, 此有二种, 一者无所委托, 二者无所住著。无委托者, 如飘忽无主, 心无所寄, 以无所事事故, 傍边不知所可, 感乏味之苦, 此指无主沙弥, 未经修持者而言。无所住著者, 乃心无系染, 无所不可, 体用如如而不动, 若鸟飞空, 不云无迹, 不可定指为有, 不可死执为无, 超然自如除外。若此者, 乃指已建设者而言。但此则又不同, 凡修行东谈主至半路时, 在此二者之间, 有时亦嗅觉无主, 不知所可, 其反动时, 必至怨天尤东谈主, 厌法恨己, 此时最易摇惑, 若有东谈主言某法怎样快当, 某师怎样功深, 堪为我师, 即不觉随情面而移去, 不知无师不拜, 无法不求, 虽属贪多, 未必即是大害, 仅仅心无主管, 求功太急, 终至有法皆晓, 一事无成, 平时依旧憎恨, 临终一样躁急, 此真大病耳。故于此时宜提心恒审, 不可放逸, 又懒之最初步, 即是无着, 可见其心不痛切, 或先入为主, 放任而去, 此亦流浪。又任运与流浪, 若相似而有别, 一则大事已了, 情投意合, 处处不会放却, 自可是致, 不为境所移, 随缘不变, 故可任运, 一则根底未明, 随境所转, 我方无主, 故绅士浪, 于此等处, 易生骄贵, 行者不可往往时警惕也。 八、对所修法上之印证 心有一毫系著, 即是死活, 比喻货栈内, 所藏皆是棉木汽油引火之物, 于中大放花炮, 无有不焚, 自是危急, 但落一星之火于中, 久则统一焚烧, 二事不可妄分为大小也。又如双目中著沙即迷, 著粉珠碎玉, 其迷何别。修行者如洗衣垢, 用皂去垢, 皂亦垢也, 以水洗皂, 皂亦秽也, 必皂去水干, 方名真净。今借佛法以摄心, 未离功用之时, 天然不成废法, 但若死执为实, 何异去垢而不去皂, 去皂而不去水, 岂不惑哉! 故虽一切不必废, 却一切不可著。心中有三毒, 如放花炮以自焚, 但有一佛见, 即落一星星之火矣, 佛自说法纵火, 佛又自说法收火, 正恐后东谈主不会, 只管纵火不收, 故真报佛恩, 当念经无有法可说, 我亦无法可修, 亦同洗衣去垢, 垢则不无, 净亦不立, 洗则洗之, 毕竟净空不可得。能于此微轻渺小处一放手, 是大自如者。 九、关于输赢见上之印证 胜亏心乃众生之情见, 顾视所争之规划怎样, 假分为胜劣, 不知统一习气也, 且习气中之最难除者也。然于精进时, 少借以策励则可, 于印证时则不可有, 若立东谈主我则非矣, 从来好胜者, 必骄于东谈主, 骄东谈主者必执我而心不对等, 此死活最牢固之根, 亟当去之。凡真功夫东谈主, 非言语可表见, 非去向可权衡, 逆行顺行, 神鬼意外, 超然于物外, 不离乎情面。草率来者, 或故示负处, 一以试其胜心, 一以免其恼苦, 以更欲启其疑参, 其东谈主即无形受其包罗, 苟能自觉者, 从此即跳出此○去, 否则长此沦落地狱矣, 地藏经有多诤地狱, 即此等东谈主所建立。 十、关于修证时历程上之印证 修满心中心二三百座后, 意境天然晴朗, 至五六百座, 则又日有宁喜, 各东谈主根器不同, 印证稍异, 姑略论其所证得, 勿分相互胜劣可也。 ( 一) 忽得轻安快乐, 其舒坦实不可名状, 每思求得之, 但此似乎寂静轻安费力, 多礼而未升引也。 ( 二) 忽见此心广大不可思议, 于事之因地果地, 洞见益明, 此渐入大悲轻安之境, 是已升引矣。 ( 三) 其快乐转觉平淡, 无胜得心, 无建设心, 反虚入浑, 真体内充, 此渐入寂灭轻安之境。 ( 四) 经此三种轻安, 其间必经过无数反动, 致使旧时积习, 一王人发出, 良由从前是压迫功夫, 不知者谓为退转, 实则搬运正忙, 一切夙垢正打扫出屋时, 是好处, 非坏处, 若再起哀怜而留之, 则大误矣。 ( 五) 其间忽好弄笔墨作偈语, 好与东谈主多辩, 皆是夙垢中种子。比较稍好者, 依然搬出, 不必再惜。 ( 六) 其间忽经过悲泣流涕, 此有二境, 一则怖畏死活, 或恐此生不足, 一则不期可是如是, 亦喜极而涕, 惟稍不同, 此亦种子翻出即了。 ( 七) 其间忽见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又见他东谈主各样, 无一是处, 惟此法为是, 此正深入而未翻身时, 若再经反跌, 则生对等智光, 入不二境矣。 ( 八) 其间忽生待心, 自以为久久天然会得, 此等习惯, 全由放逸中来, 亦不痛切故。 ( 九) 其间忽我方不信我方, 此由因地上不敢承当, 决定力小, 故有此疑。 ( 十) 其间忽辩才滚滚, 昔所说者, 不久即自觉其非, 此由于慧力未足, 权衡未周, 故欠圆明, 但从此日有进益。 ( 十一) 其间自觉一月有一月之普及, 一日有一日之不同, 并亦不知何故如是。 ( 十二) 恐怖心自不易起, 因得失心淡也。 ( 十三) 照力之迟速, 盖心理相对, 不照即不转, 不转即不空, 其力亦渐增多如次: ( l ) 预知境而觉照, 但必戮力拿起。 ( 2 ) 见境而觉照, 觉照虽在后, 拿起则不必使劲。 ( 3 ) 见境即知觉照, 略有先后, 但未离于知。 ( 4 ) 见境即照, 同期拿起。 ( 5 ) 先以觉照, 境若在后, 然有时忘失。 ( 6 ) 境随心照, 往往觉照在前, 然尚顾及觉照( 以上在功用地) 。 ( 7 ) 不知有照而未离照, 明知有境, 本来无碍。 ( 8 ) 常寂常照。 行者自问居第几位中。 ( 十四) 其间忽生骄贵, 轻彼后学, 或疾视固执不化之东谈主, 以及弄文作偈, 皆是夙世习气种子, 不论何东谈主, 亦必经此历程, 众东谈主目为狂禅, 能再痛切打扫, 自臻圆净, 诚然得此禅病, 已属不易, 比诸了无音讯者岂止天壤。 ( 十五) 其间自胜仗境, 即生各式眼光, 此眼光自较往昔为高, 乃喜而存之, 不肯舍去, 在世法为成见, 在佛法为所知, 执其所知, 不求究竟, 遂障于谈, 此必经之阶层, 亦功夫半进时之印证, 若不冲突, 转成大病。 十一、关于读经论时之印证 在未开眼以前读经, 每被经误, 佛灭后未百年, 经文已有纰缪。时阿难已老, 见孺子误读经文, 为彼正误, 孺子不听, 现时卫如是, 况本日乎, 况死执考据者乎。故重文而不重义, 例必无依然可读, 即如心经二百六十字, 无得与得, 不了其义者, 执为冲突。季世佛法之灭, 必始于考据而多诤, 使后东谈主无从著手, 余可断言也。功德翻为罪东谈主, 可哀也矣。 读经当在超然地位, 先明经旨, 再达表面, 经旨不为表面所掩, 表面不为笔墨所拘, 即我心不为经论所缚耳。盖佛说法, 有如医病开方, 治他东谈主病, 非为我说, 但可借以参考, 不当直取私用, 当将死笔墨, 用作活解, 故曰如来无所说。 看经有两种, 一未修前, 一已修后, 意境各自不同, 看经当参其不可解处, 如《金刚经》云: 一切佛与法, 皆从此经出。此为何经乎, 若从《金刚经》出, 则《金刚经》又从何处出乎? 又经云: 当知是东谈主即是如来。于此等处, 能点断承当否, 可证知其力量之大小。 佛所说法, 后东谈主改之, 即入地狱, 不可不知。但佛说者经义而非经文, 文或未尽, 则伤其义, 是不可不解。地狱之入不入, 在改其义与否耳, 惟后世修证东谈主太少, 宁仍其旧, 非真有劲量者, 勿开此端, 恐治服者之效尤, 以考据无得, 迳将文义一并割裂, 不成片断, 则大误矣。 十二、关于习染上之印证 学佛无他, 仅仅改习气, 易性情, 以心理染成为习惯, 名曰本性, 俗东谈主呼谓人性, 谚曰: 江山可改, 个性难改。极言习气之不易除, 而不知其非也。人性本无稠浊, 非染而可坏, 亦非不染而可成, 有如醉东谈主, 与未醉时涓滴不二, 只一倒置, 然不因倒置而失其东谈主性也, 及至于醒, 完全齐全, 觅其醉与倒置, 了不可得, 永久无成无坏。从知世间毕竟无一迷东谈主, 个个是佛, 个个是觉者, 感本日之醉与倒置则不无, 毕竟无坏无杂故, 此暂有之习气, 只名之曰幻有费力。于幻有中, 假设一深浅, 假立一善恶之名, 假分为易改与难除费力。一切本幻而觉性不动, 姑就幻相中以印证可也。 习气之易除者在一直字爽字, 直则不曲, 爽则不缠。凡鲠直之东谈主, 其成佛必较易, 以执着心松也, 执我为死活之根, 执我者必爱我, 爱我者必我是, 我是者必求全, 求全者必比量, 比量者必多虑, 多虑者必多疑, 多疑者必深心, 深心者必细曲, 细曲者必不解, 不解者必畏惧, 畏惧者必缠缚, 缠缚者必死执, 死执者难转, 难转者不开脱, 步步深入, 习染益厚, 于生前无一物一事一见肯布施减轻, 其死也, 入于恶谈, 亦自高执而自难出矣。然东谈主何故而有此各样错误耶, 则一见理不解之误也, 不解由于不辨真伪, 不辨由于不成空诸统共, 不空由于无慧, 无慧由于无定, 无定由于无法, 无法由于无福缘, 无福缘由于执我为是, 不谦让容纳, 远离善常识, 终至沦落。 修行不护理我方之习气, 等于不曾修持, 不除根底无明, 则习气永无办法, 即永不成成佛, 若欲我方印证功行之迟速, 只问我方性情鲠直抑是非缠, 苟一思之, 当心惊肉跳, 经云, 女转男身方成佛, 言东谈主性情, 必由阴而转阳, 由曲而转直也, 直心谈场。直者, 不稠浊之空腹也, 非关男女, 故经云佛法非男非女, 非不男女。 十三、关于奇突事时之印证 经云不惊不怖不畏, 或云信心不逆, 或一念生净信者等语, 皆可验证行者情见之深浅。众生无始执我, 外取粗分之境, 由我相妄起辩别, 逐有我东谈主众生寿者之相。内证细分之意境, 由我见妄起遍计, 遂有我东谈主众生寿者之见。境不分顺逆, 凡越过于我见之所期者, 始生疑怖, 至其极, 乃有倒置狂乱之果。推其始, 则有狐疑不信之因, 其实皆我相中之情见, 幻化虚妄, 障碍养成, 《圆觉经》所谓养此无明, 不自觉其养成长大也。夫情为我爱, 见为我执, 病固由此起, 病亦由此除, 凡对奇异事而认为可怪者, 必其东谈主之少所见而不成转耳, 若视为普通, 或明为不二, 其疑自破, 然破此疑者, 仍藉我见, 前见为识, 后见转智, 先以智破识, 更以智破智, 以幻灭幻, 得无所灭, 乃名无智无得之第一义, 更进而义亦不立, 第一亦化名, 我不着我, 怪不见怪, 非大定不惑而能如是乎? 兹将对事惊怖之缘由心, 抉其隐以相晓喻。 ( 此处省略一图表) 总之破此比量法, 亦不过乎见, 一曰不睬, 以觉在前, 知其本幻, 出于天然不睬而现量之有劲者也。二曰以见破见, 如以剑斩物, 更以剑斩剑, 此藉功用为方便而善巧处之也, 姑举二事以为参究: 一、习气 此谓俗见, 最不易破之事, 以众寡不敌也。彼改换习气者, 必强欲破之, 此不名破, 但名易俗, 以统一俗也。惟先以贤人破彼迷闷, 勿与之逆, 于无可究竟中, 假立大都为安者方便以存之, 即是究竟, 在我方则未始不领路觉知, 不顺俗以浮沉, 见一切境认为法尔如是, 原无奇特之可言, 则入于清净觉地矣。 二、意外事 凡遇意外之事, 非关事之大小怎样, 乃我不识无常, 执为实有, 不辨不实, 遂被迫摇, 又事非料想者, 骤聆之, 每生惊怖, 有贤人者, 不待其事之效果, 先于因地彻了, 决为毕竟无常, 皆属生灭。如生子女, 明知为可儿, 为父母者, 自望其成东谈主龟龄, 但各有因缘, 各有寿数, 于汤饼会亲一又谈贺时, 此异日一幕之病死丧葬, 早于此时定局, 抑又何伤, 东谈主既如是, 物亦如是, 往往存此慧不雅, 入不二门, 则异日诸苦, 悉皆布扶持弃, 佛法之妙, 比喻打防疫针, 先除异日恐怖, 使早有准备, 故骤聆之, 即无怖畏, 此救于因地, 自较世法之救果者为圆。 众生习气无量, 多则为八万四千相, 《大日经》简之为六十, 谓有六十心, 具有六十相。行者由此参问我方, 我于何种心为最坚固, 即我病相之最深者, 以何对治, 则习气自除而根底智日益坚贞矣。兹简明释之如下: 一、贪心 谓见境即取, 染污净心, 然必有相彰于外者, 如不雅烟即知有火性, 贪根在内, 为一切入谈之障, 于玉帛名利, 乃至贪法味, 皆病也。以空一切为对治。 二、无贪心 谓与前心相违, 此无慧不贪之行也, 如正勤奋修持时, 乃亦颓靡偏空而不贪, 不发大心, 但求少足, 或不精进, 或入断灭, 前为过取, 此为过舍, 皆病也。以不取不舍, 发大心承当为对治。 三、嗔心 由贪求不得而嗔恨也。以慈心为对治。 四、慈心 此与嗔相违, 但属妇东谈主之仁, 妨入大路。当以明因果, 求究竟, 大处落笔为对治。 五、痴心 凡遇所为事, 不成以慧心甄别, 诸多招引。此以开般若为对治。 六、智心 此世间小智, 曲意辩别, 此胜此劣, 先入为主, 不知个东谈主所知所见, 极为有限, 荧火之光, 不成燃须弥山也。当以谦让勿夸口为对治。 七、疑心 此由本人之利害得失太分明, 涓滴不肯吃亏, 做事东当耳边风, 进退双难。当以捐躯、骁勇心为对治。 八、决定心 此言决定太速, 不辨斜正, 因而误事。当以慧不雅检会, 勿重情面为对治。 九、暗心 言此事不错不疑, 乃亦疑虑未定, 此与第七心略同, 前为细, 此为粗, 前为过分, 此为不足。亦以慧照为对治。 十、明心 言一切明了, 然察察则过矣。不知世事本属无常, 难期圆满。当以不可求全为对治。 十一、积贮心 谓得一胜法, 积贮于此, 余法皆不取, 如喜密法者, 自谓离此更无余法, 修净土者亦然, 遂开派系纷诤之渐。当以对等广大心为对治。 十二、斗心 谓好狡辩口舌, 曲亦辩之使直, 不知论即非义。当以无诤为对治。 十三、诤心 此内自讼也, 如自思维, 已得一义, 则亦可矣, 辄复自设异议, 障碍生心。当味季文子沉思熟虑之为对治。 十四、无诤心 谓口舌俱舍, 反至了无成见, 善恶不分。此以明断速决为对治。 十五、天心 谓有天然习气, 一切随愿需求, 如天谈中之果报乐事, 不加功力, 自可是致, 今则修行亦随之天然, 不下苦功, 能障菩提, 若明一切非可天然, 亦必种因而果。勿贪省力以为对治。 十六、阿修罗心 谓其东谈主虽知开脱之利, 乃习于死活果报, 沦落而不进趋。当以不雅世无常苦空为对治。 十七、龙心 贪财贪货贪色如龙也。以知足为对治。 十八、东谈主心 恩仇极分明, 报施极不苟, 处处立东谈主我。当趋大路为对治。 十九、女心 多欲心也。当以不净不雅为对治。 二十、自如心 自求一切如意满愿。当不雅法无自性, 因缘而会, 岂能尽如我意以对治。 二十一、商东谈主心 谓分析过细, 筹虑太周, 例必连篇累牍, 即成大病。当修疾智以为对治。 二十二、农夫心 如农夫耕作, 一一修业, 方下功力, 学法者, 亦先欲广闻尔后求法, 今之研究法相宗者, 但闻分解, 疏于事修, 劳而无功。当思毒箭入体, 急宜速治, 不应广问尔后拔箭, 故修利智, 为所对治。 二十三、河心 谓如河水依靠双方, 或漂泊不定, 心不专一。当专心一境以为对治。 二十四、陂池心 谓东谈主贪得名利无厌足, 如水之连合, 无所不收, 学法亦尔, 贪多则不精一。以少欲为对治。 二十五、井心 谓如是思维, 深复甚深, 皆欲令东谈主意外。当以笔直显了易知为对治。 二十六、守护心 众东谈主护己财物身命, 如龟藏头, 此声闻习气, 不胜大受。当以广大怜恤, 普利东谈主众为对治。 二十七、悭心 谓一切所作, 无不为己, 乃至善法亦好秘惜, 不以惠东谈主。当以念一切无常, 利他即以自私为对治。 二十八、猫狸心 谓伺捕畜牲, 屏息待机, 不务速进, 乘便再取, 于法亦持而不修, 冀待良缘, 又受惠而不念报德, 亦猫心也。以闻法速修, 常念恩德, 为对治。 二十九、狗心 得少为喜足, 以薄福因缘, 所期下劣, 如得少分善法, 以为行不可尽, 不求胜上, 亦声闻习也。当以心大如海为对治。 三十、迦楼罗心 此鸟常恃两翅以成其势, 其东谈主好羽党, 植势力, 以为依赖, 遂少独进心。当以寥寂性, 如狮子王, 不赖助伴, 为所对治。 三十一、鼠心 其东谈主好小破环, 行非理有害事, 见有成事, 好为罅隙而沮败之。当以广大光明心为对治。 三十二、赞扬心 好以文词丽句以为法施, 不成内证天然之慧, 徒习外相, 不得实益。当以务实务为对治。 三十三、舞心 喜神通幻化, 现各样未曾有事, 能障净心, 说名为病。当以勿贪世间小验以对治。 三十四、击饱读心 发心警诫众生, 温暖太急, 务小利而妨大事因缘, 亦病也。当以求究竟圭表众生为对治。 三十五、室用意 谓如室防身, 远离诸恶也, 此与守护心调换。当以利众为对治。 三十六、狮子心 修行一切, 无稍怯弱, 如狮子王, 不雅寰宇无难事。当以无有优劣, 一切对等, 愿一切万物遍胜为对治。 三十七、鸺鹠心 鸟也, 利于夜暗。凡好处静、闭门暗修者近之。当念明暗不二, 静闹非异, 不起二见以为对治。 三十八、鸟心 谓常惊怖思念, 虽对友善, 亦怀疑惧猜阻。当修简洁丧胆心以对治。 三十九、罗刹心 于善中忽起不善, 如造佛塔庙, 是大功德, 忽恐损伤小虫, 旺盛檀越而止。当以权衡利益, 辩别轻重为对治。 四十、刺心 谓一切处发起恶作为性, 多所损妨, 令近者不安, 又如布施, 作已又生追悔。当速忏除以为对治。 四十一、窟心 谓求龟龄至人不老之术, 待见异日诸佛, 如诸龙阿修罗, 深藏海底深窟中。当以此生速得闻法明谈, 不应有害稽留, 以为对治。 四十二、风心 谓无法不求, 遍种善根, 如风之无不周及, 岂知石田繁难, 虚费种子。当以善择, 勿贪多为对治。 四十三、水心 如水之洗物, 务欲发露其秽而去之, 修行偏执于净, 反障净心。当不雅实相, 从本无垢, 二见由我起, 见即是秽为对治。 四十四、火心 性烦躁如火, 猛暴及其, 求法欲骤然即成, 多所败伤。当以柔软慈善之水为对治。 四十五、泥心 一向无明如泥也, 其性又如泥泞。以求善常识, 令方便开发为对治。 四十六、显色心 如素丝, 见色即染, 随染显色, 或红或紫, 自无主管, 见恶事亦随顺而入。当以自主, 不由他转为对治。 四十七、板心 如板在水中, 随其重量, 受载诸物, 过限即不胜, 终亦倾弃之, 行东谈主专修一法, 不知其他, 更不慕余善, 从此不进。当发广大心, 学菩提行径对治。 四十八、迷心 倒置交加也, 如欲西反东, 由心缭乱故。当专一其心, 审谛安祥为对治。 四十九、仰药心 如中毒而死, 既不生善心, 亦不生恶心, 麻痹不仁, 任境流转。当发大悲众善, 离断灭见以为对治。 五十、绢索心 堕于断见, 心不纯真, 如为绢索所缚, 此最是重障。当起正慧, 断此邪见, 以为对治。 五十一、械心 二足被抽械, 不成前进, 凡好寂坐修死定, 于法规又为法所拘。当于一切处, 常纯真泼地, 使静乱不息为对治。 五十二、云心 常多忧思, 杞东谈主忧天之类。当行舍心, 远离世间忧喜以为对治。 五十三、田心 如肥土耘除荒秽, 务求净尽, 其东谈主好修饰其身, 务令光洁严好。当思此有害事, 以种心肠福田为对治。 五十四、盐心 如盐之性咸, 深入更咸, 其东谈主所思, 障碍深入。当知推寻无穷期, 非臆想可了, 宜速决以为对治。 五十五、剃刀心 自谓剃除须发, 即名出家, 更何所求。此心最恶, 以善根亦剃除不再生发矣。晚世出家东谈主, 自封已具戒相威仪, 即是僧宝, 更不求心戒, 作福田僧, 在家东谈主亦不辨真伪, 敬僧而不敬宝, 助其贡高而误之。应时剃去无明之毒, 行真出家为对治。 五十六、弥卢心 此心自满夸口, 并师僧父母亦不敬。当贡献谦让以为对治。 五十七、海心 如海之敩学相长, 凡一切胜事, 皆归于我, 无东谈主可与此者, 弥卢务高, 此心务广。当谦下为对治。 五十八、穴心 如器之有穴, 成为漏器, 不胜用也。其东谈主初发心受戒, 具足齐全, 不久渐生漏法, 同于败器, 法水不留。当以有终始为对治。 五十九、受生心 此心未详其义, 盖东谈主所修, 皆欲回向异日受生, 求得其果, 而不分善恶漫骂。当纯修白法以为对治。 六十、猿猴心 此心为六十心之总相, 极言各样登攀, 不定如猿猴也, 梵本缺此一心。当以明心见性, 求定开慧以为对治。 以上六十心, 皆为习气上事, 足以障谈, 故别称盖障。欲除此障, 先应明心, 明心后则各样浊见, 方有下手处, 惟明心后, 习气仍在, 正直入辖下手摈弃, 行者切勿偏执, 自谓明心后, 即算了事, 尚有一个痛心切骨在也。在他东谈主, 亦切勿偏执, 谓其东谈主习气未除, 即断为未明心也, 此惟我方证知, 或同见同业者, 方识其究竟耳。 六十种心, 即如上述矣, 行者可用以自证。兹再说除病简捷法如下: 一、云何而能无我 心量本无大小, 但一有我, 即有限量, 执我愈坚, 畛域愈小, 当发广大心以救之。比喻二东谈主, 一穷一富, 富者见闻较广, 时期场合, 亦较开展; 穷东谈主见闻既陋, 心量即小, 稍吃小亏, 或得骤富, 又若不胜, 故无我之空力越大, 其福德亦越大。不雅世间一切皆对等无冤亲, 则东谈主我之执松矣。不雅世间一切皆无常不实, 则得失之念淡矣。不雅一切法均如幻如影, 不可执实, 亦不偏废, 则法见消矣。我之为我, 有大我, 有小我, 取不生不朽如来藏性为大我, 则我毕竟无有半点亏蚀, 亦无半点可使增益。视世间一切皆不必处, 所谓名利等等, 只供我暂时之游戏, 得何足喜, 失何足忧, 天然与之分开。众东谈主认妄为真, 苦于毕竟不曾结识, 如真结识何者是妄, 亦断不取执矣。十二因因缘, 无明为首, 极言盲目之苦, 是故东谈主类进程之高下, 以利众力之大小为断, 肯利众, 即舍我, 不舍我, 即害众, 不必定以杀盗淫为害也。其一念之我, 即立无穷之祸, 试如得有天耳通, 普闻世间一切声息语言, 或和或野, 或亲或怨, 无一不是为我。呜呼, 欲知世上火器劫, 但听家庭恼怨声。集无量数之我见我执我贪我争为因, 而其果欲求寰宇太平, 正如引足救经, 且焚本人, 所得适反, 何其愚也。 二、云何而能断贪 贪者, 果分上之事, 必先有所取以为因。因有二, 一曰对接, 二曰习染。对接者, 心与境相对, 外色之六尘与内色之六根连续, 不觉受入矣, 于是比量辩别成之为想, 此想之转为行, 于是进而结识为何物何事。此色受想行识, 蕴合不离, 名曰五蕴, 即心理对接现行景况也。二曰习染, 此习乃夙世风气, 由现境而引动其积习, 更助成之也。故心对境时, 乃至习染时, 尚未成贪, 只缘无明迷障, 外不空境, 内不空腹, 冉冉深入, 至果地而不自觉, 乃成为贪。除贪方法, 不过照见五蕴皆空, 但照见亦是五蕴, 照见未空, 仍贪于法, 诸法空相, 照见不过一空法耳。照见若空, 能所自忘, 此空云者, 非无照见也, 非窝囊所也, 至功用老练时, 天然开脱。此总关键在一知字, 其巧妙简捷, 不可思议, 于二次讲《圆觉经》时自阐明得。 三、云何而能除嗔 曰无所贪著, 此有二法, 一曰于因地无所贪著, 见憎爱不二。二曰于果地应制化, 云何谓制, 制者, 制止也, 一思异日之痛苦, 二思嗔之害身, 可负气促心荡, 血耗神劳, 因而短命, 初学东谈主当用此法, 但非压纳存气, 结于心怀, 反使致病, 故宜化之, 化者, 消化于无形也。一不雅面前一切无非是果, 因从何来, 其过在我, 则化矣。二不雅由此而练我心也, 为助谈因缘, 且当感谢之, 则化矣。三于万无可忍时, 急速识趣引去或移心他处, 亦化矣。行者可自问怎样。经云, 于诸妄心亦约束灭, 且问怎样约束灭? 四、云何而能无痴 曰圆照清净觉相, 顿破无明。 五、云何而能有把捏 平时有把捏不算, 梦中有把捏亦不算, 即是理上知谈睡着无梦时的主东谈主翁在那儿也不算, 说有把捏, 便非把捏, 究是谁有把捏? 的确知谈了谁, 才是把捏。 六、云何而可死矣 知无生即是谈, 朝闻谈, 夕死可矣。 七、云何而能善辩别 如于三宝尊严地, 有东谈主以秽器供佛, 见之而不惊不怖, 虽亦辩别, 辩别而不动, 是善辩别。 八、云何而能不受法缚 知此课本, 正属多事, 无非歪打正着, 但要劝东谈主勤奋, 非藉此不可, 至能彻悟无功用之精进时, 便不受法缚。 九、云何而能开脱 本来无缚, 不求开脱, 便开脱。 兹再将酬问法略示一二以启般若之用。 一、设有东谈主问云, 何种东谈主是佛亦无圭表化的?当答云, 何种东谈主是佛有圭表化的, 更反问之曰, 到底是佛度生, 如故众生自度。( 当字不可死解作非如斯不可, 以本无定法也。) 二、设有东谈主问云, 修心中心法东谈主, 每自称证得, 究有何种凭证?当答云, 修证的东谈主自知之, 虽知之, 亦无法与未修东谈主谈得。 三、设有东谈主问云, 修成佛, 经三大阿僧祗, 怎样说?当反问云: 阿僧祗从几时算起?至几时止?且问阿僧祗三字作何解? 四、设有东谈主问云, 憎恨何以即是菩提, 当答云, 因为菩提即是憎恨, 或云水结了冰, 冰又化为水, 不是两个水。 五、设有东谈主问, 何故云欲除憎恨重增病?当答云, 因为欲除, 再云, 不说憎恨不应除, 只因根底未明, 反而增多尘劳, 旧病不除自了, 新病何苦再招。 六、设有东谈主问云, 我现今是何田地?当答云, 我自吃饭, 不知你饱否。 七、设有东谈主问云, 佛灭后当以戒为根底是否?当答云, 不是, 彼必大惊, 然后再云, 不关戒不戒, 只问持不持, 佛法不会灭, 灭于佛法者。 八、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是佛法者?当答云, 即今问我者是。 九、设有东谈主问云, 论义何以太高?当答云, 论即不义, 义即不高, 若可论义, 即有思议, 若有高下, 云何对等, 何事修佛, 无诤无诤。 十、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是骄贵东谈主?当答云, 说有骄贵者。 十一、设有东谈主问云, 何以禅宗是第一?当答云, 禅宗不会语言, 不曾自称第一。 十二、设有东谈主问云, 佛何以有教外传奇?当答云, 佛不曾有传奇, 因佛不曾立教, 也不曾立表里, 是仁者辩别。 十三、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而能成佛?当答云, 能入魔者, 方能成佛, 若问怎样入魔法, 则答云, 二见即是魔见, 由二入不二, 无佛无魔者是。 十四、设有东谈主问云, 修心中心法何故又谈禅宗?当答云, 本来不是密, 不是禅, 但也不离密, 不离禅, 却不是禅密。 十五、设有东谈主问云, 禅家浑有许多讪笑习气?当答云, 此是方式, 与习气不同, 恪守方式, 不懂变化, 才是习气。 十六、设有东谈主问云, 修净土是最适应是否?当答云, 不是, 彼必否则, 应再云, 正因净土太适应, 反使学生不敦朴, 但修十分之一的净土, 是以不是。 十七、设有东谈主问云, 君何故偏说即生成佛容易?当答云, 不是我说的, 是佛说的, 以我愚见, 即生尚是方便, 我的贪心最狠, 竟要当下成佛, 经云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从不见东谈主敢把当字作去声读, 承认当下成佛, 又经云, 当知是东谈主, 即是如来, 以佛贤人, 悉知是东谈主等, 从不见东谈主敢在如来下点断读, 我方承认是如来。 十八、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谓之狂禅?当答云, 狂即非禅, 狂乃野义, 世称野禅者是, 但狂不狂, 野不野, 在我方证知, 非东谈主可测。 十九、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是善常识?当答云, 能自知者, 又能知善常识, 其东谈主即善常识。 二十、设有东谈主问云, 何以宗下每示惊东谈主之举?当答云, 要求你起疑, 疑是疑己, 能自起疑, 便肯寻参, 其所故示惊羡者, 主义在试你吓得动吓不动, 受骗不受骗, 由此开悟不开悟, 无非要你跳出这圈子去, 不是和你争高下。 二十一、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是心中心修法?当答云, 证知不可得之十方净土时, 不是净的净, 不是禅的禅, 不是密的密, 也不是心中心法的法, 是心中心。 二十二、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宏心中心法?当答云, 但求疑谤, 不求弘誉, 但作实事, 不事多诤。 二十三、设有东谈主问云, 怎样而能印心?当答云, 心不可得, 印个什么。 佛法无定法, 岂有法可说?诸仁如自问能愚弄此般若法时, 慎勿轻与不会东谈主说, 恐误彼而生退心也。至不雅机法门, 传法法门, 密宗双身密意法, 诸仁已知之矣, 不宜为未修东谈主说, 故不公开, 应止勿录。孟子曰, 学问之谈无他, 收其安心费力矣。不知收的是不是放的, 又从何处收回, 收回后, 又怎样安放法, 若知毕竟无心可收, 我东谈主正属多事。会么。 总 结 上头所说三分竟, 未能尽其万一。 启机分, 为发心者说, 使其发最胜广大心, 直入华严法界, 以正其因。如物承受者, 必以器, 器大则容大, 器小则容小。华严经以佛性为宗, 欲东谈主成佛, 必先启发广大心, 所谓此经不付余众生手, 只付大心庸东谈主也, 华严之香光尊严, 是以放大其心量者, 为承受成佛之器。众生不信自性广大, 与佛不二, 不胜承受, 不足与言华严之奥密。东谈主皆不错为尧舜, 立此洪志, 圣东谈主所许, 名曰尚志, 不称为骄。骄者, 骄于东谈主也, 若我方进取事, 亦指为骄贵狂逆, 其非常鄙小可知。器云何哉, 佛说华严, 虽为菩萨说, 而对众生之生机如是, 此即华严因缘, 而众生上报佛恩, 决非奉养了事, 惟有发大心承当费力。 次正修分, 为精进者说, 宗旨不拘何法, 不立门庭, 当机付法, 不尚泛论, 戒备诸病, 勿入邪途。 再次为印证分, 为印证者说, 免其半途疑退, 略资验证。 总之千语万言, 不如行者我方一决, 决心如是, 顿成佛谈。余前以暗室为喻, 东谈主居其中, 与盲者相同, 费精心力, 终属唐捐, 故必决定两个大关键, 一曰开灯见垢, 关断后门, 以杜来源, 二曰清除室内积物, 永不再垢。盖一开灯, 始见面前积垢之果, 复见后门进垢之因, 脱手第一关键, 遮挡涓滴假借。今之启机正因者, 使先知因地法行, 惟在觉慧, 明心见性后, 眼自晴朗, 无明既破, 后门自闭, 因果洞彻, 垢不再入。此禅密二宗, 由根底下手, 与余宗不共之旨也。积垢者, 无始来之盖障积习也, 无明虽破, 风气未动, 更有一个痛心切骨在, 于是努力打扫, 冉冉除净, 打扫之器, 惟仗般若, 此非一生可能了事, 但在开灯关门尔后, 一切方是正办, 庶不盲修瞎练, 劳而无功。及至行者自明本来, 自见积垢, 自能根绝, 自能打扫, 亦自遮挡其腐烂扶持也。何也, 破竹苦在初节, 初节既破, 天然趁势而下, 骑虎难下矣。经云: 初发心即成佛, 况已明根底者乎。 心中心法之功用, 在启发根底, 得定生慧, 明心见性以开灯也, 由密入禅, 引起般若, 打扫积习以除垢也。体用合一, 理事双融, 启发在师, 愚弄在己, 课本价值, 无非笤帚, 用之一时, 不消则弃。果能不起我见, 直下承当, 勿以耳代目, 勿畏难而退, 由发心而精进, 由精进而修证, 将此泛论, 演为实事, 更由起参而讨究, 由讨究而心得, 于所说未圆者, 指令其谬, 未尽者, 加以补充, 用以启发异日, 同此宏化, 斯真上报佛恩, 并不负大愚师尊积年之苦心矣。至甚深密藏玄要, 及仁王般若经忍位修法, 诸仁可求证于愚师, 因缘且俟异日。至未修心中心者, 幸勿先以印证分示之, 如自阅者, 请勿起疑, 于他无损, 徒自苦耳, 宝贵。 或问, 前云试一放下万缘立可顿超十地, 若有个放下, 云何是十地, 若有个十地, 云何说放下, 请代答之。 注: ①《佛心经》即《佛心经品亦通大随求陀罗尼》的简称。 ②十大行愿: 一、佛佛具信, 法法无碍, 清净僧众等视如师; 二、持戒不缺, 摄心常定, 诸法空相, 对等无著; 三、慈心众生, 励行戒杀, 视众生如己, 不忍食其肉; 四、东谈主有所求, 等心扶持, 柔顺谦下, 骄贵不生; 五、不违本愿, 常利自他, 不自赞叹, 不见他过; 六、贫高贵贱, 性本不二, 口常软语, 令生原意, 情意质直, 远离奉迎, 随顺情面, 善转俗谛; 七、佛说教诫, 体会力行, 护持佛法, 如护己命, 救护众生, 而不望报, 众生骄贵, 亦不退心; 八、不轻处死, 不使他轻, 不谤三宝, 不令他谤, 有轻谤者, 善言开解, 令其信入, 不堕邪网; 九、常护正念, 不亏暗室, 胜行坚固, 不厌疲劳, 发弘誓愿, 摄心不退, 常住大乘, 废除邪见; 十、所修本法, 一一遍持, 清净密印, 莫稠浊结, 须为自私利他而修, 不因名闻利养而用。 ③《仁王护国般若波罗密多经·菩萨行品第三》云: 诸菩萨摩诃萨, 依五忍法, 以为修行, 所谓伏忍、信忍、顺忍、无生忍, 皆上中下; 于寂灭忍, 而有高下, 名为菩萨修行般若波罗密多。初伏忍位: 起习种性修十住行, 次性种性修十种波罗密多, 次谈种性修十回向。复次信忍菩萨, 谓原意地、离垢地、发光地, 能断三障色憎恨缚。复次顺忍菩萨, 谓焰慧地、难胜地、现前地, 能断三障心憎恨缚。复次无生忍菩萨, 谓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 能断三障色心习气。复次寂灭忍者, 佛与菩萨同依此忍, 金刚喻定, 住下忍位, 名为菩萨; 至于上忍, 名一切智, 不雅胜义谛, 断无明相, 是为等觉。 ④“满千座,即不必再修,修也不必。”因为有许多东谈主于此句字义上起误解而停修故,心中心法第三代传东谈主元音上师屡次强调指出,此句仅仅为住着坐禅之乐的东谈主而讲的,并非指以前未能如法修、当今也未能把身、心、天下化空而亲证本来者所言。途中之东谈主,不但不不错停修,还当加座勤修,更要平经常升引不雅照。大愚祖师于庐山上专修第一印菩提心契白色面具,就修了三年之久,岂可执千座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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